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江市區,一棟豪華别墅内。
崩牙駒整個人坐在沙發上,此刻,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之前,爲了對抗盛家樂等人順利拿到賭牌,他不惜和死對頭摩羅炳進行合作,但最後卻是什麽都沒撈到。
“老大,這次賀先生也太過分,明目張膽的偏向外人。
一點都不顧及我們。”
軍師阿廖在一旁憤憤不平說道:
“要不是他多給了姓楚的五分鍾時間,賭牌就是咱們的了。
姓楚的他們明顯沒錢了。”
崩牙駒一搖頭,“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賭牌都已經被他們拿到手了。
再說了,賀先生的決定,我反對有用嗎?濠江誰敢反駁?
我不敢,摩羅炳也不敢!
羅煞更是不敢!”
以崩牙駒現在的實力,還不敢當着賀新的面反駁他,畢竟在濠江這塊地方,資本的力量同樣可怕。
賀新能夠成爲一代賭城大亨。
不是輕易能夠被人挑釁的。
“可我就是不服氣。”阿廖聲音中帶着火氣。
“不服氣又能怎麽樣?其實真正的原因還不是準備的錢不夠多,要是當時我們有三十六億,賭牌也不可能被盛家樂他們拍下。
我們能用的錢全用了。
摩羅炳和羅煞也差不多,這一次是别人技高一籌。
我們輸的不冤!”
崩牙駒瞥了阿廖一眼,其實他自己心裏也有火。
但他沒處發洩,更不敢去和賀新說什麽不服氣。
除非他不想再濠江混了。
崩牙駒可承受不了賀新和何先生的聯手打擊。
别說是他了,就是摩羅炳也不敢在賀新和何先生面前放肆。
“瑪德,真是不知道姓楚的短短幾分鍾從哪搞到那麽多錢,他們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嗎!?”
阿廖錘了大腿一拳,恨聲道。
崩牙駒歎了口氣,這次沒能争奪到賭牌,之後又将回歸原來的老路子,必須和摩羅炳繼續鬥争。
隻是崩牙駒也不是第一天和摩羅炳有摩擦,他們之間早就是死對頭。
而長期以來,他都處于下風。
一想到這裏,崩牙駒就有些頭疼。
原本在他的計劃中,準備先聯合摩羅炳和羅煞把賭牌弄到手,然後再想辦法吃下更多的份額,以此來壓制摩羅炳。
當然現在所有計劃都随着賭牌競拍失敗而沒有了用處。
不過緊接着,崩牙駒腦海中念頭一閃,想到了有可487能打破現狀的機會。
盛家樂、蔣天生和雷功三人,固然讓他失去了賭牌,但也爲他帶來新的希望。
“阿廖,你說盛家樂他們得到了賭牌之後會做什麽?”崩牙駒問道。
“肯定是開賭場喽,不然費這麽大勁拍下賭牌做什麽?”
阿廖一頭霧水。
“對,就是開賭場!”
崩牙駒忽然一拍大腿,把阿廖吓了一跳。
“老大你想說什麽,他們開賭場又怎樣?”
崩牙駒呵呵一笑,“這裏可是濠江,盛家樂他們的勢力不是在港島就是在彎彎。
他們要在這裏開賭場,你說,會不會需要本地勢力的合作?”
“老大你的意思是?”阿廖想到了什麽。
“他們有合作的需求,咱們就主動提供給他們!”
崩牙駒認真說道。
“可是他們剛剛從我們手裏搶走了賭牌,現在我們去找他們合作不太好吧?要是讓摩羅炳得到了消息,肯定會恥笑我們。”阿廖擔憂道。
崩牙駒卻不屑說道:“都什麽年代了還講這些?現在看的是利益!
