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紀中說完露出了标志壞笑,看的衆人心裏發毛。
衆人身子一僵,突然有些後悔了,陛下這樣分明是不打算理睬他們,繼續跪下去有什麽用嗎?
有人戳了戳肅親王,肅親王煩躁的皺眉,卻不得不開口。
“大哥,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繼續跪下去陛下也不會收回成命的,哥幾個幾歲都大了,受不住啊!”
“就是啊,陛下的性子從小就是這樣,先帝在的時候都管不住,更不用說是我們了。”
“難道就看着裕親王他們被流放不管嗎?”裕親王的弟弟不甘心的道。
肅親王輕哼,“怎麽管,是他自己作孽,我們爲他們求情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難不成讓我們也跟他們一樣嗎?”
“你們可别忘記,我哥每年給你們多少好處,難不成你們都忘記了嗎?”
“你怎麽不說我們幫他們多大的忙呢,要不是我們幫他們遮掩,這麽多年他們早就出事了,給我們點孝敬也是應該的。”
肅親王年輕的時候就是混不吝,更不用說裕親王比他還小了。
“再說了,是我們不想管嗎,明明是陛下不聽我們的,有本事你自己去跟陛下求情啊,你看陛下會不會聽你的。”
肅親王踉跄的站了起來,揉了揉發麻的膝蓋,心裏想着一定是破皮了,他都這把年紀了,傷好的也慢,不知道要養多久呢!
“你們要跪就繼續跪着吧,反正我是不跪着了,别回頭陛下把我記恨上了,讓監察部找我的麻煩,我可吃不消。”
說着,叫來自家的随從,被人攙扶着上了馬車。
其他幾個王爺,見狀也起身了。
反正等已經沒有用了,不如回家。
就連裕親王的弟弟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後,也忍不住站起來了。
“大哥,你要不然也起來吧,看陛下的态度應該不會改變主意了,何苦留在這裏受苦呢!”
禮親王深深的歎息了一聲,心裏頗爲惆怅。
“再等一等,說不定陛下會?”
“陛下不會心軟的,就算是陛下心軟朝臣們也不會答應的。”
禮親王最終也妥協了。
“所以,最後連禮親王都走了?”崔正白晃動着白玉瓷杯中的桃花釀,聽着彩雲閣夢馨姑娘彈奏的琵琶曲,半眯着眼睛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小厮立在身側點頭,用隻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
“是,禮親王上車的還暈倒了,據說陛下還特意派了太醫,不光是禮親王,就連其他幾家的王爺家裏,陛下也派人去了。”
崔正白嘴角微勾,“咱們的這位陛下還挺會收買人心的,如此一來,謝家的算計怕是要落空了。”
不久之前,謝族長找到了禮親王,兩人說了些什麽沒人知道,隻是在謝族長走了之後,禮親王給幾個兒子分家了。
除了世子繼承家業以外,其他的幾個兒子都要求搬了出去。
沒多久,禮親王就開始遊說其他王爺,全都是輩分高有些威望的,他們大概是以爲陛下再怎麽一意孤行,也必定會給他們幾個老家夥幾分面子。
誰知陛下是個狡猾的家夥。
一曲終了,崔正白不吝啬的扶手叫好,“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
夢馨姑娘眼裏波光潋,一張嬌柔的臉,如同初春的桃花,好似泛光湖面,豐盈的腰肢,配着一身藕荷色的裙子,讓人看起來妩媚又優雅。
“崔公子過獎了,可要再聽一曲?”
“好。”
曲聲響起,琵琶聲如涓涓細流,悠揚婉轉。
崔正白晃動着杯中酒,身爲崔家人他本應該爲崔家的發展盡一份力,可到了京城之後,他開始懷疑,崔家之前做的一切是不是對的。
“公子,府上問您什麽時候回去?”
“怎麽,出事了?”
崔家在京城有宅子,可是崔正白到京城之後卻沒有住在老宅,而是住在自己新買的宅子裏面,崔家的人也由着他。
甚至很少過問他的事。
随從道:“監察部的人上門拿人了,老宅的人和監察部的人起了沖突,最後人還是被帶走了。”
崔正白放下了酒杯,眉心擰成了一個結,潺潺的琵琶音也無法撫平他的内心,“監察部的人怎麽會突然上門拿人,難道是鹽稅的事情被發現了?”
負責在京城賣私鹽的就是崔家的人,倘若真的被監察部的人知道了,那崔家?
崔正白鎮定了下來。
“應該不是爲了江南的事情。”
“是三房的老爺派人找育兒堂的麻煩,被監察部的人查出來了,監察部的人上門捉拿三老爺,家裏的人不讓,所以?”
“育兒堂不是皇後在管着嗎,老宅的人是想要用皇後威脅皇帝?”
随從沒有說話。
崔正白忍不住發怒,“糊塗,即便是我剛來京城,也知道陛下十分的看重皇後娘娘,他們怎麽敢去育兒堂鬧事?”
“家裏人也是沒有辦法了,隻能出此下策。”
崔正白猛然想到了什麽,感慨道:“怪不得!”
怪不得禮親王他們好巧不巧的選擇在今天鬧事,倘若陛下迫于宗族的壓力寬恕了裕親王等人,崔家就可以趁機讓三房的人出來了。
崔家,謝家?
“等等,謝家有人來京城了嗎?”
随從突然拍了拍腦袋,“小的就說有什麽事情忘記了,小的正想跟您說呢,謝桉樹來京城了。”
崔正白着實怔了一下,夢馨姑娘的手一頓,彈錯了幾個音,以爲不會有人發現,繼續若無其事的彈奏。
“他不是在青州嗎,怎麽來京城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三日前到的,謝家的人并沒有對外宣傳,好像不想讓人知道謝桉樹來京城了一樣,我也是聽老宅的人閑話的時候說起的,聽說謝桉樹似乎受傷了。”
崔正白眉頭皺的更緊了,受傷了?
崔家在江南的動作不如其他家,之所以能夠有一席之地,多虧了崔家會調教女兒,單單是崔家的話,崔正白不是很擔心,即便出事了,也頂多是幾個人有事而已,牽扯不到主體。(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