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一處門店前面的地攤攤位前,武元勝看見了一個一線探測,用探測器尋寶的熟人,楊炭頭。
楊炭頭的本名肯定不會叫炭頭,炭頭隻是他的外号,形容他長的黑。
想想也知道,出門在外,風吹日曬,不黑才怪。
至于他的原名,叫楊承,喊的人基本上沒有。
楊承的外号是誰給取的,他沒有打聽,前世他也隻是跟着别人那樣稱呼他。
楊探頭以探測尋寶爲生,聽說曾經也賺到過錢,輝煌過。
不過他是個單身漢,吃喝嫖賭都沾,前世武元勝認識他的時候,楊探頭已經四十多歲了,那時候過得并不好。
不是說楊承弄不到錢,他給武元勝印象最深刻的是喜歡買彩票,福彩體彩都買,每期基本上都買幾十元上百元。
一等獎幾千萬分之一的中獎率,比海底撈針的幾率大不了多少。
他自己曾經也買過幾次,後來無意中聽别人閑聊,說有錢人根本不會買彩票,賣彩票就是割那些窮人的韭菜。
至于這話對不對,他不做評價,但是從那以後,他再也不買彩票了。
楊探頭爲彩票事業确實做了很大的貢獻。
有時他們在一起探測的時候,楊承坐着休息還會把口袋裏一摞摞的彩票拿出來看。
曾經楊探頭也說他後悔過,投入的太多,想回本,就買了更多!
或許是單身沒有人管任性吧!要是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可能就不會那樣了。
此時的楊探頭才三十多歲,雖然看上去也很黑,但是比十年後要年輕了很多。
他的攤位前擺放的東西有一些銅錢,銅元,幾個小瓷人,一些老琉璃珠子,瑪瑙珠子,一個小銅鏡以及其它的一些銅雜件等。
武元勝蹲下來看了一眼他攤位上的一些東西,從裏面找出了一個雍正通寶。
不過這個錢币不是寶源局的,是寶泉局的,錢币的品相一般。
清朝的錢币,錢局很多,就拿康熙朝來說,有二十四個局口。
而乾隆朝,有二十六個局口。
鹹豐朝,則有三十個局口。
不同的錢局,錢币的收藏價格都不一樣。
就算是同一個錢局,一樣的錢币,品相不同,價格都不一樣。
錢币裏面的學問太大,水也很深。
“這個銅錢多少錢?”武元勝指着那個寶泉局的錢币問楊探頭道。
“300元!”
對于楊探頭,武元勝算是比較了解的,是資深一線探測尋寶人,尋寶很多年了。
他探測出來的東西,基本上都會拿出來讓幾個一起尋寶的朋友先看一下。
讓大家給估算一下價格,最後才會拿出來出售。
300元的價格,買回去收藏,估計是這個錢币的最終價值了。
要想遇到下家賣出去賺錢,不知道要等到啥時候。
“這個銅元呢?”武元勝不打算買,也沒有跟他還價,又指着一個民國雙旗的銅元打聽起價格來。
“這個10塊錢!”
