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鶴行聽出了溫織的緊張,知道她在怕,在顧慮。
他說:“改天也不定是哪一天,屆時再說吧,你早些休息。”
“我……”
手機裏傳來盲音。
溫織怔了怔,她拿下手機看屏幕,電話已經挂了。
他是不是生氣了?
好像是她的态度惹他生氣了。
要不再回一個電話?
算了,再回過去就是不識趣。而且她感覺商鶴行已經準備要休息了。
想來他最近因爲升任的事情,連軸工作,四處奔波,的确會很累。
……
翌日一早。
溫織被商荊的電話叫醒。
他着急地催促她:“起來洗漱,今天帶我進柏溪莊園。”
溫織翻了個身,聲音有幾分沙啞:“太早了,起不來。”
商荊一句話丢給她:“那你還想不想要回那串佛珠?”
話落。
溫織倏地坐起身,頭發亂糟糟散着,毫無精神。
商荊聽見電話裏的起床動靜,滿意笑了:“趕緊的,我在門口等你,别耽誤太久。”
說完,他挂了電話。
溫織在心裏将商荊罵了千萬遍,最後咬着牙去洗漱換衣服。
二十分鍾後,溫織揣着一口袋荔枝,出現在老宅大門口。
今天商荊開了一輛惹眼的紅色法拉利。
溫織上車的時候,商荊還在對着内後視鏡整理他那顆騷頭。
氣質跟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越來越不一樣了。
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騷包氣質。
“還行吧?”商荊今天弄了個三七分發型,發色偏深栗。
他現在正在問她發型怎麽樣。
溫織看了一眼說:“這個發型不挑臉型,誰弄都好看。”
商荊面孔黑了:“你内涵我。”
溫織拿出一顆荔枝正要吃,聽到他這話,扭頭茫然問:“什麽?”
商荊:“你内涵我長得普通。”
溫織回他:“我也是普通人啊。”
“普通人跟長得普通不一樣,你别偷換概念。”商荊糾正。
他在長相這件事上較起真來,這是溫織沒有想到的。
溫織不跟他掰扯,邊剝荔枝邊順着他回:“你玉樹臨風,器宇軒昂,儀表堂堂,品貌非凡,總結:絕世極品大帥哥。”
商荊嘁了聲,手搭在方向盤上:“找了一堆詞聽着雖然很敷衍,不過,算你有眼光。”
溫織:“……”
嘴裏的荔枝好像也不那麽甜了,被他酸到了。
“給我一顆。”商荊朝她伸手。
溫織大方給他一顆,等商荊吃了,她再問:“甜嗎?”
“還行。”商荊調導航,發動引擎,法拉利發出的音浪很噪。
溫織盯着他:“你怎麽不問荔枝哪來的?”
商荊偏頭看她一眼:“不是你給我嗎。”
溫織凝噎。
商荊看她的眼神變得古怪:“總不能是你用魔法變出來的吧。”
“……”
看來商荊還不知道,昨天她閣樓外種了果樹的事。
連商荊都不知道,估計真沒幾個人知道。
商鶴行到底是怎麽處理的?
……
法拉利就是快,十幾分鍾的時間就抵達了柏溪莊園。
車要開往柏溪莊園裏面的時候,商荊心裏沒底,轉彎時問溫織:“你跟你那個保镖朋友聯系好了吧?”
溫織偏頭:“什麽保镖?”
叱——
商荊猛地一刹車,溫織身體慣性往前傾了傾。
“你不會還沒跟他聯系好吧?”
商荊暴躁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溫織皺了皺眉,這微表情在商荊看來,就是她辦事不靠譜的表現。
頓時間,商荊面色生寒:“你明知道我今天需要你帶我進柏溪莊園,昨天怎麽不提前聯系好那個能讓我們進去的人?”
溫織看着沖她發火的商荊,溫吞吞回了句:“聯系了啊。”
商荊愣住。
溫織解釋:“剛才沒反應過來,不是沒有聯系。你放心,今天一定可以進去。”
保镖是她随口說的,當然沒反應過來。
哪有什麽熟悉的保镖?
是他自己信了。
商荊臉色古怪:“你到底是在說認真的,還是在跟我開玩笑?”
“沒有開玩笑。”溫織一本正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容易暴躁。”
她剛才确實被商荊吓了一跳。
喜怒無常。
兇得要吃人。
身爲同父異母的長兄,商鶴行也會是這樣嗎?
商荊見溫織往旁邊縮了縮,一副被他吓到的樣子,面色不自在說:“抱歉。”
溫織盯他一眼。
飛速移開。
商荊一哽:“我不是有意……算了,我就是沒控制好自己的脾氣,剛才吓到你了,我很抱歉。”
溫織以爲商荊是心高氣傲的性子,不會主動跟人說道歉的話。此刻面對他真心實意的道歉,她還有些不自在。
她勉強點了下頭。
商荊臉色也好轉了,順便提醒她一聲:“坐好,我将車開進去。”
法拉利緩緩駛入柏溪莊園。
下車後,商荊将車鑰匙丢給柏溪莊園的迎賓禮儀,帶着溫織往裏走。
到了需要出示預約的地方。
商荊問溫織:“從正門進去?”
溫織:“不然呢?”
商荊有些忐忑:“你那個保镖朋友,真有這麽大能耐,讓我們從正門進莊園?”
溫織抿起唇角,開始思考商荊的話。
走正門直接進去好像确實不合理。
那就,走後門吧!
她正要開口,商荊忽然拉了拉她胳膊:“有人朝我們走過來了。”
溫織循着商荊說的方向看過去。
隻見一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正朝她和商荊這邊走來。
男人很高,體格乍看偏清瘦,但西裝撐起的部分又顯得十分健碩。他留了寸頭,單眼皮,五官是硬朗的帥氣。
商荊問:“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保镖?”
溫織沒理他,朝走來那人喊了一聲:“阿讓!”
顧讓走過來的時候,目光一直停留溫織身上。他原本面無表情,看起來非常冷峻,直到溫織喊了那一聲阿讓,他冷峻的臉上浮現短暫柔和,不過在看到她身旁的商荊時,臉色又恢複了冷峻。
商荊皺起眉頭,人還沒靠近,敵意先感受到了。
“這就是你哪位保镖朋友?”商荊壓低聲音又問了一遍。
這次溫織點頭:“……是吧。”
“怎麽聽你的語氣一副你自己都不确定的樣子。”商荊再次看向顧讓:“而且他看起來也不像保镖,還挺貴氣的,你可别認錯了。”
話音剛落,就見過來的男人喊了一聲:“織織。”
商荊立馬閉上嘴巴,看來真認識。
顧讓站在溫織面前,問道:“你怎麽……”
話還未說完,被溫織打斷:“我要進去。”
顧讓皺起眉心。
商荊見狀,壓低聲音問溫織:“他不會辦不到吧?”
這話落入顧讓耳朵裏,他臉色又冷了幾分,直接問道:“你是商家人吧?”
商荊颔首:“是,我是商荊。”
顧讓說:“不用告訴我你的名字,另外,商家今天已經有人進了。”
“商家已經有人先進柏溪莊園了?誰啊?誰走在我前面了?”商荊立即問道。
溫織想到了那個人。
同時,顧讓也說出了那個名字:“商鶴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