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興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難不成是因愛成恨?”
“爺的意思是豫章王求愛不成,怨恨上了姜苗?”
不是沒有可能啊!
郭興摩挲着下巴,眼中閃過一道精明,“豫章王遇刺本就稀奇,可惜當時我在光州,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姜謙讓人做的?”
随從搖頭。
郭興詫異,“爲何?”
随從是郭興的伴讀,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又都喜歡刑案,可以說他比刑部的人都擅長查案。
對于他的反應郭興有些不理解。
随從回答:“大人,姜謙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而且豫章王身邊有高手保護,姜謙想要對他出手無異于以卵擊石,況且以豫章王睚眦必報的性子,如果真的是姜謙做的,他一定不會坐以待斃,非要把人折騰死才行。”
郭興收回視線,這的确是豫章王的個性。
“如此說來,豫章王被刺殺很有可能是因爲别的,和姜謙沒什麽關系了,會是誰呢?”
“大人,能夠在青州城對豫章王動手,且全身而退的人可沒有幾個,明刺史和葉将軍有這個本事,可兩人都不敢對他出手,而且也沒有目的,剩下的就隻有楊家了。”
郭興眼前一亮,“豫章王不是一個老實的人,他一定是發現了楊家的事進而被警告了。”
說着有低頭沉思起來。
随從見他半天不說話,好奇的問道:“爺,要不要查查?”
“笨蛋,就連豫章王都險些被刺,更何況是我了,楊家的水太混了,我們不能摻和,不過豫章王可以好好的查一查。”
新年将至,甜品軒的生意從早到晚,幾乎不停歇,要不是姜苗許諾最後一個月工錢加倍,工人們早就累到了。
一大早,街道上人流湧動,道路兩邊滿是擺攤的小販,往日裏怕冷的店鋪也大開大門,迎接客人。
街道上熱熱鬧鬧,姜苗忙裏偷閑和藍心置辦了不少的物品。
剛逛了一條街,兩人的手裏就塞滿了。
“姜姑娘,這麽多東西需不需要小的給您送回去?”
說話的是街頭幫閑的人,姜苗叫不上來他的名字,卻覺得他眼熟。
“好啊,多少錢?”
“姜姑娘說笑了不是,給您送東西怎麽能要錢呢,要不是您啊,哥幾個怕是早就要飯去了。”
姜苗将東西遞給他,掏出了十文錢,“幫我送到縣衙。”
“姜姑娘說好了不少錢的,您看這?”
“拿着吧,天冷了,你們也不容易去喝碗熱湯吧!”
“姜姑娘這麽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您放心保證一樣不少的送到。”
藍心也将手裏的東西交給了他,提醒道:“裏面有不少的吃食,你路上小心一些。”
幫閑一聽,點頭哈腰道:“姑娘放心,我們一定小心。”
藍心微微一笑,見幫閑拿着東西不方便好心的幫他整理了一下,“謝謝姑娘。”
待她回過神來手裏突然多了一張紙條。
藍心不動聲色的告訴了姜苗。
姜苗環顧了一眼四周,“走吧,去茶樓。”
茶樓的人也不少,都是趁着過年期間來這裏享受和談心聊天的。
華掌櫃和姜苗關系不錯,給她安排了一處雅間,雖然比不上廂房,可是有屏風擋着,外人也看不清楚裏面的情況。
“姜掌櫃可是好些天沒來了?”夥計一邊添茶一邊打招呼。
整天街的人都知道姜苗性子好,即便是店小二也能跟她說上兩句。
茶樓裏人山人海,一樓二樓下不去腳,就連三樓也時不時的有人走動,她們的位置比較偏僻,沒什麽人來,因此溫度也不高。
姜苗搓了搓手,接着杯子的溫度暖和了些許,“早就想來了,這不是一直沒時間嗎,對了,今天怎麽這麽多人,茶樓有什麽活動嗎?”
“姜掌櫃真聰明,掌櫃的特意從外地請的戲班子,那,戲台都搭建好了,一會兒就開始了。”
姜苗伸長脖子看了一眼,上來的時候沒注意,樓梯間果然搭建好了戲台子,有幾個人正在調音,卻不見唱戲的人。
“今日唱的是什麽戲啊?”
“這出戲姜掌櫃一定願意看,白蛇傳!”
姜苗眼睛大亮,“那可得好好看看了。”
夥計笑眯眯的道:“您就請好吧!”
姜苗捧起桌上的茶壺,蓄起一杯,期初還沒有察覺,可連着喝了兩杯終于意識到不太對了。
“藍心,你有沒有覺得這茶有點不太對?”
藍心提高了警惕,還以爲是有人投毒,用銀針探查,銀針并沒有變黑,味道也的确是碧螺春的味道。
藍心不解:“女郎,沒毒啊?”
姜苗勾了勾手,“我說的不是有人下毒,我說的是這茶有問題,你還記得在古瑩家裏喝的茶嗎,跟這個茶一個味道。”
“巧合吧,所有的碧螺春都是一個味道的。”
姜苗搖頭,“不對,你再聞聞看,碧螺春我也喝過,古瑩家裏的碧螺春和這個味道一樣,除了茶的味道還帶着一股苦澀的味道,這種味道就像是茶被放的時間久了,有點受潮。”
藍心的味覺和嗅覺遠超與常人,她用心聞了聞,若有所思,“的确有一股特别的味道,不過不是放久了的味道,而且放茶葉的倉庫放了太多的石灰粉。”
石灰粉可以防潮,一般的倉庫随處可見,但是撒石灰也有講究,不能一次全撒了,也不能一次撒太多,更不能少撒,一旦出了問題會影響食物的口感。
經過藍心的仔細辨認後,“應該是工人搬運茶葉的時候沒有好好的儲存,不過不是什麽大問題,不影響茶葉的口感。”
藍心的心思都在茶葉上,一時沒有注意到姜苗前面的話。
姜苗左右看了一周,大哥說古瑩一家很有可能是被人殺人滅口的,她就在想指使古瑩的人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