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雨下了很久很久,天好像一直不會亮,像末日來臨一般。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下午傍晚,才漸漸停止。
雲汐在照看青鸾和青蓮,外面突然響起猛烈拍門聲,快把門拍爛了。雲汐起身打開門,門口站着滿臉怒容的蕭禦史,秦氏和臉上包着紗布管家。
“不知老爺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蕭禦史那眼底的失望,渾身散發出的憤怒:“你到底想幹什麽,前兩天才折騰過,現在又來,改不了了是嗎?昨晚你爲何要去找管家的麻煩,是我打的你,你有怨恨沖我來!”
雲汐身子還有點痛,她深呼吸移步到蕭禦史面前,仰頭看他:“沖您來,我哪敢,您是高高在上的禦史,誰敢得罪您?在外人看來,您是我父親,我報複您豈不天打雷劈?”
秦氏氣得不清:“雲汐,周管家的外聘進來的,你這樣傷他,若他去告你一個胡亂傷人,你也沒好果子吃!”
“去,讓他馬上去,我就在這裏等着,不過,蕭夫人,凡事講究證據,他告人也要有證據!”雲汐冷笑。
“你以爲管家的大房和丫鬟沒看見你,要證據有的是,你逃不掉。”秦氏憤慨道。
“好啊,看到了我行兇過程就去告我呀,我巴不得他去告我,我也正好可以和衙門的人說管家和劉捕快暗地裏私通,以幫陳媽問罪爲名給我下藥把我擄上馬車偷渡到南洋,還擄了胧月郡主,看看大理寺會不過管,司禮廠會不會過問。”
蕭禦史臉色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有些話豈能胡說什麽?”
“以你的做事風格,我和男人私會的事,你肯定認真查過,問過所有相關人員,直接給我定罪,可是你可曾問過我?”雲汐心裏好不悲傷,别人相不相信她無所謂,自己的父親卻不相信他這才是最可悲的,這世上連個支持自己的人都沒有。
“你有什麽好問的,鐵證如山,還問,你不嫌丢臉,我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事實面前,以爲你說話大聲就能抵賴?好,我問你這些天做什麽去了?你還不是編一套說辭來糊弄我。”
雲汐鼻子一酸,硬生生将已經到眼眶的眼淚逼回去,她除了一個“嗯”,終究什麽也沒說。
蕭禦史自诩不是聰明人,工作能力更是比不上金大人,南玄和慕奕寒。可他在禦史台這麽多年,還有以前馳騁沙場,見過很多很多人,看對方一眼他便大概知道對方有沒有撒謊,這會他看着雲汐是充滿委屈的,難道是他錯了?
他會不會錯怪了她,讓她白挨一頓打?
不,不可能,那個守門的士兵他認識,不會說謊,還有青鸾呢,青鸾一直跟着她,青鸾都招認了,她有什麽冤枉的,夫人也說了見過她和一個男人鬼鬼祟祟來往,總不可能這麽多人合起來一起編排她。
他沒有錯怪她,她就是那個任性妄爲,私德敗壞,不知羞恥,沒有教養的蕭雲汐。
他那天打她打得太輕了,應該把他打得半身不遂,癱在床上起不來,這個逆女,就不該活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