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徑直走向了自己經常坐的位置。
不管旁人的目光,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擡手悠閑的拿了一顆蜜餞,喂給了鴛兒懷中的胖虎。
胖虎眯着眼睛,也不管主人喂給它的是什麽東西,直接吃了。
隻要是主人給的,毒藥它都吃!
“你,你沒有聽到本郡主在說什麽?”
姬素顔不可置信的看着姬采言,臉上因生氣,嫉妒變得扭曲了起來,
“本郡主說了,這是樂琴姐姐的位置。”
姬樂琴在一旁陰恻恻的看着姬采言,在姬采言來之後,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變得更加沉穩了許多,隻不過戾氣也多了一些。
“這是不是她的位置我還能不知道麽?她不是有位置坐麽?”
“還有,禦花園中不得喧嘩!”
姬采言伸了一個懶腰,悠閑的靠在椅子上,如同到了自己家裏。
“你以爲你還是從前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你還是早些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吧!”
“在坐的各位姐姐妹妹,都是郡主,論資排輩,樂琴姐姐是大王府嫡郡主,是比你有資格的!”
姬素顔依舊口無遮攔。
二王爺和大王爺向來也不對付。
但和太子比起來,大王爺和二王爺是統一戰線的,姬素顔也是深知這個道理。
一口一個樂琴姐姐并不是她有多愛戴這個姐姐,而是想擠兌姬采言。
“身份?”
“本郡主還沒有被褫奪郡主封号吧?”
“論資排輩的确得叫你們一聲姐姐,但本郡主的封号,的确是比你們靠前,封戶也比你們多。”
姬采言幽幽的開口。
“呵!”
“京城誰不知道,你們已經被廢了。”
“郡主的名号,不過是一個擺設。”
“是啊是啊,我看采言妹妹還是趕緊和素顔姐姐道歉!”
“她就是仗着皇奶奶的喜愛,恃寵而驕,可今時不同往日,她怎麽還這樣!”
“你看看她,還帶着野貓野鳥,一點兒的不像郡主,倒像是山裏來的野丫頭。”
“說起來她父王還不是太子,理應給我們見禮……”
……
女兒家的心思很好猜。
曾經姬采言是東宮嫡女,自然是比其他的堂姐妹們被優待許多。
嫉妒讓人面目全非。
當姬采言稍微弱勢一些,就能立刻被一起攻擊。
再加上,姬書辰“不争氣”,沒有生下皇孫,東宮無後,這些姐妹們明面上也不會給姬采言太多好臉色。
幾位王爺,和他們的兒子閨女,都認定了,将來的太子必定得有皇孫。
否則,朝綱不穩。
姬采言聽着姐姐妹妹們的嘲諷,心中并無悲傷,隻替姐姐妹妹們有些悲哀。
身爲皇家中人又如何?
她們受到的教育和尋常家女子一般無二,沒有認識到自己的本來價值。
一昧的聽從父王兄長的話,認定了家中兄長的優秀才是最重要的。
姬采言敢肯定,這麽多姐妹們,皇家三代,沒有一個姐妹認知到,女兒身也是可以坐在那把包漿龍椅上的。
“宋大人到――”
太監尖銳的聲音,讓正在對姬采言群起而攻之的郡主們停了下來。
她們先是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
女兒家的心思也很好猜。
看着剛剛還惡言惡語的姬素顔,臉上突然挂了一抹绯紅。
姬采言隻覺得有些好笑。
“素顔姐姐,你身爲郡主,難道沒有一點自我認知?”
姬采言幽幽的開口問了一句。
聽到姬采言說話,姬素顔狠狠的瞪了一眼姬采言。
卻不再開口惡言。
因爲宋大人已經盡在眼前。
衆郡主或嬌羞,或大膽凝望,均看向宋文清的方向。
宋文清,連中三元的狀元郎。
不僅如此,這幾年的時間,已經位列一品。
是衆多王爺都叮囑要拉攏的對象。
“臣宋文清,拜見采言郡主。”
宋文清目不斜視,徑直的走到了姬采言的面前。
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行禮的時候一如既往的認真。
靜――
衆多小郡主愣了一會兒,一股濃郁的疑惑、嫉妒湧上心頭。
宋大人怎麽對姬采言這麽恭敬?
明明姬采言的父王無緣皇位了!
“宋大人不必客氣,快快起來吧!”
姬采言看到一如既往恭敬的宋文清,也很頭疼。
無論何時何地,宋文清的眼中除了有那種深邃的情愫,還有一抹恭敬。
“謝采言郡主。”
宋文清緩緩起身,手指若有若無的略過自己的荷包。
荷包裏,靜靜的躺着兩枚古錢。
那是小言,他的師父,曾經給他的。
宋文清起身後,就站在姬采言身旁,一副姬采言不賜座,他就一直站着的模樣。
旁人不尊重小言,他就要給小言最大的尊重。
所有人都該知道,采言是郡主,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
至于别的郡主,是否得受尊重,就不值得狀元郎考慮了。
“你坐這裏吧!”
宋文清直挺挺的站在姬采言的身旁,頗給姬采言拉仇恨。
姬采言幹脆讓随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
“是,采言郡主。”
宋文清看到了姬采言眸子裏的無奈,嘴角微微勾起,帶着一抹笑意。
坦然的坐在了姬采言的身旁。
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起來了一顆橘子,細緻的剝了起來。
一瓣一瓣的,把上面白色的經絡都剔除的幹幹淨淨。
“采言郡主,請。”
宋文清大大方方的把自己剝好的橘子,置在帕子上,又放到了姬采言的面前。
動作非常的自然。
“謝謝。”
姬采言捏了一塊兒,淡定的吃了起來。
這三年的時間裏,姬采言見過宋文清的次數并不多。
平常相處的時候,宋文清也處處照顧着她,投喂而已,沒什麽大驚小怪。
就是她這些姐妹們的帕子,都要被擰斷了。
“你怎麽來了?”
姬采言壓低了聲音問宋文清。
沒有記錯的話,這次是牡丹宴,天師的主場,要看妖女面相的。
應該是沒邀請宋文清的。
不過,他要來,自然也是能來的。
“怕你被欺負。”
宋文清又拿了一個橘子,替姬采言剝着,低頭輕聲說道。
姬采言:“……嗯!”
其實,她并不覺得那是被欺負。
反而覺得是姐妹們沒有自我認知,隻爲父兄讨臉面的悲哀。
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