而且和盛家樂他們合作,不僅能增強我們的實力,必要時還可以向他們要來援助,對付摩羅炳。
他是嗤笑也好,嘲笑也罷,都随他去,總有他哭的一天。”
相比于臉面上的一些小問題,崩牙駒更看重雙方合作能夠帶來的好處。
對他來說,隻要能改變現在的局面,讓他的實力變的更強,主動找盛家樂等人合作完全沒問題。
崩牙駒一番話說完,阿廖緩緩點頭,若有所思。
“那我現在就去聯系盛家樂、蔣天生和雷功?”阿廖問道。
“不需要這麽着急,蔣天生和雷功先别管,就從盛家樂開始,你去調查一下他和強盛集團的資料。
能不能一起合作,還要看他盛家樂有沒有這個資格。”
崩牙駒沉聲說道。
雖然他迫切需要外援來打破目前和摩羅炳的不對等實力,但也不是什麽臭魚爛蝦都可以的。
如果調查之後,盛家樂的實力不夠格,那麽崩牙駒會立刻放棄盛家樂,轉而尋找蔣天生或者雷功合作。
隻不過後兩者都是成名已久的老江湖,算是老狐狸,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崩牙駒還不想去找他們,那樣很容易就演變成引狼入室。
相對來說,新崛起的盛家樂也許對他而言才是最合适的人選。
既有一定的實力,年紀也不大,崩牙駒自認爲如果和盛家樂合作,他完全可以占據主動權。
“好的老大,我這就去辦!”
阿廖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希爾頓酒店,總統套房。
“真是好茶,可惜以後很難喝到喽,人也是老了。
以後真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雷功放下茶杯,感歎一聲,他即将準備離開濠江。
盛家樂坐在他對面,聞言笑了笑,
“雷先生要是有時間,找我喝茶我随時歡迎。”
“找你還是算了吧,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了,這次來濠江這段時間就把我折騰的夠嗆。
還是等盛先生方便了,歡迎你來彎彎,到時候我一定好好招待你,我們那裏的風景很美的。”
雷功面帶微笑說道。
“好,有時間的話我一定過去拜訪雷先生。”盛家樂随口說道。
“哈哈哈,那就這麽說定了,盛先生可不要食言。”
聽到這話,盛家樂扯了扯嘴角。
本來他就是随便客氣客氣,沒想到雷功竟然還當真了。
當下也隻能回道:“好,等濠江這裏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一定抽時間去彎彎一趟。”
“說起濠江的事情,老頭子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這一走就把攤子都留給了你和蔣天生。”
現在正是新世界賭場籌備的關鍵階段,既要選擇地址開辦,又要打理各方面的關系,事情多到爆炸。
雷功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濠江返回彎彎,于情于理确實都不太合适。
“沒關系,這邊有我和蔣先生足夠了。”盛家樂擺了擺手。
對于雷功離開,他并沒有多少意見。
反正還有蔣天生留下來。
聞言,雷功哈哈一笑,“盛先生果然是爽快人,那好,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雷功起身告辭。
站在他身後的丁瑤抓着他的手臂,兩人一起離開了盛家樂的總統套房。
“雷先生,丁小姐,再見。”
盛家樂将兩人送到酒店外,一直到他們上了車爲止。
畢竟是一起愉快合作的生意夥伴,也值得他如此。
返回酒店之後,盛家樂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賭場的選址得抓緊時間了,明天和蔣天生碰個頭,問問他的意見。”
盛家樂一邊品嘗着武夷大紅袍,一邊自語道。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上午七點。
盛家樂正在房間内享用豐盛的早餐。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
“進來。”
托尼走進來說道:“老闆,蔣天生的車子到樓下了,看樣子找您有事。”
“我知道了。”
盛家樂點了點頭,随即擦了擦嘴,結束了早餐。
很快就有酒店的服務人員走進來,将剩餘的餐點端了出去。
幾分鍾後,蔣天生帶着陳浩南走了進來。
“蔣先生來的正好,我正想找你商量新世界賭場的選址問題。”
盛家樂率先開口說道。
但蔣天生卻對他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了!盛先生,恐怕選址的事情得你自己拿主意了。”
一聽他這句話,盛家樂先是一愣,而後反應過來,愕然道:“蔣先生你不會也是來和我辭行的?”
