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爲什麽會将這個消息告訴我?”
“大人說了,這是回報江南一行,監察部收獲頗多,這是給您的回禮。”
豫章王冷哼一聲,“他倒是聰明,躲在暗處讓我們當活靶子,不愧是陛下看上的人。”
“您說的話,小的一定會如實的轉告給大人的,當務之急是要盡快離開這裏,追兵很快就到。”
此時豫章王心中積攢着一團火氣,不光是對後面追兵的,更多的是對張斌的,臨走之前他都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可是張斌爲什麽還要一意孤行呢?
一路走來他越發的相信洛廷烨不會對他出手,此時若是張斌做什麽惹怒了他,那麽他一路的辛苦很有可能就白費了,甚至還會腹背受敵。
氣得他很想和身後的追兵大幹一場。
宣嘉義見他遲疑,以爲他在生氣,“王爺,陛下是明察秋毫的人,張斌做的事情和你沒有關系,您這一次立了大功回潮之後,陛下自然會有獎賞的,眼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
黃大人也跟着幫腔。
既然離開之後,立刻有人出面,掃平了他們之前留下來的痕迹,然後又在另外一條路做了一些有人停留的痕迹,果然追兵沒多久就追了上來。
看到痕迹後直接追了上去,如此也爲豫章王一行人争取了時間,等到身後的追兵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靠近了青州鹽場。
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在這裏守着他們。
豫章王直接拔刀相向,宣嘉義和黃大人也不是隻會讀書的空架子,可是幾人勢單力薄,很快就落于下沉,就連豫章王身上也挨了三刀。
結果就在這時,天空突然炸響了一朵煙花。
豫章王知道,這是監察部釋放的求救暗号,隻要附近有監察部的人,他們一定會盡快趕到。
這次他又欠了監察部一個人情。
藍玉在看到煙花的那一刻就知道出事了,立刻帶着人趕了過來,有兩人卻比他的動作還要快,風衛和藍翔一個救了宣嘉義,一個救了黃大人。
有了兩人的加入,殺手們一時間不能得逞,反而被兩人逼退。
很快,藍玉就帶着人趕了過來,殺手們見狀隻好先一步離開。
藍玉舉着火把吩咐身後的人追上去,然後來到了幾人身側,用火把晃了晃擠人的臉。
“豫章王?”
蒼耳剛才爲了救豫章王被人刺了一刀,此時鮮血直流倒在地上,豫章王不顧自己的身世,直接命令藍玉,“給他找最好的大夫救他。”
藍玉也察覺到了蒼耳身上的傷,點了點頭,立刻讓人去請大夫,另外一邊又派人去通知明刺史和葉将軍。
經過大半夜的折騰,明刺史和葉将軍終于在天亮之前趕過來了。
豫章王已經陷入了昏迷,但是卻沒有性命之憂,反倒是黃大人和宣嘉義受的傷重一些。
藍玉覺得奇怪,“大人,你們怎麽現在才來?”
刺史府和駐軍之地距離這裏都不遠,兩三個時辰一定能夠趕到,可是這都過去好幾個時辰了。
明刺史一臉憔悴和疲憊,“你還不知道吧?霍國新造反謀逆,陛下令讓青州出軍,我和葉将軍調兵前降了一整夜,好不容易才有時間過來看看一會兒還得前往豫州。”
藍玉倒是将這件事情給忘了。
“好端端的霍國新爲什麽要謀逆?難道陛下對他不好嗎?”
葉将軍沙啞着嗓子說道,“人心不足蛇吞象,陛下對他是好,但是他不知足,所以才弄成如今的地步,如今倒好,隻怕禍是一族,都要受到連累了。”
“應當不會吧,畢竟霍尚書還在。”
“剛剛收到消息,陛下已經罷免了霍國新,這段時間令他在府中面壁思過,等到抓到霍國新之後再行處置。”
陛下此舉,俨然是惱怒了的。
明刺史和葉将軍鹽場待了一個多時辰,見豫章王沒有要蘇醒的樣子,兩人隻好先一步離開了。
“鹽場有重兵,把手外面的人不敢進來,就算是有追兵前來也可以坐船離開,先讓豫章王和兩位大人留在此處,需要的東西,回頭我就讓人送過來,眼下不知青州是否有他們的人,一切都要小心。”
藍玉擔憂道:“這裏的情況是否要告知陛下?”
說到這裏,藍玉突然反應過來,整個青州應該隻有他手裏有一個電台,豫州的事情發生的如此之快,陛下在京城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青州有另外一部電台?
明刺史道:“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自會有人告知陛下的。”
藍玉并沒有多問,因爲他已經猜到了。
中午十分,豫章王終于清醒過來除了有些低燒以外,傷口并沒有發炎發腫,但是蒼耳的情況有些危險。
青州城内幾位有名的大夫都沒有辦法。
“他傷的太重了,我等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我自己隻能用藥先吊着他的命,他說他意志力足夠的話,應該能夠挺過來。”
豫章王垂下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他不顧胳膊上的傷口滲出血來,“有沒有什麽别的辦法能夠救他的命?”
其中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大夫頗受推崇。
“倒是有一個辦法,不過過于兇險。”
“說。”
“他的傷口已經開始腐爛發腫,這種情況下藥物是很難讓其愈合的,倒是可以用滾燙的木棍按在傷口上,将刀傷變成燙傷,如此一來卻好醫治多了,不過這過程會十分痛苦,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未必能夠挺得過來,但如果延遲下去,他同樣會有性命之憂。”
豫章王看着滿臉脹紅的蒼耳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就按你所說的做,一定要治好他,若是治好了,本王有重金酬謝,若是治不好……”
豫章王掃了一眼老大夫的頭發,将威脅的話收了回去,“若是治不好,本王也不會怪你們。”
幾人懸着的心頓時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