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織還在走神,北笙的問話讓她回過神來,她低頭,看見自己褲腿被北笙挽了起來,膝蓋上的傷疤十分可怖。
她後退了一步,褲腿落下,撒了謊:“我是疤痕體質,再加上今天出了門走路多,沒恢複好。”
北笙一眼看穿,提醒她:“小織織,我是醫生。”
言外之意,到底是因爲走路多了沒恢複好,還是第二次故意傷害,她看一眼傷口就知道了。
溫織被看穿,也不好再解釋什麽,乖乖坐下來讓北笙重新給她處理傷口。
“昨晚應該就流膿了對吧?”北笙問她。
溫織忍着痛點頭。
“你呀你。”北笙歎了聲氣:“對自己真狠。”
溫織默不作聲。
她現在胸口砰砰砰的跳不停,滿腦子裏都是北笙那句——“聽說你膝蓋的傷加重了,老闆讓我過來看看怎麽回事。”
商鶴行知道。
他都知道。
又是種果樹,又是特意吩咐北笙過來給她處理傷口,他爲何對她這麽上心?
“嘶……”溫織疼的臉都白了。
北笙哄着她:“馬上就好,忍着點,膿水要清理幹淨,避免留疤。”
溫織咬牙忍着:“嗯。”
兩分鍾後,傷口處理好了,這次北笙給她上了藥,還包紮了傷口,另外還重新給了口服藥:“記得吃。”
溫織接過:“謝謝北笙姐姐。”
“不用謝,我領工資做事。”北笙收起醫藥箱,善意叮囑她:“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對自己好點。”
溫織心口升起一股暖意。
“飯菜都快涼了,快吃吧,我先走了。”北笙不是磨唧啰嗦的人,處理完傷口準備走人。
眼角瞥見窗外的荔枝樹,北笙意味深長一笑,到門口時,回頭對溫織說了句:“你真的很特别。”
溫織怔忪。
她特别……
在所有人眼裏,她不就是一個遭逢變故,寄人籬下的可憐蟲嗎。
是可憐得很特别麽?!
在北笙出門之際,溫織叫住她:“北笙姐姐。”
北笙回過頭,眉眼明豔張揚:“說吧,還有什麽事。”
溫織拿起手機走向她:“你可以給我你老闆的電話嗎?”
北笙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像是在詫異她竟然還沒有商鶴行的電話。不過北笙什麽都沒問,爽快的将商鶴行的私人電話告訴給溫織。
等北笙走後。
溫織關上門,拿着手機走到窗前,猶豫再三後撥通了北笙給她的那個電話号碼。
響了有五聲,那邊才接起電話。
溫織斟酌着開場白,大約是靜音太久,電話那頭先出聲問道:“你是誰?”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辨不清情緒。
溫織握着手機的這隻手,攥緊了又松,松了又攥緊,手心都已經開始冒汗,心态也沒平靜下來。
當面見到他都沒這麽緊張。
怎麽隔着電話還緊張呢。
溫織在心底暗罵自己沒出息。
等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準備說話時,電話那頭的人問道:“是溫織麽?”
溫織呼吸一滞。
這是她第一次給他打電話,他怎麽會知道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