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嘉義是在洛廷烨醒過來的第二年跟随他的,當時洛廷烨隻是讓他等待時機。
宣嘉義一直等,等了兩年才等到官職的調動。
還沒有來得及做些什麽,洛廷烨就登基了。
唯一的功勞是洛璟策逃亡江南的時候,他奉命牽制住江南的世家。
當時他不卑不亢,即便是面臨着世家貴子也絲毫沒有懼怕。
宣嘉義不覺得自己比藍玉的功勞小,電台也就罷了,怎麽望遠鏡他也沒有。
這一刻,宣嘉義覺得無比的委屈。
一氣之下将望遠鏡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越過藍玉就要走。
藍玉當然不願意了,一把拉住了他,好說歹說,“這東西京城的玻璃廠就有,你要是有心的話去買或者找陛下要就是了,何必搶我的?”
他找誰惹誰了,怎麽有點好東西就被人惦記,怎麽是他不配擁有是嗎?
宣嘉義臉頰一紅,奪人所好非君子所爲,換做是往常他當然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可一想到陛下把電台給了藍玉,又将鹽場的事情交給他負責,現在又出現了望遠鏡。
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的好東西,想到這裏他的心裏就冒酸水。
藍玉趁機一把奪過了望遠鏡,寶貝似的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扭頭見宣嘉義一副受氣包的樣子,有些無奈。
“你又不是孩子了,陛下這麽做肯定有陛下的用意。”
“那你說陛下能有什麽用意?”宣嘉義盯着藍玉,非要他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藍玉沉默了,他哪裏知道陛下有什麽用意。
或許就是東西太稀少先緊着自己人呗!
不過,陛下更信任他們這不是明擺的事。
他們自從懂事起就是爲了陛下而生的,學習的一切包括如今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陛下。
比起一心想要建功立業光宗耀祖的人來說,他們本就更加的純粹,陛下對他們好不是應該的嗎?
宣嘉義這段時間可沒少從他手裏搶東西,簡直和強盜一樣,明擺着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
藍玉将心裏的想法安耐住,解釋道:“陛下可能是手頭不寬裕吧,眼下鹽場和邊關是最重要的,陛下有什麽好東西當然緊着這兩個地方了。”
宣嘉義擺着一張臭臉,“即便如此,陛下也太偏心了。”
都偏的沒邊了。
此時的宣嘉義就像是一個渾身都是刺的刺猬,藍玉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你怎麽不想想,除了你以外,其他人也沒有望遠鏡啊!”
對啊!
明刺史和葉将軍似乎也沒有。
這麽一說宣嘉義的心裏舒服了不少。
宣嘉義也知道在陛下的心裏,他遠遠沒有藍玉的分量重,但是同樣都是陛下的人,藍玉什麽都有了,他沒有也就罷了,連聽都沒有聽過,就像是一個孤陋寡聞的人。
這才是讓他覺得不公平的地方。
“宣大人,我有的東西你以後都會有的,朝廷在發展,好東西會越來越多,你是陛下欽點的欽差大人,陛下怎麽可能不想着你呢!”
宣嘉義挑起了下巴,“你說的倒也不錯,陛下仁厚,一定不會忘記我等的。”
“可不就是,所以宣大人别着急。”
宣大人心裏當然着急了,不過對着藍玉去露出來一個淡定的微笑。
藍玉松了一口氣,對着不遠處的搬運工吆喝了一嗓子,“船馬上就到了,你們好好幹,回頭都有紅包拿!”
“好!”
青州碼頭有上百年的曆史了,年初的時候明刺史曾經讓人重新修繕了一番,碼頭擴大了一倍不止。
爲了方便過往的旅客,洛廷烨還允許青州成立海軍,由葉将軍負責。
說起來,葉将軍憑借着輔佐陛下的從龍之功也混了一個侯爺,按理來說應該留在京城,可比起京城的豪華和複雜,他更喜歡留在青州。
洛廷烨也需要信任的人在地方駐守,葉将軍想要回到青州,他自然高興。
葉将軍本以爲要在青州養老了,沒想到陛下登基不到一年就要成立海軍,還讓他做主要的負責人,甚至還特意給他寫了不少關于海軍訓練的注意事項。
看到陛下親筆手書的那一刻,葉将軍那顆已經快要沉寂下來的心再次活泛了。
讓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陛下竟然在青州悶聲做了這麽大的事情。
青州也有鹽場,鹽是靠煮出來的,産量僅僅能夠維持幾個縣的,可如今陛下竟然将寶壓在了青州,此事做成了,青州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而他說不定還能夠往上升一升。
能當公爺,誰當侯爺啊!
明刺史和葉将軍早就收到了消息,聽到這邊的動靜就起來了,到的時候船隻剛好靠岸。
“怎麽樣順利嗎?”明刺史急切的問藍玉。
藍玉好不容易克制了内心的激動,顫着聲音道:“一切都很順利,兩船的鹽全都換成了錢,還收到了不少的定金。”
搬運工們正兩個人擡着一個箱子往下搬。
其中一人腳下不穩摔倒了,麻繩也斷裂了,箱子倒在地上,裏面的銅闆一股腦的往外冒。
一時間所有人都移不開視線了。
負責搬運箱子的兩人在最初的驚愕過後,連忙求饒,“大人恕罪,大人饒命。”
藍玉心情很好,掂了掂銅闆的重量,“算了,把錢收進箱子裏,繼續搬吧!”
“多謝大人。”
兩人忙一捧一捧的撿錢,活了這麽多年,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的銅闆,回去都夠吹噓好幾年的了。
明刺史笑容驟然猛增,“這麽多錢,青州今年要發啊!”
葉将軍道:“恭喜大人了。”
“同喜同喜。”
明刺史對着藍玉道:“藍大人居功甚偉啊!”
“明刺史客氣了,都是陛下的恩澤庇佑。”
明刺史有感而發,“陛下的确是古今第一人。”
當初他選擇跟随陛下真真是一步好棋。
藍玉再次拿起望遠鏡觀察遠處的海岸,海浪滾滾,不斷拍打着海岸,帶着一股洶湧的氣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