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做的洛廷烨就毫無胃口,可自己做的或者阿苗做的,不管味道如何,他吃着都格外的香甜。
小夫妻蜜裏調油的同時,監察部的人也在日夜調查,終于有了些許的線索,可這結果卻讓孫銘和袁立一時不知該如何彙報。
袁立揉了揉手腕,時不時的歎息一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受了多嚴重的傷。
孫銘蹙眉斜了他一眼,好整以暇的問:“你的手怎麽了?”
袁立叫苦不疊,一臉痛苦,“昨夜審問了兩個犯人,一時沒有注意手腕受傷了,我得看看大夫去,這彙報的事情就交給指揮使一個人了。”
孫銘有種被抛棄的感覺。
袁立說完就要走。
剛走到門口,就被一隻手攔住了,陰恻恻的聲音字身後傳來。
“太醫院的陸太醫正骨極好,要不我陪你去?”孫銘笑不露齒,斜長的劍眉帶着幾分不容拒絕。
“還,還是算了,先去跟陛下彙報吧!”
孫銘一臉關切,“你的手沒事了?”
“不礙事,回頭敷點藥就好了。”
洛廷烨本想在禦書房見兩人,可姜苗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和她有關,非要聽一聽。
洛廷烨也不想瞞着她,索性将兩人叫到了椒房殿。
宮裏都被姜苗派出去采摘鮮花了,花公公不放心椒房殿的人,親自去現場盯着,生怕一個不小心毀了多年栽培的花。
沒等多久,孫銘袁立跟随風紀中走了進來,請安行禮。
看到姜苗也在,二人下意識的看向了洛廷烨。
洛廷烨道:“有什麽話直接說吧,不用瞞着皇後。”
氣氛有些古怪。
這時,袁立後退了小半步。
孫銘一點都不高興,隻想将袁立扔出去。
“查到鐵片的來源了嗎?”洛廷烨問。
“監察部根據現場的鐵片對比了各地方的鐵礦,發現來自豫州的鐵礦,不同的是雜質比較多,傷害性不強,但是足夠以假亂真了。”
洛廷烨就推測應該是純度的問題,工部制作的火藥用的都是鋼材,而一般的鐵礦産出的則是不同的鐵。
雖然外面看上去沒有什麽不同,但是無論是質量還是密度都不一樣。
監察部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對比出鐵片的來源,可見是用了極大的功夫。
“豫州?”姜苗驚訝。
無論是姜苗和洛廷烨對這個地方都不陌生,豫州是姜苗的故土,也是洛廷烨一切開始的地方。
提到豫州,人們想到的是豫州的富貴,很少有災害發生,盛産布匹和玻璃,好山好水,好去處。
實際上,豫州的礦産也不少,其中鐵礦就有三家,還有一家金礦。
本朝律法規定,所有的礦産都歸朝廷所有,可是在律法施行之前,不少礦産是屬于地主的,律法頒布之後,朝廷和地主達成了協議,雙方共同開采。
豫州最大的鐵礦就是由朝廷和段家一同開采。
段家也是洛廷烨的支持者,當初洛廷烨的兵馬所用的武器,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于豫州的鐵礦。
洛廷烨在豫州還有一家鍛造坊,修建在深山裏面,直到現在依舊在使用。
不過,最近洛廷烨已經有計劃要關掉深山裏面的鍛造坊,打算在汝陰縣修建鍛造坊。
汝陰縣有足夠的石墨,是最适合鍛造的地方,且汝陰縣距離豫州的鐵礦不遠,可以節省路上的耗損。
莫非是有人發現了鍛造坊?
以此來提醒他?
洛廷烨坐直了身體,“查到是誰購買的嗎?”
鐵礦屬于朝廷,但是裏面的鐵是可以售賣的,不過鐵礦不直接參與售賣,而是交給刺史府的人。
孫銘道:“霍國新說購買鐵礦的是一個北方的生意人,他買鐵礦主要是爲了打造農具。”
豫州刺史是霍國新,他也算是洛廷烨的支持者,不過他私心太多,洛廷烨登基之後并沒有将他調回京城。
一來霍國新在地方的名聲不好,二來有霍尚書在,三來他有不少的産業都在豫州,臨時換個人管理,怕是會出問題。
“實際呢?”洛廷烨目光眸子裏閃過隐隐的冷色。
孫銘額頭冒出了一顆顆細小的汗珠,“實際上,我們派去豫州的探子打聽到,購買鐵礦的是一個大胡子,有人聽到對方說話的聲音,似乎是草原人。”
洛廷烨垂下的雙手,不知不覺緊緊攥成拳頭。
姜苗沒聽明白,“草原人?難道是匈奴人或者鮮卑人,可是你們監察部不過通過蕭厄把留在京城的他國探子都清理幹淨了嗎?”
孫銘和袁立心虛的低頭。
洛廷烨并沒有爲難他們,“監察部成立不久,即便有蕭厄也總有漏網之魚,況且狡兔三窟。”
姜苗讨厭匈奴人,她曾經親眼看到過匈奴人屠殺了一個村子的人,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冰涼的溫度從手心傳來,洛廷烨越發握緊了她的手。
他又道:“就算有了鐵器,他們也沒有辦法做出相似的火藥。”
要知道,當時就連姜謙都差一點被對方騙過了,
孫銘看向了袁立。
袁立自知在劫難逃,硬着頭皮道:“工部的火藥圖紙和配方都在,幾天之前,霍尚書的小兒子在回京城的路上消失了。”
“霍家的人派了好幾撥人去尋找,卻沒有找到人,可沒過幾天霍小公子在城外被人發現了,受了不小的驚吓,霍家的人沒有請宮裏的太醫,而是從外面找的大夫。”
袁立快速的看了一眼鐵青着臉的洛廷烨,低下頭道:“屬下查看過脈案,上面寫着受驚過度,身上有多處捆綁傷,推測霍小公子應該是被人綁架了,而那段時間霍尚書頻繁的出入工部的記錄檔案室。”
說完,袁立退回了剛才的位置。
孫銘接着道:“陛下,皇後娘娘出事的那一日,霍尚書在宮裏暈倒了,太醫院診斷是氣結于心,情緒過于壓抑和焦慮所緻。”
“難不成霍尚書被人威脅交出了火藥的配方和制作的方法?”姜苗懷疑。
洛廷烨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