“盛先生猜得不錯,這裏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我也得回港島處理社團的事情了。
畢竟我是洪興龍頭大哥,總是不在港島也說不過去。”
蔣天生哈哈一笑。
盛家樂無奈的聳了聳肩,“昨天雷功也是這樣,說走就走,現在你也走了,賭場的擔子全落到我頭上了。”
盛家樂歎了口氣,他們三人一起出錢拿下的賭牌,結果分配完了股份之後,雷功和蔣天生兩個都當了甩手掌櫃的,隻留下他在濠江負責。
這讓一向習慣手下幹活的盛家樂很不習慣。
“我們這是對你信任,賭場交給你來負責我們都放心。
再說了,我們兩個老家夥的審美也跟不上現在時代,不如全權讓你來算了,盛先生能者多勞嘛!”蔣天生找了個理由說道。
“算了,反正你都要走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盛家樂倒也沒太過抵觸,他暫時還不準備離開濠江,留下來倒也無所謂。
況且,說是他全權負責,其實最後還是交給其他手下去辦,他隻需要總領大局就可以。
而且沒有了雷功和蔣天生之後,賭場的一切事情都是他說了算,倒也省心了。
“那我就在港島等着盛先生的好消息。”
蔣天生笑了笑,說完就和陳浩南離開了房間。
今天他就是來和盛家樂辭行的。
離開希爾頓酒店之後,陳浩南開着車,帶着蔣天生和一衆洪興小弟直奔濠江碼頭。
碼頭上已經有一艘小型遊艇等待,相比于來的時候包下的大型豪華遊艇,現在這個無疑遜色了好幾個檔次。
不過也沒辦法,爲了拍下賭牌蔣天生已經把洪興賬面上的所有資金都動用了。
現在确實撐不起那麽大的排場。
這條遊艇都是他自掏腰包包下來的。
雖說沒有來的時候氣派,但也比普通大衆乘坐的遊輪不知道高級多少。
再怎麽說蔣天生也是洪興的龍頭老大,出門在外代表的是洪興的臉面,總不能去和普通人乘坐一艘船。
上了船之後,陳浩南倒了兩杯紅酒,走到蔣天生身旁,遞給後者一杯。
“蔣先生,咱們就這麽離開,盛家樂會不會趁機搞鬼??”
陳浩南擔憂問道。
蔣天生接過紅酒,微微一笑說道:“浩南,這就是你的偏見了。
我知道你和盛先生有些不對付,但是也不能以偏概全,這麽诋毀盛先生。”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擔心沒有人監督,把賭場的事情都交給盛家樂,有些不太好。”
陳浩南被蔣天生說的有些尴尬。
“你說的沒錯,所有的事情交給盛家樂一個人确實容易出問題。
但既然雷公相信他,那我蔣天生又爲什麽不相信?
放心,他不會出問題的。”
“爲什麽?”陳浩南不明白爲什麽蔣天生這麽信任盛家樂。
“呵呵,盛家樂是個聰明人,不會同時得罪我和雷公。
更何況賭場還沒有正式開始建。
一切才剛剛開始。
我們之間沒有必要鬧矛盾。
我想雷功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會放心返回彎彎。”
蔣天生随口說道。
陳浩南撓了撓頭,“明白了!但我有點看不透盛家樂這個人!”
“你當然看不透他。”
蔣天生喝了口紅酒,笑道:“你知道眼神能透露一個人的内心嗎?
我在盛家樂的眼中,看到的不是對金錢,對地盤的渴望。”
“那是什麽?”
“野心,無邊無際的野心。”
蔣天生說完,一口喝光了酒杯中的紅酒,而後看着蔚藍的天空出神。
他回想起剛剛從父親蔣震手裏接過洪興龍頭的位子,那時候,他也和現在的盛家樂一樣,眼中帶着無邊無際的野心。
他曾想過要帶領洪興一步一步做大做強,最終成爲港島最大的社團。
但是現實早就将他的野心消磨殆盡。
直到遇到盛家樂之後,蔣天生才愕然發覺,原來真的有人能夠創造奇迹。
他仔細研究過盛家樂從觀塘碼頭崛起的事迹,發現了一件事。盛家樂正在以常人難以理解的速度,一點點實現着眼中的野心。
“野心.”
陳浩南咀嚼着這兩個字,聯想到第一次見到盛家樂,和現在盛家樂的地位差距,他默默歎了口氣。
濠江,賀氏集團。
賀新正在辦公室内休息。
咚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聲音很急促,看得出來敲門人非常着急。
“進來。”
賀新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葡京賭場經理阿高跑了進來。
“慌慌張張的像什麽樣子,有什麽事?”
看到阿高不好看的臉色,賀新不滿說道。
“賀先生,賭場有人鬧事!”
一聽這話,賀新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誰敢在我的地盤鬧事!?”
“是放高利貸的兩夥矮騾子,漢彪和牛必!
他們說今天見不到您,就在賭場不走了。”
阿高急忙說道。
賀新眉頭一皺,冷哼道:“原來是他們,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處理。”
說完,賀新就帶着阿高下了樓,直奔葡京賭場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