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織點頭:“他應該很擔心我。”
孟繁意味深長的笑:“肯定擔心,早知道剛才就應該借簡應傾手機用一下,可惜他已經出去了。”
“沒事,我現在回電話給他也來得及,總得讓他知道我是安全的,而我隻是因爲不想被重婉英知道行蹤,才悄悄離開酒店的。”
溫織說着這話的同時,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溫織還沒開口,先聽到商鶴行的聲音,有些低沉,有些急切:“在哪?”
溫織握緊了手機:“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商鶴行:“你在哪裏?給一個具體位置。”
溫織驟然沉默。
商鶴行意外:“你不相信我?”
“不是的。”溫織立馬跟他商量:“我是相信你的,我很相信很相信你,隻是……你可不可以先穩住局面?然後我讓人去你那裏取走我的身份證,我想,先回白市。”
她說得極其牽強,因爲知道這事商鶴行很可能不會答應。
如她所料,商鶴行确實沒同意:“你的身份證我先拿着,你好好待在那裏,我晚點過來見你,地址發我。”
溫織又沉默了。
商鶴行聲音柔和下來:“溫織,别擅自做任何不利于你的決定,現在你可以依靠我,想做什麽,和我商量,我幫你分析。”
溫織閉了閉眼,她不想等了。
今天這一遭,讓她意識到,她的計劃不能再拖了。
“溫織,地址告訴我好嗎?我馬上就過來,馬上出現在你面前,我保證。”實在是溫織的沉默讓商鶴行心慌意亂。
溫織猶豫再三,還是告訴了商鶴行地址。
不出半個小時,商鶴行趕來了酒店。
是孟繁開的門,見到風塵仆仆趕來的表叔,她下意識張口喊:“表……”
“溫織呢?”商鶴行問。
“我在這裏。”
是溫織的聲音。
随着孟繁側身讓開,商鶴行看見站在門内不遠處的溫織,她披散着鬈發,目光柔柔的看着他。
隻一眼,商鶴行心裏就柔軟得一塌糊塗,他闊步上前,直接抻手将溫織拉入懷裏。
孟繁挑了挑眉,收回目光又瞥見門外的簡應傾,她往外走了,順便擋住了簡應傾的目光,出來後把門關上:“看什麽看。”
簡應傾眯着眼睛:“姐姐,我還沒談過戀愛,看看别人談戀愛也不行嗎。”
孟繁白了他一眼:“大哥,你從白馬會所出來,你知道嗎?”
簡應傾戲笑,身體側過來,手臂順勢往上一擡,将孟繁禁锢在門牆上:“姐姐,窯子出來的雖然名聲不好聽,但身體清白着呢,嘴都還沒被人親過呢。”
孟繁聽着簡應傾說話,惡寒得不行,一把将他推開:“正經點說話。”
“是個正經人,但是一看到姐姐就不想正經了。”簡應傾跟沒骨頭似的倚過來:“姐姐的老公不着家,偏流連外面的野草,姐姐孤獨寂寞,排憂解難的時候不如考慮考慮我。”
孟繁呵笑了聲:“看出來了。”
簡應傾撩着眼皮兒:“姐姐看出我的一腔赤誠了?”
孟繁推開他:“看出來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努力,隻想吃軟飯。”
簡應傾一滞,随後笑出聲:“這都被姐姐看出了,看來我得再努力點,希望有朝一日真能取代那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
孟繁隻當簡應傾說玩笑話,沒當回事。
屋内。
溫織被商鶴行抱了很久,本來她在等他過來的這半個小時裏一直很平靜,但見到他後,心情卻久久都不能平複下來。
“悄無聲息離開酒店,還想偷偷溜回白市,溫織,你把我當什麽了,用完就丢的什麽?”
待到心情終于平複下來後,這是溫織聽到商鶴行說的第一句話。
有怒意,有無奈,還有對她的溫柔和縱容。
溫織從他懷裏出來,轉身往裏走:“當然是把你當成好人。”
商鶴行氣笑,将她拉回來:“一句好人就打算将我打發了?”
溫織揚起臉:“那你想聽什麽?”
商鶴行:“我想要今天早上沒來得及跟你要的,名分。”
溫織抿了抿唇角:“容我想想。”
“未婚夫。”他說。
溫織瞪大了眼睛,嘟哝道:“你這跨度太大了,我還沒想要結婚。”
商鶴行反問:“所以你沒打算對我負責嗎?”
溫織:?
這人還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居然反過來要她負責。
雖然嘀咕着他古怪,她的嘴角卻不受控制往上揚,不過想到正事後,她表情立馬恢複正經,問道他:“警察還在找我嗎?你怎麽處理的?”
商鶴行臉色也沉了下來:“我以及身邊人,沒見過你。”
溫織問:“就這樣?”
“暫時是這樣,不過終究要走流程細查,最多壓兩天。”商鶴行拉着溫織往裏走,讓她坐下,從兜裏拿出她的身份證和一部新手機。
溫織看到是自己的身份證,立馬伸手去拿。
商鶴行手移開,垂眸看她:“看來你是真想跑。”
溫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