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苗差一點噴他,十二道菜,他怎麽不說做一百道菜呢?
而且,這裏是她家,怎麽說的像是他家是的,口吻還是那麽的理所當然。
“不好意思,家裏沒有食材了。”姜苗盡量維持着笑臉。
豫章王眨眨眼,“那你中午吃什麽?”
“米飯,鹹菜。”
豫章王大手一揮,滿不在乎的說道:“你們吃什麽,本王吃什麽。”
姜苗深吸一口氣,壓着火氣,“王爺的意思是不走了?”
“不走了,除非你答應和本王合作,要不然本王就賴在你這裏了。”
堂堂王爺竟然耍無賴,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好,那我們出去吃,王爺請便吧!”
說着,姜苗拉着藍心就走,“鍾三嫂子,中午我們去外面吃,你不用做飯了,回來給你帶。”
“好。”鍾三娘子隔着窗戶應了一聲。
姜苗看都不看豫章王一眼,拉着藍心出了巷子,發現人沒有追上來,才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說了一上午的話,喉嚨都幹了。
藍心一直懸着心,這會兒也沒放下來,反而更擔心了,“女郎,把豫章王一個人留在院子裏不好吧,他會不會去屋子裏面翻翻找找,萬一發現了什麽東西?”
姜苗就搖頭,“他是王爺,應該不會做出這麽沒品的事,頂多是讓手底下的人悄悄的檢查。”
姜苗猜對了,豫章王沒有四處搜查,但是姜苗的屋子裏仍舊有人進去了。
不過什麽都沒有查到。
驿站内,豫章王端坐在貴妃榻上,旁邊的桌子上炊煙袅袅,一盤冰過的西瓜正在冒着涼氣。
“檢查的如何了?”
“屋子裏面沒有什麽特别的,都是一些女人用的東西。”
豫章王端起杯子悠閑地喝一口茶,淡淡地道:“有沒有發現書信一類的?”
“發現了兩封信,都是姜謙寫給姜苗的,信上主要說了将麥子賣給劉家,以及關于楊三爺的事。”
“楊三爺?他不是死了嗎,好端端的怎麽提到了他?”
心腹就将信的内容複數了一遍。
豫章王身子靠在榻上,一條長腿占據了大半的位置,胸前的衣服被随意的扯開,大好的春光露了出來。
“本以爲姜謙是個謹慎的人,卻沒有想到他的膽子這麽大,竟然敢撺掇自己的妹妹和楊家的人交惡。”
不過随即想到姜謙一個小小的府學學生就敢誣陷國子學子弟,還讓對方認栽吃了啞巴虧,心裏也就釋然了。
“從信上看,姜謙的确有這個意思,不過姜苗也的确做到了,如今青州的人沒人不知道甜品軒,她還和人成立了一個外賣會,專門給商家送貨上門,連街頭的混混幫閑都少了很多,據說得到了王縣令的大力支持。”
“你說一個小丫頭真的能有這麽厲害?”豫章王危險的眯起眼睛,“會不會背後有高人指點?”
“主子的意思是顧家?”
豫章王沒說話。
心腹回答:“目前根據我們掌握的消息,顧家和姜苗隻是合作關系,除了她和顧家十一郎的婚事以外,沒有任何的證據表明顧家的人在背後指點她,或許是因爲她有天賦吧!”
豫章王身子一頓,腦海中再次浮現了那個人多的身影,說到天賦這麽多年他隻見過一個天賦極佳的人,和他相比其他人隻不過是凡夫俗子。
豫章王甩了甩頭,坐直了身體,大刀金馬的坐在貴妃榻上,“顧家先不管,你還發現了什麽?”
“我們派出去盯梢的人提到了一個姑娘,她之前在甜品軒裏賣點心,她爹和她哥哥都是甜品軒的點心師傅,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這姑娘因爲私藏主子給的銀子被她爹領回家了。”
“一個賣點心的姑娘能知道什麽?”
“他們一家之前被楊家的人找麻煩,有一段時間幾乎是日日都在姜苗的宅院裏面,後來似乎是他們家的大兒媳婦懷孕了,一家人才離開。”
心腹的意思是利用這個小姑娘。
豫章王卻搖頭,“不好不好,若是這個姑娘和姜苗決裂了,她父兄還怎麽有臉繼續留在甜品軒,這不相當于拆了人家的台子嗎,她若是知道了定然不會嫁給本王。”
心腹震驚,“王爺不會真的打算娶她吧!”
“本王何時說過假話,本來本王是打算讓她當個側妃,可如今她竟然有此等本事,做一個小小的側妃豈不是屈才了?”
“可是姜苗有那麽重要嗎?”
“我看重的不是姜苗,是她大哥,當然了姜苗如果優秀對我來說也是好事。”
豫章王搖晃着折扇,動作優雅,陣陣飄香。
“如果王爺真的想要娶姜苗的話,更應該利用這個小姑娘,如果姜苗的甜品軒開不下去了,她就會離開青州,不是回豫州就是去京城,到時候主子再從中引導,姜苗不就能跟着您去京城了嗎?”
豫章王猶豫起來,“萬一失敗了豈不是要結仇?”
“王爺可以找個替死鬼。”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黑夜中,兩道身影如狸貓一般輕盈,悄然消失在樹林中。
緊接着,六道身影同時出現在月光下。
“人呢?怎麽不見了?”
其他人一頭霧水。
“快去找,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
“是。”
六個人朝着不同的方向找去,突然一道慘叫聲傳來,領頭的人隻覺得銀光一閃,來不及做任何的動作,喉嚨一痛,一個字都沒發出來就倒在了地上。
不遠處,六個人和他的下場一樣。
藍玉将劍的血蹭在黑衣人的身上,對着洛廷烨屈膝抱拳,“殿下,我們現在去哪裏?”
“去青州。”
“可?”
“放心,易容前往。”
二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兩日之後,一道密折傳入皇宮,輾轉到了福林公公的手裏。
“陛下,這是光州送來的八百裏加急,光州刺史死在了書房裏,發現的時候頭還在手上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