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織照完鏡子回頭,見造型師還一副傻眼的模樣看着她,笑着詢問:“有簪子嗎?”
“有!”造型師立即點頭:“不過我這裏的都是銀簪,你這身旗袍要是配上白玉簪,那才叫絕。”
溫織不講究:“銀簪也行。”
造型師立即去拿來一根銀簪,不過銀簪不能直接挽頭發,一個不注意頭發容易散,得先用發卡将頭發挽出一個發型,再别上銀簪。
與此同時,外面。
梁胤伫立在窗口抽煙,他身形高大,背陰像座山似的。平時抽的大重九膩了,換了他爸那裏煙草局特供的煙,确實更醇和。
此刻他手叼着煙,背對着試衣間的方向,正在聽對面李勝彙報商明述那事的後續。
聽着聽着,李勝突然不說話了,望着他身後的方向一臉呆滞。
梁胤眉眼都被擋在煙霧裏,沒聽見李勝的聲音,他側了側身,循着李勝看的方向望過去。
煙霧影響視線。
梁胤擡手取下嘴裏的煙,隻爲了看得更清楚。
在看見溫織的那一瞬間後,什麽顧盼生姿,熠熠生輝都不及他親眼所見的這一刻來得震驚豔。
他與溫織認識了這麽多年,當然知道她美。
但今天,他似乎得對溫織的美,打開另一層認知。
“嘶……”梁胤忽然倒吸一口氣。
他低頭看,是手裏的煙燃到了盡頭,有些燙手。
他摁熄在煙灰缸裏,朝溫織走過去,手上沒了東西,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你換好了?”
溫織點頭:“嗯。”
頓了幾秒,她又問:“好看嗎?”
梁胤點頭,誇得十分直白:“簡直太好看了。”
溫織眉眼彎彎,唇角洋溢着淺笑:“那你呢?”
梁胤稀裏糊塗的:“我什麽?”
旁邊李勝說:“梁先生,溫小姐是在問你換好了沒。”
梁胤瞥了李勝一眼,李勝立馬去取來西服外套:“梁先生,熨好了。”
梁胤接過外套搭在臂彎上,順便騰出另一隻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時間剛好,我們可以出發了。”
溫織點頭。
-
譚老住的地方是近郊芹園。
過去路程需要半個小時左右。
出門的這一路上,梁胤的眼睛都沒離開過溫織,時不時看她,還怕被她發現,都是偷偷的看。
溫織早就發現了,到了芹園,下車的時候她問梁胤:“我今天這身打扮很奇怪嗎?”
“不。”他說得十分直白:“我以前不喜歡欣賞旗袍,但是現在改觀了,我沒想到你穿旗袍會這麽的,好看。”
溫織隻是笑了笑。
芹園外已經停靠了六七輛車,大家都是明白人,開來車的都十分低調,不敢張揚,傳出去了不好聽。
前面有迎賓,陸陸續續有客人進入,這時候梁胤擡起胳膊示意溫織挽着他:“做做樣子。”
溫織雖大方挽着,卻故意問了句:“做樣子給誰看?”
梁胤有私心,隻好笑着敷衍過去。
兩人同步進入芹園中廳,客人來了不少,大多都是從各地趕來的貴客,很給譚老面子。
溫織今晚太過驚豔,不少視線爲她側目。
梁胤問她:“會不會不自在?”
溫織能适應,點頭說:“還好。”
那邊,譚老滿面紅光正在熱情招待客人,人多,溫織沒看見孟繁和容總的身影,更沒有看見商鶴行的身影。
梁胤帶上溫織:“我們先過去見見譚老。”
溫織想松開挽着梁胤胳膊的手,梁胤不動聲色摁住。
溫織擡眸瞧了他一眼,梁胤跟她解釋:“走個過場,配合一下。”
溫織:“你可沒提前說。”
梁胤賠笑:“不知道現在說,來得及嗎?”
溫織罵他:“狡詐。”
梁胤拍拍她的手:“幫個忙,譚老以前可沒少洗涮我,這次我得掙點面子回來。”
溫織不做聲了,梁胤隻當她是心軟同意,便帶着她去見譚老。
身後,李勝抱着賀禮跟上。
……
“鶴行,這條路要走得遠,你可得好好愛護你的政治羽毛,半點出不得差錯。”
說話的是譚中堯。
他作爲已經退下來的前輩,正在提點商鶴行這個晚輩。旁邊都是附和的前輩,他們看商鶴行的眼神,非常認可且看重。
畢竟他是後一輩裏面,最好的苗子。
商鶴行一襲西裝革履,在這都是前輩的場合,他眉宇間少了平時的清冷,多了幾分平易近人與随和。
他颔首應道:“晚輩謹記。”
譚中堯欣慰拍了拍商鶴行肩臂。
“譚叔叔。”
梁胤帶着溫織走了過來,他滿面春光,唇角噙笑,身邊的女人更是絕色傾城,令人挪不開眼。
衆人目光都落在溫織身上。
商鶴行自然也看見了溫織,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又看向她挽在梁胤手臂上的手,随後淡漠收回目光。
絲毫沒有今晚看見她出現時的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