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來的。”溫織走過去。
顧讓:“我無處不在。”
溫織撇撇嘴,見顧讓盯着她手裏的裝飾匕首,她大大方方舉起來在他眼前晃了晃:“好看嗎?”
顧讓伸手想接過看看。
溫織怕有給無回,就沒給他:“你喜歡就自己去買,這是我的。”
說完,她迅速将裝飾匕首收了起來。
顧讓看在眼裏,淡淡說了句:“我的作風沒這麽差吧。”
“誰知道呢。”
溫織回了一句,便轉身走在前面,顧讓跟在她身側後方:“明天的行程怎麽安排的?”
“不知道。”溫織搖頭,并說:“我都聽夫人的安排。”
顧讓眸光深深地看着溫織:“你别做傻事。”
溫織笑了,語氣輕飄飄的:“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顧讓垂眸:“溫織,你知道我在說什麽,你很清楚。”
溫織聞言轉過看了顧讓一眼,出聲說:“這一趟我是來臨市遊山玩水的,我确實很清楚,你不用試圖提醒我什麽,不需要。”
顧讓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他加快步伐跟上去,而這時溫織忽然伸手指着顧讓:“别跟着我。”
“才幾句就翻臉了!”說着,顧讓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溫織口袋裏拿走了那個裝飾匕首。
等溫織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東西已經到了顧讓手裏。
溫織閉眼深吸氣,再睜眼時臉色已經臭得不行:“你不是說你的作風很好嗎?”
顧讓面無表情回她:“你不是本來也沒信麽。”
溫織:“……”
“道具容易傷人,避免你傷到自己,這把我先沒收了。”随後,顧讓當着溫織的面,将匕首收起來放進自己外套口袋裏。
溫織伸手去搶,顧讓截住她手腕,目光落在她食指的那枚戒指上:“這枚戒指……”
溫織反問他:“我的新戒指,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顧讓話語慎重了幾分:“不過這枚戒指裏可能有定位。”
溫織神色微怔。
但也隻是一瞬。
她甩開顧讓的手,揉了揉手腕:“你想多了,這就是一枚好看的戒指,而且也不便宜,你别想騙走我的戒指。”
“騙走?你自己應該也取不下來。”顧讓說道。
溫織臉色繃緊:“你怎麽知道?”
“昨天就看出來了。”顧讓一字一句說:“你看似隻是在摩挲食指上的戒指,實際是在想辦法取下這枚戒指對吧?”
溫織抿緊了唇角不說話。
顧讓扯了扯唇角:“你不向任何人提及,是因爲事關你的私事,你知道這枚戒指對你有害處,或許也知道這枚戒指裏有定位追蹤。”
聽到最後,溫織沒好氣:“你怎麽不去做偵探。”
顧讓提醒溫織:“你該不會忘了,我受聘穆總之前,的确也做過偵探。”
溫織:“……”
此時顧讓向溫織伸出手:“我都跟你來臨市了,你應該相信我,我可以幫你取下那枚戒指。”
溫織目光落在顧讓的掌心裏。
相信他?
她才不信他呢!
她隻信她自己,除此之外,她誰也不信。
然而就在這短短幾秒時間裏,顧讓已經精準預判了溫織的預判,他趁着溫織走神的刹那間,蓦地伸手攥住溫織手腕。
溫織反應過來,立即抽手,顧讓卻輕易将溫織拉入懷裏,禁锢她的雙臂:“溫織,你先聽我說!”
“我不要聽你說,你放開我。”溫織掙紮。
然而她的掙紮,在經曆過特殊訓練的顧讓面前,隻是徒勞。
可這時,一輛車突然開過來,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兩個打手,他們目标直奔顧讓。
不止是顧讓意外,連溫織也沒想到她還有‘幫手’!
顧讓與那兩人交手,短時間内無暇顧及溫織,而溫織也趁着這個時候,奮力朝着酒店的方向奔跑。
“溫織!”
身後是顧讓的聲音。
溫織邊跑邊回頭,她看到顧讓被那兩個人纏住了,他們也許不是顧讓的對手,但攔下顧讓完全綽綽有餘。
溫織不再回頭,悶聲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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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溫織睡得不太好,她隻要一閉上眼,腦海裏都是與顧讓争執時,那輛車突然開來時的畫面。
那兩個人是從前面車門下來的,後面的車門沒有打開過,可她隐約透過車窗,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他嗎?
商鶴行也來了臨市?
如果是他來了,會不會是他認爲她真的會帶重婉英去找他母親的墓地……
他恐怕還在生氣,所以即使來了,也不會在她面前露面。
而今晚,他大概是以爲顧讓要傷害她,才出手的。
溫織翻來覆去想這件事,腦海裏越發清醒,根本毫無睡意。
這時,她掀開被子坐起身,鬼使神差去打開包包,拿出了裝有佛珠的那個盒子。
當佛珠躺在掌心,絲縷冰涼貼着肌膚,僅僅隻是拿着就讓人愛不釋手。
也不知道爲什麽,明明這串佛珠跟商鶴行毫無關系,可她隻要戴上這串佛珠入睡,就會夢見他……
那這次也會夢見他嗎……
溫織猶豫再三,還是将那串戴在了自己腕上入睡。
當下才是前半夜,溫織戴着佛珠睡下後很安穩,沒有做夢。直至後半夜,溫織隐約能意識到自己好像入了夢。
有一雙手,一寸一寸撫摸她的身體。
睡夢裏,她好似還能聞到他身上的冷杉氣息,時而濃郁,時而淡雅,一直萦繞在鼻尖,揮之不去。
“溫織……”
他在叫她名字,低沉而缱绻。
溫織一遍遍回應,聲線裏夾雜着啜泣。
他問她:“想我了?”
溫織嗚咽的聲音說:“嗚嗚嗚……嗯,我想你了。”
她自口中承認的思念,幾乎讓他發狂,也讓這後半夜變得越發漫長。
等溫織再睜開眼,天已經亮了,而她身上的被子早已不知所蹤,下床一看,到地毯上了!
叩叩叩-
敲門聲傳來,溫織快速洗漱了一下再去打開門。
門外,照琴笑吟吟打招呼:“溫小姐早上好。”
溫織擡手捋了捋披散在身後的長鬈發,喊道:“琴姨,是你啊。”
照琴說:“早餐送來了,夫人在等你。”
“哦好,你跟夫人說一聲,我換身衣服就過來。”溫織說道。
照琴點點頭,轉身回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