問完這兩個錢币的價格後,他就站了起來,打算再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熟人過來擺地攤。
此時的楊探頭并不認識他,兩人也沒有多聊天。
離開楊探頭的攤位,武元勝繼續向其它的攤位走去。
走了大概十米遠,他看見旁邊有三個連在一起的地攤攤位都是前世認識的人。
離的最近的是老黎,旁邊的是薛猴子,最後那個是“萬能”。
這三人也都是用探測器去一線探測尋寶的人。
老黎跟薛猴子年齡差不多,現在的年齡大概四十歲左右,萬能比他倆還要大幾歲。
他們三人都是豫省那邊的人,是老鄉。
名字除了萬能,老黎跟薛猴子他都不知道,隻知道他們的外号。
他重生前去渣土場探測尋寶的時候,經常看見老黎帶着他的兒子一起在土場探測或者撿鐵。
那時他聽别人說,老黎爲了要兒子,生了七八個小孩。
在土場或者拆遷區挖寶撿鐵,經常能看見他一大家子五六個人同時撿鐵或者挖寶。
搞的土場差不多快要被他家包場了。
後八輪渣土車倒渣土的時候,基本上每輛車後面都站有他家裏的人,那些跟車撿鐵的人都很煩他們。
别人煩歸煩,他們該撿的鐵一樣在撿,遇到渣土裏面鐵多的時候,老黎他們一天撿到的鐵都能賣兩三千塊錢。
聽說那幾年大拆大建,他家在渣土場單單隻是撿鐵,就弄到了不少錢。
薛猴子有這樣的外号,肯定也跟他的長相,還有身體情況有關。
他看上去有點尖嘴猴腮,身高隻有一米五左右,長的瘦小,走起路來時常左顧右盼。
聽萬能說薛猴子年輕的時候,曾經學過木匠,後來因爲身材瘦小,又舍不得吃苦,就跟他們一起出來搞探測了。
薛猴子給武元勝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喜歡把銅錢含在嘴裏。
有時候從土場探測到價值大一點的銅錢,他把錢用水洗幹淨後,就會直接含到嘴裏。
很多人說錢上有銅鏽,含了會中毒,讓他不要含,他總是不聽,依然還是那樣做。
用他的話說,就是含一下沒事,能把錢的品相含出來。
“他的這種不良嗜好總有一天會害了他!”有人說道。
萬能雖然别人稱呼他“萬能”,但是他的名字并不叫萬能,他的原名叫張超。
超能,“超能”,他之所以記得,就是因爲這兩個字連在一起,很好記。
别人更多的時候稱呼他萬能而不叫他張超,據說跟他做過太多的事情有關。
至于他做過哪些事情,武元勝并沒有去打聽。
記得在他重生前那年,餘糧洲建城市綠心,内島公園末期那段時間,業内的一個大佬給他們有探測器的人還組織過一次尋寶比賽。
當時萬能運氣好,探測到的東西價值比其他人都大,得了第一名,獲得了一個價值三千多元的新金屬探測器。
“這個冒頂多少錢?”
武元勝看着他們攤位上擺放的一些東西的時候,另外一個在老黎地攤上看東西的人拿着一個銅冒頂問老黎道。
他看了一眼問價的這個人,并不認識。
這冒頂看上去像縮小了很多倍的鬥笠一樣,品相還可以,不過上面的頂珠已經不見了。
“200元!”老黎對那個人說道。
“200元有些貴了,100元賣不賣?”
“你誠心要的話,給150元!行就拿走,不行就算了!已經快到中午了,我們馬上就要收攤了!”
“好吧!我要了!”
那人說完從他衣服荷包的錢包裏面拿出150塊錢遞給了老黎。
錢貨兩清後,那個人拿着銅冒頂就離開了。
“你看看有沒有需要的東西?沒有我們就要收攤了!”見武元勝還站在他們的攤位前觀看着,薛猴子對他說道。
此時,他們也都不認識他。
“你這個紀念章多少錢?”武元勝問薛猴子道。
剛才那個人買冒頂的時候,他已經看完他們三個人攤位上的東西了。
在薛猴子的攤位上,他看見了一個民國時期的“某某商會紀念章。
紀念章,徽章,獎章這些東西,用不了多久也會有很多人收藏。
“這個100塊錢。”薛猴子對他說道。
“伱這個紀念章,品相不是很好了,你看看上面的字,都不怎麽清楚了。買東西,就是買一個品相,給30塊錢咋樣!”
“30不行,你怎麽也要加一包煙錢!”
“那就40元,能賣我就拿走,不能賣就算了!”
“行!你拿去吧,收攤的生意。”
“你沒有把這個紀念章含進嘴裏去吧!”
想到薛猴子嘴裏喜歡含錢,武元勝問他道。
“沒有!我隻含錢币的!你知道我有含東西的習慣嗎?”
“不知道,我們現在不是才認識嗎?”
他說着話的時候,拿出來40元錢遞給了薛猴子。
“也是,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薛猴子接過遞給他的錢後說道。
又聊了幾句,他就離開他們的攤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