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過神來,商鶴行的身影已經走遠。
“我好像知道該怎麽說了……”孟繁摸着下巴一臉若有所思。
韓家的家宴結束後,孟繁被那些姑婆拉着打牌,孟繁沒心情,就把容懷深拉來替她,而她則是找了個無人的角落給溫織打視頻通話。
與此同時,溫織正在去見重婉英的路上。
重婉英知道她回了白市,還知道她住回了溫家,特意打電話來關心。
恰逢今天的天氣不錯,重婉英還約她去騎馬。
貴太太消遣時間的娛樂,無非就是下午茶和打麻将,另外有興緻的會去騎騎馬,打打球,隻一項娛樂就能将閑暇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
溫織趕到馬場,發現重婉英今天約了好幾位貴太太一起騎馬,挺熱鬧。
“溫織,這邊。”重婉英向溫織招手示意。
溫織擡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邁步朝着重婉英那邊走去。
“怎麽回來了也不跟我說聲。”重婉英離開那群貴太太,走了幾步迎接溫織。
她親昵的拉着溫織的手,嗔怪她:“連住回溫家了也不說聲,回去了沒有被爲難吧?”
溫織柔柔的笑:“沒有。”
重婉英問:“最近你爸爸也在家?”
溫織點頭。
重婉英忽然拉緊了溫織的手:“聽說你爸爸這一年都在外面談生意,勞累奔波,身體怎麽吃得消呢?你多勸勸他,保重好身體,要是身體累垮了,多心疼。”
溫織語氣淡淡的:“他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誰會心疼。”
重婉英接了一句:“有的是人心疼。”
溫織半開玩笑問道:“夫人是說您自己嗎?”
重婉英微的一怔,盯着溫織看了幾秒:“你這是在開我的玩笑嗎?”
溫織看到重婉英的臉色,立馬就說:“對不起夫人,我……”
“好了,你在我眼裏就是個孩子,就當是童言無忌好了。”重婉英十分溫婉大方,并沒有要計較的意思。
她拉着溫織朝馬廄那邊走:“去選一匹馬兒吧,對了,騎馬服要記得換上。”
溫織點頭應道:“好。”
她去換了騎馬服,然後去馬廄牽了一匹馬,騎師提前詢問過她會不會騎馬,溫織說會一點點,騎師便一直陪在她身邊,以免她操作不當讓馬兒受驚,最後導緻自己受傷。
從馬廄出來的一路上,溫織接到了孟繁打來的視頻通話。
她将帽子取下來,騎師幫她拿着,她接起視頻。
“織織,你身後的背景怎麽看起來這麽空曠,你在哪?”孟繁問道。
烈日下,溫織一隻手舉着手機,一隻手遮在頭頂上,對視頻裏孟繁說:“馬場,商夫人邀我出來騎馬。”
孟繁湊近屏幕前問:“人很多嗎?”
溫織往那邊看了眼:“有五六位吧,都是商夫人的朋友。”
孟繁小聲問:“那你現在方便說事情嗎?”
溫織忽然停下步伐,騎師很自覺的牽着馬往前走,周圍沒了人,溫織這才放下手,問道:“要說什麽事情?”
孟繁見機會來了,正要開口。
誰知溫織這邊突然發生了意外,一匹受驚的馬兒在馬場上狂奔了起來。而且那馬背上沒有人,騎師追趕不上,隻得騎馬去追和圍堵。
給溫織牽馬的騎師第一時間折返回來提醒溫織:“小姐!小姐!您先回馬廄那邊的涼亭避一下,以免那匹馬奔過來傷到您。”
溫織擡眸看向那匹狂奔而來的馬,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很聽騎師的話,趕緊往馬廄那邊走,這種時候沒有什麽能比安全更重要。
孟繁也發現了她這邊的情況不對,但剛才騎師的話她沒聽清楚,追着問:“織織,怎麽了?發生什麽了?”
溫織以最快的速度跑向馬廄那邊的涼亭,來不及跟孟繁多說,隻回了句:“馬兒受驚,我先躲一躲。”
孟繁臉色一變,十分焦急:“馬兒怎麽會突然受驚,難道是有人故意搞了什麽小動作?織織你跑快點,你……”
孟繁擔憂的話還沒說完,手中的手機忽然被拿走。
?
不是,誰啊?
孟繁正要生氣是誰在這個關鍵時候,跟她開玩笑搶她手機,一看是商鶴行,脾氣立馬下去了:“表叔。”
“哪個馬場?”商鶴行看着畫面模糊的手機,臉色沉沉的。
孟繁搖頭:“我隻知道溫織去了馬場,但不知道她在哪個馬場,是……哦對了,是商夫人約她去的。”
“手機我拿先走了,晚點還你。”商鶴行拿着手機離開。
孟繁趕緊跟上去:“表叔你是要去找溫織吧?我跟你一去!”
從韓家出來,陳進淮将車靠在台階下,他下來拉開車門:“商先生,我派的人已經去問了,馬上就會有結果。”
商鶴行沉着臉上了車,孟繁緊随其後。
不出三分鍾,陳進淮收到了結果,他回過頭報備:“是松上馬場。”
商鶴行眸底深沉:“去松上馬場。”
與此同時,馬場那匹馬發瘋的馬兒已經被騎師制服,因爲出了問題,自然不能再牽回馬廄,而是帶去了别的地方做檢查。
溫織頭發簾淩亂站在馬廄旁的涼亭下,迎着風看着那匹馬被打鎮定劑,然後七八個人合力将馬弄走。
很突然,危險來得快也去得快,很多人都還沒回過神,包括已經被安排到安全地方避險的那些貴婦人。
另一名騎師朝溫織走來,關心詢問:“小姐您沒事吧?”
溫織搖頭:“我沒事,她們呢?”
騎師說:“她們都在安全的地方,我重新牽一匹馬帶您過去。”
溫織沒多想,點了點頭。
很快騎師又去馬廄牽了一匹馬出來,并示意溫織:“您上馬,我帶您過去。”
溫織倒是不怕騎馬,她之前接觸過,知道怎麽上馬,怎麽握缰繩,但有騎師在的情況下,她不需要握缰繩,隻需要握住馬鞍上的那個環就可以。
經過剛才的風波,她沒有被驚吓到。一匹馬有問題是意外,總不能所有馬都有問題,她沒多想,直接利落翻身上馬。
騎師仰頭問:“您會騎嗎?”
溫織說:“會一點。”
騎師舉起手:“那我把缰繩給您掌握。”
溫織看了騎師一眼,她沒伸手接的這片刻心裏在想,這位騎師貌似有點不負責。
就算她會騎,除非是她自己要求,否則他怎麽可以擅自把缰繩給她?
要是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