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有些迷茫，但還是無條件的應了下來。
身爲暗衛的他，并不經常出現在人前，還真是第一次接到主子的任務，讓他抛頭露面賣東西。
跟着陛下的時候，他從未在人前露臉。
說起來，有一點點社交恐懼症。
但主子吩咐的事情，自然是遵從的。
“如何定價？”
“壹”又詢問了一句。
主子賣給百姓兔子，一定不是爲了賺錢，加上特意強調在蝗蟲泛濫的地方賣。
想來是爲了幫貧苦的百姓們渡過難關。
“兩文錢一隻。”
姬采言想了想，定了一個不是很貴，但又不至于白送的價錢。
也是很便宜的價格。
“是，主子要賣幾隻？”
“壹”問了一句。
幾百隻的話，他自己幾天就能搞定。
中間還不耽誤暗中保護小殿下。
“大概也就一萬隻吧！”
姬采言眨了眨眼睛。
“是……什麽？”
“壹”剛應了一句，突然又擡起來了頭，震驚的看着小殿下。
“先給你一千隻，賣完來我這裏繼續拿。”
能幫助受災的百姓，姬采言也不會吝啬泛濫成災的兔崽子。
姬采言先挑出來了一些剛剛長出兔毛，能自主成活的半大的小兔崽子。
姬采言手一揮，一眨眼的功夫，“壹”的面前就擺了一地的竹籠子。
裏面都是半大的小兔子。
姬采言在“壹”的面前，并沒有隐藏自己空間的力量。
她在逐漸讓自己絕對忠誠的手下，看到自己的不同。
更何況，“壹”處處跟着姬采言，很難發現姬采言的特殊能力。
不必藏着掖着。
“壹”不是第一次見到姬采言憑空變出來東西，再次見到，内心還是覺得震撼。
“這兔子兩文錢一隻，若是被百姓帶回家宰殺……”
剩下的“壹”沒有繼續說下去。
定價便宜，并不會讓百姓珍惜兔崽子。
要是直接把半大的兔崽子殺了吃肉，而不是養大再宰殺，确實有些浪費。
“無妨，每個村子你隻去一次，買回家宰了吃了不過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還是會養起來的。”
姬采言倒是覺得沒什麽。
一般情況下，除了好吃懶做的人，不會有百姓殺小兔崽子，都會養大了再吃。
好吃懶做的人再怎麽幫，也幫不起來，賣兔子，是給大家一個平等的機會。
能把握住的人，才有資格舒舒服服的渡過災年。
有眼力界兒的人把兔崽子養起來，讓兔子的子子孫孫無窮盡，更值得姬采言幫助。
“是。”
“壹”應了一聲，看着圍繞在他身旁的一排排的竹籠子，咽了一口唾沫。
堂堂暗衛，賣小兔紙，還是很有挑戰難度的。
姬采言交代完，就回家了，沒有看到“壹”複雜的情緒。
清晨。
“壹”找了一輛闆車，把兔籠子放在了闆車上，推着兔寶寶們，随意的走向村子的方向。
路上沒有旁人。
面無表情，冷若冰霜的“壹”，大手伸進了籠子裏。
狠狠的rua了一下兔寶寶。
手感不錯。
比殺人好多了。
……
一連幾日，“壹”都是早出晚歸，每天推着一車兔寶寶離開，回來的時候推着空車。
不知道是不是暗衛們的錯覺，總覺得老大賣完兔寶寶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帶着一絲肉疼的失落。
看起來像是舍不得兔寶寶似的。
一個村子就能消耗千隻兔寶寶，大部分人都想着兩文錢買的兔寶寶養大了可以吃肉。
有的人，會買好幾對，想着可以試着養養，就算養不活，吃肉也不虧。
這一天，賣兔子的小暗衛推着闆車來到了廢柴村。
“壹”面無表情的推着兔寶寶們，在村子的路上走着。
“賣兔崽子了，一隻兩文錢。”
“路過的人，買隻兔崽子吧！”
“壹”喊出的話，沒有一點的感情。
毫無感情的呼喚生意。
已經麻木了。
賣出去了一萬多隻兔崽子，他的心早已經比冬日裏的冰塊兒還要冷。
和去其它村子的時候一樣，不一會兒的時間，就有村民們圍了過來。
先是孩子們，然後又引來了大人們。
“這兔崽子多少錢一隻？”
有人詢問道。
“兩文錢一隻，五文錢三隻。”
“壹”面無表情的開口。
沒有一點想要招攬生意的樣子。
“給我來六隻！”
姬采言不知道什麽已經擠到了“壹”的闆車前。
樂呵呵的給了“壹”十文錢。
自然要照顧照顧自家的賠本生意。
“真是五文錢三隻？”
衆人看到“壹”真的拿出來了六隻兔崽子給姬采言，瞬間驚訝了起來。
對于村子裏的人來說，兩文錢也很珍貴，但那可是半大的兔崽子。
養大了就是兩碗肉。
養死了也是半碗肉。
比糧食實在多了。
重點那是肉，村子裏的人一年也吃不上兩次葷腥。
吃肉都得等到過年。
這兩文錢一隻，是真的很劃算。
廢柴村靠近山脈，可山裏有狼有虎，很少有人去内圍。
在外圍，偶爾有人運氣好，能捉到兔子野雞。
但基本上都舍不得自己吃，拿去鎮上換錢，買糧食。
這人賣的确實便宜。
“給我也來六隻！”
正準備去作坊幹活的王翠花，聽到吆喝聲，也擠了過來。
看到姬采言買兔子，她也買。
跟着姬采言行事，總是沒問題的。
“好的。”
“壹”面無表情的給王翠花抓兔子，心裏在滴血。
永别了，小兔兔。
下輩子做個好兔兔吧！
生意越來越火。
連裏正都被驚動了，也讓自家兒子買了幾隻兔崽子領回家。
能拿的出銅錢的，基本上都買兔崽子了。
當然，也有沒有買兔子的，哪怕隻是兩文錢，也不舍得，亦或者沒有。
沒有買的，“壹”都會趁着别人不注意，塞給人家兩隻。
他在廢柴村保護姬采言有一段時間了，知道誰家是真的窮的買不起。
一個早上下來，“壹”的闆車上還剩下十幾隻兔子。
“剩下的都給統統吧！”
範統統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的遞給了“壹”一串銅錢。
“壹”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把兔籠子給了範統統。
心裏卻毛骨悚然了起來。
在姬采言的示意下，他暗中對範統統出手試探過。
結論是，這家夥不是人！
強的離譜。
這人要是對小殿下下手，他都沒有把握能保護好小殿下。
“真可愛的小崽子啊！”
範統統摸了摸籠子裏的小崽子，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已經抱着六隻兔崽子回家的姬采言，聽到了範統統的心聲。
【姐姐的兔崽子和姐姐一樣可愛，捏斷脖子的話，一定很好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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