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登基的時候他沒少幫忙,還曾經救過陛下的命,所以陛下十分的信任他。
“參見陛下。”
皇帝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楚河,你即刻帶着兩千禁衛軍沿着回京的路去找歡都公主,遇到公主立刻将她帶回來。”
楚河不解的看向陛下,見他面色鐵青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低下了頭,“是,末将這就派人去。”
“不,你親自去。”
楚河猝不及防的一震。
他親自去?
福林公公連忙勸道:“陛下,楚統領走了,誰來保護您的安危?”
皇帝大手一揮,自信道:“朕就在宮裏,能有什麽安危,重要的是歡都。”
幾個女兒中洛歡歡最是貼心,尤其是近幾年,她是唯一能夠跟皇帝說說心裏話的公主,在這種兒子不争氣的時候,女兒無疑是最貼心的。
皇帝見楚河跪着不動,幹脆上前将他攙扶起來,語重心長的叮囑,“楚河,朕隻相信你,一定要将公主帶回來。”
楚河是禁衛軍首領,最大的職責是保護陛下,就算是偶爾被派出去執行公務,也不會離開京城。
這次竟然派他出去找公主,莫非是公主遇到了危險?
楚河試探的看了一眼福林公公,就見福林公公沖着他使眼色,楚統領立刻就明白了,“陛下放心,臣一定盡力。”
皇帝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五年前,朕沒了一個兒子,這次不能再沒有女兒,你明白嗎?”
一瞬間,楚河感覺到肩膀上沉了幾分,鄭重的點頭,“陛下放心。”
從太極殿出來,冷風一吹,楚河才意識到出了一身的冷汗,正好福林公公也跟着出來了。
“福林公公,陛下讓我帶着人去找歡都公主,這是已經确認了公主出事了?”
福林公公就道:“歡都公主有幾個月沒有送信回來了,不隻是公主送的信沒有回來,就連陛下送去的信也沒了蹤影,陛下擔心公主出事了,才讓你去找。”
“什麽人敢對公主下手,膽子也太大了吧!”
福林公公彎着的腰一直,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總有一些魑魅魍魉認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楚河不覺得是歡都公主得罪了什麽人,她又不是皇子,殺了她也影響不了朝局,所以爲什麽會有人對公主出手呢?
楚河希望福林公公能夠給他一個準确的答案,可福林公公會嗎,肯給他一個眼神已經不錯了,剩下的隻能自己悟了。
想不明白,幹脆就不想了。
楚河是禁軍統領,宮裏還有兩位禁軍副統領,他幹脆點了今夜值班的禁軍副統領暫時管理禁軍。
殷副統領忍不住打聽,“大統領,發什麽了什麽事情,陛下竟然派你出去?”
楚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聲音不冷不熱,“你确定要知道?”
殷副統領臉一白,忙擺手,“不想知道,不想知道。”
天黑之前,皇帝收到消息,楚河帶着人出發了。
與此同時,京城的各家也收到了消息,皇帝讓楚河帶着兩千禁衛軍出城了,具體幹什麽沒人知道。
福林公公一晚上就處置了四個想要在太極殿打探消息的人,全都扔到了刑房。
皇帝抽空問了一句,面色不太好看,“直接殺了吧,以後再有人敢在太極殿打探消息,一律杖殺,各宮的人也敲打敲打。”
“陛下,可這樣的話會不會太狠了一點?”
爲了不在曆史上留下一個暴君的形象,皇帝說道:“如果查出來真的傳遞消息,情節輕的罰去做苦役,情節嚴重的打一頓趕出宮去。”
福林公公應下,又問:“貴妃娘娘那邊?”
皇帝冷哼一聲。
福林公公不再問,帶着内侍抓了一批人,趁着夜色連夜審問,宮裏人人自危,還沒有審問清楚荷花池裏就多了兩具屍體。
福林公公派人直接拉到亂葬崗,問了一夜,隻問出了兩頁紙,這還遠遠不夠,不過福林公公也知道見好就收,看情節嚴重程度,打了一批,罰了一批,殺了一批。
皇帝早朝後才來禀報,皇帝看到前面的名單全都是雲貴妃的人臉一沉,到後面各家的人都有表情更是精彩。
“好啊,朕的宮裏都成了市場了,什麽人都有。”
福林公公對着門口的小徒弟使了一個眼色,殿門立刻關上了。
福林公公這才小心的開口,“陛下,臣在調查宮裏探子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了五年前行宮先太子遇刺一案有關的事情。”
“什麽事?”皇帝火氣一消,“查到什麽了?”
福林公公欲言又止,将查到的呈上來。
“趙嫔娘娘的貼身宮女交代,五年前在行宮,她奉命去給趙大人送點心,意外看到了有個長得虎背熊腰的人出現在趙大人的營帳外,她好奇聽了一耳朵,隐約聽到了,太子,懸崖,隐藏,化整爲零等字眼,因爲覺得涉及到了太子殿下,宮女不敢偷聽,聽了一耳朵就走了。”
記錄隻有一頁紙,一眨眼就看看完了。
皇帝手裏捏着紙,胸口劇烈的起伏,一字一頓問:“還有嗎?”
福林公公對上了皇帝熱切的目光搖了搖頭,“沒有了,不過奴才讓人去調查了當日行宮的随行名單,發現名單被毀了。”
這是銷毀證據呢!
行宮的事情果然是個圈套,是他們合起夥來做的圈套,他可憐的烨兒就被這群人算計死了。
他的烨兒,最好的烨兒就這麽沒了。
皇帝氣火攻心,眼前出現了重影,踉跄了兩步。
“陛下,您沒事吧?”福林公公吓了一跳,正要叫太醫。
皇帝按住了他的手,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朕沒事,朕要把他們全都挖出來爲烨兒報仇。”
福林公公強忍着激動,猶豫道:“可是,都過去五年了,還能查得出來嗎?”
皇帝心裏一寒,是啊過去這麽久了,還能查得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