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禦史坐在床上沉思,離堆進來後,蕭禦史便叫他關好門。
離堆關好門後,轉身看着蕭禦史,等他說事,不過蕭禦史像是陷入沉思,久久不語。
他準備開口問之時,蕭禦史開口了:“離堆,瑤兒當年懷孕的事,有多少你還記得?”
離堆愣了,他怎會問這個:“老爺,幾乎都記得。”
“嗯,你覺得瑤兒的死還有沒有其他隐情?”
離堆有些訝異,夫人的死在老爺心中是大忌,老爺從來沒有提及,不給别人觸碰他内心這一塊禁地。今兒怎麽了,主動問起?
“有。”離堆想了一下,慎重地說。
蕭禦史心被撞擊,他最不想聽到這個答案:“好好說說。”
“夫人習武之人,身子底子不錯,可每次懷孕都出事,老爺自己的大公子,二小姐出生沒多久就夭折,那時夫人沒什麽事,就是兩個孩子都體虛,直到懷了五小姐,夫人身子每況愈下,嘔吐,腹瀉,脈铉澀,食欲不振,嘴唇發紫,好像中毒了一樣,可這些症狀都是在府裏才出現的,您帶夫人去了龍莊後,這些症狀就消失了,夫人身子又變好了。”
“還有别的嗎?”
離堆支支吾吾的遲疑半天才說:“給夫人看病的大夫是老夫人請的。”
“老夫人絕不會害她!”蕭禦史一口否認。
“老爺可有懷疑之人?”
“秦氏!”蕭禦史冷冷地說。
離堆無奈一笑:“她……是想,可她沒這個膽子。”
“沒這個膽子?從雲汐回來到龍莊發生的事情,她有什麽沒膽子的,雲汐婚事她都敢自作主張退掉,還沒膽子,膽大包天了!”蕭禦史心中隻有玉瑤,本就讨厭秦氏,勉強和她一起過日子,不過是看在她爲蕭家生了兩個孩子。
現在心中種下疑惑種子,種子在迅速發芽。
“現在的秦氏是夫人,主母,當年的秦氏還是個小妾。”
“問題就出在這裏,她當年是妾,而且我根本不去她的房間,還有……”還有是當年他喝了兩口酒,就醉了,醉了之後的事情他怎麽也想不起來,之後就有了蕭雲軒。
這個他沒繼續說下去。
“還有什麽?老爺是想說還有一次醉酒嗎?”離堆問。
蕭禦史不可知否。
離堆喝了酒,膽子也大了:“老爺那次喝得爛醉如泥,就那種情況是什麽事都不可能發生的,當時我在門外,有什麽動靜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屋子裏根本沒動靜。”
“所以你想說雲軒不是我親生的?”蕭禦史聽到後很平靜,平靜得出乎離堆預料。
“我什麽也沒說。”
細細想來确實不對勁,可他心裏一塊石頭卻落了地。
他給過玉瑤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他心中既然有了玉瑤,便容不下别人,娶秦氏進門不是他本意,都是老夫人做的工作。如果蕭雲軒不是他親生,他對玉瑤的罪惡感就會少一分。
從始至終,他在乎的不過玉瑤一人罷了。
“離堆,秋嬸現在在哪?想辦法找到她。”
“有點難,我隻知道她被趕出禦史府後,離開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