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姬采言被冷兵器的碰撞聲吵醒。
打了一個哈欠,姬采言揉了揉眼睛。
“這是第幾波了?”
自出了廢柴村之後,刺客一波又一波。
京城多的人不想讓姬采言一家回京城。
廢太子回到京城,意味着什麽,所有人都明白。
廢太子重新當太子,隻是時間的問題。
“十三。”
姬書辰淡定的開口。
“哦。”
姬采言應了一聲,簾子都沒有撩起來,繼續依偎着美人娘親,半眯着眼睛假寐。
馬車外面,範統統手持長劍,和突如其來的刺客打了起來。
沒有任何懸念的獲勝。
範統統整個人沐浴在血液之中,染發着濃郁的血腥味兒。
“姐姐應該會更喜歡統統了吧?”
範統統臉上挂着詭異的微笑,有一種病态的執念。
越靠近京城,刺客的刺殺越瘋狂。
全部刺殺,皆被範統統一人阻擋。
廢太子擁有一個絕世高手的事情,迅速傳回到幾位王爺的耳中。
馬車毫無波瀾的進入了京城,朝着皇宮的方向行駛。
沒有任何人迎接廢太子一家回宮,沒有人歡呼。
一路上甚至沒有碰到一處儀仗隊,就這麽平平靜靜的回了宮,回了東宮。
比往日出宮,回宮時還要落寞一些。
暗處,波濤洶湧。
廢太子一家直接回了皇宮,入住東宮的事情,瞬間傳的沸沸揚揚。
這一舉動,讓很多人都明白,寵愛了廢太子三十多年的老皇帝,是不會那麽輕易的放棄廢太子的。
東宮的宮女太監,并沒有替換,還是之前服侍的那一批人。
鴛兒鴦兒早早的跪在殿前,看到姬采言從馬車上下來,連忙迎了上去。
“小郡主……”
鴛兒鴦兒激動的伸出手要扶姬采言。
手上一沉,多了一毛絨絨,又特别重的東西。
兩人定神一看,是一隻醜了吧唧的胖貓。
不僅僅是胖貓。
接着,鴛兒鴦兒還看到了一隻紅色的小鳥,以及一條小青蛇。
鴛兒鴦兒:……
小郡主被流放回來了,怎麽還把本地的土著帶回來了。
“母妃……”
姬采言扭頭剛想和白芷萱說兩句話,就隻看到了白芷萱和姬書辰的背影。
“你自己回殿裏吧!有事沒事都别喊本宮和你母妃。”
姬書辰頭也不回的拉着白芷萱的手就走。
看也不看姬采言。
在廢柴村,白芷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姬采言的身上。
屁大點兒的院子,這母女倆天天膩歪在一起,沒有他和芷萱單獨相處的時間。
還是東宮好!
姬采言随便找個殿裏一扔,别的宮女太監都是打擾不到他的。
如今回東宮了,還挺好的。
姬采言:……
她父王就這還本宮呢!
都還沒有恢複太子之位呢!
“采言郡主,靜音郡主在等着小殿下。”
鴛兒費勁兒的抱着胖貓,低聲道,
“她昨天就來了一次,今日又來,已經等了兩個時辰了。”
“姬靜音?”
姬采言挑了挑眉。
大皇叔家的庶女,姬樂琴同父異母的姐姐,萬側妃生的。
在大王府的實際地位,比姬樂琴要高很多。
是大王府的長女。
如果不是姬樂琴的母妃地位高,姬靜音會是大王府的嫡長女。
說起來,一庶女,比嫡女出生的時間還早,就已經證明了姬樂琴以及她母妃的地位。
“走,去看看。”
姬采言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土,衣服都沒有換,踱步朝着自己的殿裏走。
姬采言在東宮是有自己的寑殿的,最多的卻是和白芷萱姬書辰睡一個寑殿,隻是不一個屋子。
皓月殿。
是東宮最好的一間寑殿,也是姬書辰在姬采言一出生就劃給姬采言的。
“采言郡主到!”
在自己的地盤,氣勢還是有的。
太監宮女高聲呼喊,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
“妹妹,好久不見。”
姬靜音看到姬采言,竟硬生生的擠出來了兩滴眼淚。
一副想念,擔憂的模樣。
如果不是姬采言看到姬靜音上下打量她,看到她肩膀上的紅色小鳥,不經意間露出的一抹鄙視神色。
姬采言還真的覺得姬靜音這個姐姐,還挺好的。
“好久不見。”
姬采言笑着點了點頭,專門紮姬靜音肺管子,
“樂琴姐姐怎麽沒到?”
姬靜音最讨厭的,就是姬樂琴。
姬采言是知道的,在王府裏,姬樂琴是不敢和姬靜音對上的。
畢竟大王府是萬側妃執中饋。
大王爺也把姬靜音和姬沐修當成嫡親的兒女。
但姬靜音就是讨厭姬樂琴,在她的心裏,沒有姬樂琴,她母妃就是正妃,她就是嫡出。
縱使真實地位比嫡出的姬樂琴還高,可在外面,所有人都知道姬樂琴是嫡出,她是庶出。
嫡出和庶出,地位截然不同。
“她的腿斷了,好不容易才修養好,還有一點颠簸,想來是好不了了,沒辦法出門。”
姬靜音笑眯眯的開口。
三年前,姬樂琴的腿斷,溫老搜了不少好東西送到大王府裏。
可惜的是,到姬樂琴口裏的,是小部分,給姬樂琴看病的大夫,也被受益,必定讓姬樂琴留下殘疾。
姬樂琴已經三年沒有出大王府了,怕出來讓别人看到她殘疾的模樣。
一想到這裏,姬靜音笑得更加甜美了。
“那還挺好。”
姬采言挑了挑眉,一點也沒有掩飾。
姬樂琴,姬靜音她一個都不喜歡,不必在她們的面前裝姐妹情深。
“溫老昨日連同許多讀書人上書,彈劾六皇叔……”
姬靜音看不得姬采言清高得瑟的模樣,緩緩的開口拉仇恨。
“哦,不就是和讀書人一起上書麽!又不是和朝中的大臣一起,不是什麽大事兒!”
姬采言打斷了姬靜音的話。
溫禮已不在朝中,在朝中雖說有莫大的地位,卻也不像從前和大臣來往密切。
三年前的事情,是給溫老一個交代。
交代已經給過了,姬書辰畢竟是皇子,是當了三十多年太子的皇子。
在其他讀書人大臣的眼中,已經足夠交代。
太子都被貶三年了,你不過死一個女兒,還想怎麽樣?
很殘忍,卻也是衆多大臣的心聲。
皇家人的命,到底還是比臣子的命值錢的。
可惜,溫禮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這個你不在意,那和親的事情,你知道麽?”
姬靜音臉上笑得愈發甜美,直勾勾的看着姬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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