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視覺下五感被放大,他幹燥的指腹遊走在她後腰:“溫織,回答我。”
“商鶴行我……”她低喃。
他察覺到她的遲疑,啞着聲音問:“是在想怎麽拒絕我?”
溫織手抵在他胸膛上,輕喘着不平穩的氣息:“我剛才…剛才隻是想請你進來坐坐,沒有别……”
話說至半截,商鶴行下巴擱在她頸窩,打斷問道:“那個zuo?”
溫織臉熱,心也熱了:“你明明知道。”
他輕聲低笑:“你要是能再說得明确一點,我就知道了。”
溫織沒回答,隻是咬着唇瓣。
他的呼吸順着她頸窩往上,親了親她耳後,溫織躲了一下,聲音嬌得不行。
商鶴行臉埋在她耳後就不動了,這麽靜靜抱着她,也沒有下一步。
溫織伸手去摸開關,她想開燈,黑暗的視覺下她很沒有安全感。
但她摸索半晌也沒摸到開關的位置,直到商鶴行提醒她:“溫織,開關不在這邊。”
“……”
“我來。”
他說着,身形終于動了一下,退開半步,熱氣也随之消散開。
溫織知道他要去開燈,這一刻她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又松開,反複兩次後,她忽然鼓起勇氣将他拉回來:“商鶴行!”
窗簾沒拉開,室内沒半點燈光,漆黑一片。
昏暗的視野下,商鶴行并不知道溫織準備要做什麽,感覺到手被她攥住,聽見她的喊聲,以及……紊亂的心跳聲,他以爲是什麽吓到了她。
他折回來正要安撫她,卻反被她束住一隻手。
他挑眉,低聲發笑,問她:“做什麽?”
溫織一聲不吭,另一隻手擡起來攀住他脖頸,然後仰頭親他。
第一下,溫織沒找對方向,親在了商鶴行下巴上。
她又急又窘。
但她不知道,即使沒有親準位置,這一個主動的行爲,對商鶴行來說都是緻命的誘惑。
微咽的喉結浮動,他才調整好的呼吸,幾乎是瞬間就亂了。
“溫織……”他擡手撫上她臉頰,音色沙啞:“你确定嗎?”
确定嗎?
即使沒有什麽好結果,也還是要跟他在一起嗎?
溫織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突然變得很膽小、怯懦,她變得不敢正視自己的内心,總是逃避一切。
她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想和他永遠在一起的那種喜歡,可就是不敢對他有半點回應。
她以爲,永遠把這份喜歡藏心底就好了。
可是他的心太熾熱,無論她怎樣冰封自己,都會被他融化。
她想,不管将來怎麽樣,至少這一刻,她是不後悔的。
商鶴行久久沒有得到她的一句回應,以爲她後悔了,手慢慢垂下:“我不開燈,你早點休息,明早回白市。”
這種時候不開燈,是給予她的尊重。
而這時,空氣中忽然傳來‘啪嗒’一聲。
這聲音對商鶴行來說再熟悉不過,因爲那是指甲蓋碰撞到皮帶扣發出的聲響,很細微,不是很清脆,但在這五感被放大的黑暗中卻格外清晰入耳。
是他的皮帶扣。
但碰撞到的指甲蓋,卻不是他的。
“商……”溫織緊張死了,他的名字還沒完全喊出來,就被商鶴行打橫抱起往裏走。
溫織吓壞了:“你小心一點。”
商鶴行沙啞的聲線裏有着愉悅的笑意:“這個方向,錯不了。”
大床重重跌宕了一下,溫織鼻尖充斥着冷杉的氣息,比任何時候都濃郁。
期間溫織聽到抽屜拉開的聲音,商鶴行起身拿了什麽過來,好像有包裝,他拆開了。
……
淩晨六點過幾分,房門被敲響一聲。
熟睡中的溫織聽見敲門聲,纖秀的眉尾輕輕皺了一下,商鶴行手虛掩在溫織肩頭,俯身親了親她額頭,随後起身披了件襯衣去開門。
門外站着陳進淮。
起了一個大早的他,眼睛裏都是紅血絲,等門開的這間隙,他打了個睡不醒的哈欠,眼淚都出來了。
他擡手擦了擦生理淚水。
這時,門開了。
商鶴行站在門内,正單手系着襯衣紐扣。
“商先生,這是您讓我買的藥。”陳進淮立即将一大一小兩個袋子遞過去:“另外這個袋子是您的衣服。”
商鶴行看了陳進淮一眼,精神萎靡,滿臉困頓。
他從陳進淮手裏接過袋子,說:“辛苦了,另外把航班改簽到下午兩點。”
陳進淮沒敢多問,點頭應下:“好的。”
應下之後,陳進淮擡眼,瞥見了商鶴行脖子上明晃晃的抓痕。
好新鮮的抓痕!
