但溫織現在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她當着重婉英的面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小刀,重婉英臉色微變:“你要做什麽?”
溫織舉起手裏的小刀,自言自語道:“我怎麽會去外面特意買一把刀呢,酒店裏就有現成的水果刀不是嗎,還很好用。”
說着,她将手裏的小刀指在重婉英脖子上。
饒是重婉英再淡定,可此刻刀已經抹到脖子上,她終究臉色大變:“溫織,你冷靜點,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了我你以爲你就能解脫嗎?你會坐牢的!你還會付出更慘痛的代價!難道你不想嫁給商鶴行了嗎?你想你的後半輩子就這麽毀了?”
溫織眼底閃過一抹猶豫。
重婉英以爲溫織開始動搖了,再接再厲:“你想想,嫁到商家多麽風光,商鶴行那麽在意你,你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好日子大概與我無緣,從我決定親手給媽媽報仇那天起,我什麽生活都不再奢想。”溫織慢慢将小刀貼在重婉英臉上。
幾乎是霎那間,重婉英臉上血色盡失:“溫織,你敢……”
“你也會怕啊。”溫織心滿意足的笑了。
随後她收回了小刀,然後當着重婉英的面,用力從自己食指上削下一塊肉。
“啊——”
這一聲慘叫自重婉英口中發出。
明明那塊肉是從溫織手指上削下來的,可她的慘叫聲,仿佛那一刀割在她的手指上。
刮骨削肉後,噴濺出來的鮮血沾了一些在重婉英臉上。
而溫織臉色,幾乎是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她手顫抖得厲害,沾滿血迹的小刀掉落在地上,車内、門縫上、還有她的衣服上,全都是鮮血……
“溫織你瘋了!”重婉英根本不敢看溫織的手,手指骨頭都露出來了。
溫織額頭冒出涔涔薄汗,她咬牙忍着鑽心的疼痛,然後一點一點将那枚戒指,從削掉一塊肉的食指上慢慢取下來。
重婉英直接閉上眼睛不去看這血腥無比的一幕。
取下戒指後,溫織臉色早已蒼白一片。
“夫人不想讓我取下這枚戒指,可我就偏要取下來。”溫織兩隻手都沾滿了自己的鮮血。
“瘋子!”重婉英罵道。
溫織呵呵笑,她明明很痛,卻還是裝作一點都不痛的樣子,然後用力一抛,将這枚鮮血淋漓的戒指抛到了山下。
戒指順着坡度往下滾落,撞在石頭上,又猛地彈起,再繼續往下滾落,直至消失在視野中。
溫織手還在不停的滴血,但她并不在意,她看向重婉英,說了句:“夫人,他們應該就在上山的路上,可是現在有定位追蹤的戒指已經掉到山下去了,你說,他們還能找到你嗎?”
重婉英連呼吸都在輕顫:“現在才知道取下戒指,已經晚了。”
“不晚,剛剛好。”溫織将風衣的腰帶抽下來,然後一點一點纏繞在手上。
纏繞起來的腰帶,正好裹緊手上的傷口,能止血,卻也更疼了。
“你要做什麽?溫織,溫織,你要做什麽,我們談一談……”
溫織蒼白着一張臉,眉心間布滿了薄汗,她倒吸氣,忍着鑽心的疼痛将腰帶一點一點纏繞在重婉英的脖子上,有氣無力說道:“你安排了人,我自然也安排了人;你想讓我死,我也想讓你死,我們的目的都是要對方死。”
“夫人,你知道爲什麽你的人這麽久都找不來嗎?”
“當然是因爲,我也雇傭了人,他們攔住了你的人,我才會有這麽多時間……”
“夫人你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你放心,我不會折磨你太久……等你死了,我開車帶着你的屍體一起墜崖,陰曹地府我們再見。”
說完,溫織兩手同時往兩邊發力,腰帶一瞬間便緊緊勒住重婉英的脖子。
鋪天蓋地的窒息如潮水湧來。
而被迫吸入太多被藥水浸泡過的安神香的重婉英,現在幾乎沒有任何可以掙紮的餘地。
她隻能眼睜睜看着溫織将腰帶纏繞在她脖子上。
眼睜睜看着溫織殺她。
“溫織……溫織,求你,我求你,溫織……”重婉英屋裏抓着溫織的手,唇角溢出哀求的話。
她以身涉險,本以爲一切盡在掌控中。
可最終她還是敗給了溫織的瘋狂。
因爲溫織今天沒想讓她活着,亦沒想過自己也活着,她竟然還要勒死她後開車墜崖。
溫織這是鐵了心要跟她一起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