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一臉狐疑的湊近了問:“怎麽一覺醒來還不認識我了。”
“沒有不認識。”溫織一臉失落地躺回去,裹了裹被子,聲音恹恹的:“你怎麽來了。”
孟繁嘟哝:“還不是擔心你,我一大早可就趕過來了。起初溫意晚那個女人還攔我不讓我見你,我這脾氣可不慣她!當場鬧給她看!好在穆叔叔在家,他讓我上來了。”
說到這,孟繁語氣忽然變得興奮:“你是沒看到當時溫意晚那臉色,可吃癟了。”
溫織彎唇:“沒看到,但能想象得到。”
孟繁仰頭大笑,随後将溫織拉起來追問:“知歲是誰啊?”
溫織耷拉着眼皮兒,看起來心情很沉重的樣子。
孟繁感覺事情不對勁,抻手将溫織下巴擡起來:“出什麽事了?”
溫織一言難盡:“我做了個夢。”
一聽是夢,孟繁心裏的緊張頓時松弛了下來,剛才見溫織那麽難受的樣子,她還以爲昨晚溫織還是被溫意晚欺負了呢。
呼出一口氣,孟繁兩手往後拐,撐着床上,她笑着說:“快跟我講講,這次又做了個什麽樣式兒的夢?”
溫織屈膝,裹了裹被子抱住腿,開口前先清了清嗓子,然後從不那麽驚悚的角度開始切入:“我夢到自己住進了一間小木屋,日子過得很清貧。”
孟繁噢了聲,俨然沒被這個夢提起多大的興趣:“你繼續講嘛。”
溫織回憶着昨晚的夢:“夢裏我還有了一個丈夫,我們一起生活在那個簡陋的小木屋,很幸福,快樂。”
孟繁聽後,理解十分到位:“我知道了,那可能就是你想要的平凡生活……”
話頓了一頓,孟繁忽然湊到溫織跟前問:“所以知歲就是你夢裏的丈夫?”
溫織搖搖頭:“是我給他生的兒子。”
孟繁摸着下巴啧啧:“你記性真好,夢裏結婚生子,醒來居然還能記得夢裏兒子的名字,那你還記不記得夢裏的丈夫叫什麽?”
溫織抿了抿唇角,沒吭聲。
孟繁見她這樣的反應,猜中:“看樣子是忘了!”
溫織垂眸。
孟繁接着又說:“很多人夢醒就忘了,你醒來還能記得夢裏兒子的名字……知歲知歲,還挺好聽,關鍵是有你的名字诶!”
有她的名字?
夢裏他也這樣說過。
溫織默默揭開被子下床,失魂落魄地往盥洗室走去。
孟繁一臉八卦跟過去,見溫織正在放水洗臉,她就扒在盥洗室門口追問:“織織,你夢裏的老公帥嗎?是什麽類型的帥哥?你兒子更像你還是像你老公?還有還有,你……”
溫織關了水,擡頭看向孟繁:“他有原型。”
孟繁一聽夢裏的男主有原型,五官一頓亂飛,激動得不行:“誰?誰?誰?是哪個男明星?”
溫織說出那個名字:“商鶴行。”
孟繁:“……”
溫織見孟繁忽然就安靜下來了,笑着問道:“還想知道夢裏的細節嗎?”
孟繁默默走開:“突然發現我也不是那麽八卦的人。”
這回輪到溫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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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溫意晚和穆延舟都不在家,顧讓說兩人一起出門參加某展會的剪彩儀式。
樓下餐桌前,孟繁坐下時說:“我覺得一定是穆叔叔故意給我們騰地方,把那個癫婆帶走,以免她在家裏作妖。”
溫織将顧讓端上來的煎蛋夾了一個到孟繁碗裏:“可能吧。”
孟繁拿起筷子:“織織,我感覺穆叔叔還是很在意你的。”
在意嗎?
溫織沒接話,默默吃早餐。
顧讓也在旁邊坐了下來,他端起一杯牛奶抿了一口問道:“孟小姐今天會走嗎?”
孟繁咬了一口卷餅:“要走的,我爸說,老太爺叫我們今天回去吃飯,吃完飯我晚點再過來。”
顧讓問:“是韓家那位老首長?”
孟繁點頭:“嗯,就是那位。”
顧讓放下牛奶說:“老首長身子骨硬朗。”
孟繁一點不否認:“老太爺馬上都九十了呢,能走能跑,能吃能喝,身子骨确實硬朗得很,他們都說,老爺子活到一百歲都沒問題。”
顧讓笑了笑:“老首長要是真活到一百歲,到時候全國人民給他老慶生。”
孟繁笑着接話:“那可不。”
不知是想到什麽,孟繁忽然一個瞬移湊到溫織耳邊:“表叔今天也回韓家。”
溫織咬了一口煎蛋:“那是他外公,應該回。”
孟繁笑得意味深長,壓低聲音悄咪咪問了句:“昨晚夢裏,表叔對你好嗎?”
溫織噎了一下,扭頭問:“你不是說不八卦嗎?”
“那話你也信啊。”孟繁臉上表情亂飛:“當時不敢,現在越想越想知道細節,等會兒展開說說。”
一旁的顧讓擡手掩唇:“咳咳!”
孟繁臉色立馬恢複正常。
……
臨近十一點半,孟繁還在溫家沒打算走,直到容懷深的電話打來問道:“到哪了?”
孟繁正在溫織卧室的衣帽間裏化妝,她将手機放在一邊開了免提,回答他:“到睫毛了。”
電話那邊一片沉寂。
孟繁塗完睫毛開始塗唇釉,沒聽到容懷深的聲音準備挂電話,剛拿起手機,他的聲音就傳出來:“你在哪?”
孟繁說:“織織家。”
容懷深問:“商家還是溫家?”
孟繁:“你這個人真奇怪,關商家什麽事,織織家當然是溫家啦,好了不跟你說,到口紅了,我弄完了自己開車過去。”
容懷深:“我過來接你。”
“不用!”
“我改方向。”
“嘶,我說容懷深你也太裝了吧,一到關鍵場合就拉攏我,你也會怕被長輩知道我們感情不好嗎?”孟繁邊說話邊塗唇釉,語氣太激動,塗歪了。
狗男人,隻會影響她做什麽都不順。
這時容懷深說:“不是要離婚麽,今天之後可以談談。”
孟繁塗抹唇釉的手一頓。
她擡眸看向鏡子裏的自己,并沒有笑容。
電話裏傳來一聲冷笑:“真到到這一步就舍不得了?”
孟繁将蓋子擰回去,深吸氣,保持平穩的氣息諷回去:“舍不得的是你還差不多,要不是你一直不松口,我早跟你離了。”
容懷深回她:“你會如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