房門關上,陳進淮原本困頓的表情頓時變得精神起來。
同爲男人,陳進淮自然明白昨晚發生了什麽,商先生讓他買的那藥,可不是用來塗抹脖子上的抓痕,那是消腫的外用藥!
看來這趟港城之行,商先生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隻不過韓老爺子那邊……
陳進淮迅速打消了心中的擔憂,這些事還輪不到他操心,商先生必定有打算。
屋内。
商鶴行将裝有衣服的袋子放在一旁,然後去衛生間拆開藥盒拿出那支藥,仔細看了一遍使用說明。
看完了。
幾分鍾後,溫織也被弄醒了。
……
港城今天的天氣很好,溫織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半。
她下意識翻身看向身側,商鶴行不在。
他已經走了?
溫織艱難坐起身,被子從光滑的肩頭滑落下來,她立即攏了攏,遮住胸口。
原本雪白的肩頭有淺紅色痕迹,不是特别明顯,因爲更明顯的在被子下面。
細微的談話聲從露台方向傳進來,溫織循聲望過去,白色窗紗外伫立着一道颀長的身影。
是商鶴行,他沒走,在外面接電話。
聽着他的聲音,溫織腦海裏浮現昨夜種種畫面,他汗津津抱着她……
溫織臉頰發熱,她擡手捂了捂臉,随後迅速拿過床尾的衣裳穿好下床。
站起的那一瞬,某處的極其不适感讓溫織皺緊了眉心,她沒穩住身形,猛地跪地毯上。
‘咚’的一聲悶響。
“嘶……”
露台上,正在接聽電話的商鶴行聽見屋内聲音,匆匆将電話挂斷進來。
見溫織衣衫淩亂跌坐在地毯上,他眸色一暗,闊步走來,俯身将她橫抱起。
溫織摟住他脖頸,聽見他的聲音:“怎麽起來了,躺着再睡會兒。”
溫織一開口嗓子啞得不行:“我睡醒了,不想躺着。”
商鶴行偏頭看她:“怪我。”
溫織臉紅透了,轉移話題問道:“我這麽晚才起來,是不是錯過航班了?”
“已經改成下午兩點的航班。”他将放在床上,給她整理衣服時,指尖觸及到她身體上的柔軟,喉結微咽。
溫織避開他的手:“我自己來。”
商鶴行呼吸重了幾分,收回手,問了句:“還疼嗎?”
原本就有些面紅耳赤的氣氛,随着他這話一出,溫織是徹底不自在了,岔開話題:“我餓了。”
商鶴行失笑,拿起一旁手機:“我讓陳進淮現在送早餐過來。”
溫織點頭:“好。”
随後商鶴行撥了一通陳進淮的電話。
簡短幾句話交代後挂斷,将手機扔在一旁,他從床頭櫃上拿了支藥膏。
溫織一開始沒看出來商鶴行手裏拿的是什麽,直到商鶴行拿近,溫織看到上面的字樣,腦海裏浮現三個小時前她經曆了什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