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酒店。
“先生,您要的茶。”
這時候,服務人員走過來,将手中的熱茶放到桌子上。
“謝謝。”
蔣天生說着,直接遞了一張小費過去。
服務員滿心歡喜的離開。
“蔣先生,這次和濠江本地勢力鬧僵了,會不會對我們接下來的計劃有影響?”
陳浩南開口問道。
蔣天生喝了口熱茶,微微搖頭,“沒必要在意他們,就算沒有鬧僵,最後競投賭牌的時候,也會圖窮現匕。
我們和他們之間本來就是敵對關系。”
畢竟賭牌隻有一個,不可能大家和和氣氣坐下來談出結果,這不太現實。
都是道上混的,誰手上沒染過幾條人命,碰到想要的東西,第一個念頭就是動用武力趕走所有競争對手。
叮,叮,叮.
就在這個時候,蔣天生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蔣天生拿起來一看,是個不認識的号碼,頓時眉頭一皺,不過還是接聽了下來。
“喂,哪位?”
“蔣先生,我們有句話想告訴你。”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你是誰?你爲什麽會有我的電話号碼?”
蔣天生問道,他搜尋了一下記憶,并沒有找到和這個聲音符合的對象。
“呵呵,我是誰不重要,蔣先生也沒必要知道。
你隻需要明白一點,馬上放棄競投賭牌,離開濠江。相信我,這是你最好的選擇。
濠江不是你們該趟的地方”
沙啞聲音說道。
“你這是在威脅我?”
蔣天生眼睛眯了起來,“有什麽手段就使出來,我蔣天生能當上洪興龍頭,不是被吓大的。
一句話就想讓我放棄賭牌?門都沒有!”
“呵呵,蔣先生先别急着拒絕。實話告訴你吧,賭牌不是你外地人能碰的,這裏面涉及的東西遠超你的想象。
你最好還是回到港島,做你的龍頭老大,下輩子一定能舒舒服服的。
否則,小心,客死異鄉!”
電話那頭冷笑着說道。
“我蔣天生當了這麽多年的洪興龍頭,聽過的威脅數不勝數,真有本事就來找我,躲在電話後頭算什麽本事?”
蔣先生毫不客氣回複,然後不給那邊再說什麽的機會,直接挂了電話。
“什麽事?”陳浩南問道,他雖然聽不到電話的内容,但是蔣天生的語氣和神色都不怎麽好。
“一個神神秘秘的人,不知道是誰,威脅我離開濠江,否則就要我客死異鄉。
死撲街仔!”
蔣天生簡單複述了一遍。
“艹!”
一聽這話,陳浩南直接站了起來,眼裏冒火,怒罵道:“踏馬的誰這麽大膽483敢威脅您,我一定把他找出來,打爛他的嘴!”
蔣天生擺擺手,“别那麽大火氣,估計就是濠江的本土勢力想要趕我走而已。
咱們越是生氣他們越是高興,所以淡定點,别放在心上。”
“好,我聽您的。”
陳浩南點了點頭,壓抑住了心中的憤怒。
蔣天生一口喝幹杯中茶水,站起身來,“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裏?”
“當然是賭場了,在濠江不去賭場還能去哪裏?真是。”
蔣天生笑着搖搖頭,帶着陳浩南朝着門口走去。
出了酒店,他們的車就停在外面的露天停車場裏。
“等一下,我忘了東西沒帶。”
陳浩南忽然想起來自己的手表落在房間裏,趕緊喊道。
出門在外,沒有勞力士彰顯身份怎麽行。
“就你小子事多,快去快回。”
蔣天生對他擺了擺手。
“砰!”
然而下一刻,一聲巨響從他身後傳來。
轟!
他們的汽車轟然爆炸,恐怖的沖擊力直接把汽車頂蓋都掀飛出去,一團團烈火從各個車窗中竄出。
蔣天生和陳浩南都被爆炸的餘波撲到,摔在地面上。
其中陳浩南運氣不好,一塊飛出來的玻璃渣擦着他的額頭劃過,劃出深深的傷口,鮮血流的滿臉都是。
滴滴滴!
停車場其他的車輛紛紛響起警報。
“發生了什麽?”
“卧槽,汽車爆炸了!?”
“快!快報警!”
酒店的人也看到了停車場中的一幕,一個個吓得目瞪口呆,回過神來急忙撥打報警電話。
幾鍾之後,陳浩南才從地上掙紮着站了起來。
他晃了晃腦袋,用手一擦額頭,頓時感覺疼痛,這才發現自己受傷了。
摸了摸傷口不大,他就沒在意,趕緊跑到蔣天生身邊。
“蔣先生,你沒事吧?”
蔣天生比他距離汽車更近,受到的爆炸沖擊也更嚴重,整張臉都被熏黑了。
好在并沒有收到其他的傷害,陳浩南搖晃了幾下之後,蔣天生清醒過來。
“沒事,我還好。”
蔣天生面色難看,雖說沒受明顯的傷,但爆炸的沖擊波讓他很不好受,此刻感覺頭都是暈的。
看到陳浩南一臉的血,蔣天生問道:“浩南,你滿臉都是血,趕緊去醫院,先把傷口處理一下。”
“沒關系,小傷。”陳浩南搖了搖頭。
随即心有餘悸的說道:“還好我們沒有直接上車,不然恐怕已經.”
他看着還在燃燒的汽車,沒有說下去。
蔣天生聞言點了點頭,心中慶幸,要不是陳浩南的手表落在房間裏,此刻他們多半就成了兩具焦黑屍體。
“浩南,給我查清楚這件事是誰幹的,無論他有多大的勢力,我都要他死!”
蔣天生面色陰沉,難看到了極點。
這還是他第一次距離死亡如此之近,讓他瞬間暴怒,連往日的老好人形象都不裝了。
“交給我吧,我一定把人揪出來。”陳浩南鄭重說道。
他心中也有怒火,任誰隻差一點點就被炸死,情緒都不會淡定。
這時酒店的服務人員才跑了出來,拿着毛巾跑到蔣天生和陳浩南身邊。
“先生,您沒事吧?”
“别擔心,我們已經叫了救護車,馬上就到。”
蔣天生沒說話,他心裏除了弄死安裝炸彈的之外,沒有任何念頭。
葡京賭場,散戶大廳。
盛家樂坐在一台柏青哥機器錢,百無聊賴的盯着屏幕。
自從那天在賭場赢了三億之後,他對于上賭桌的興趣就淡了許多。
此刻之所以還來到葡京賭場,也全是因爲賀天兒在這裏工作。
盛家樂随手往投币口塞了鋼珠,然後胡亂拍下按鍵,他玩這個純粹是打發時間,根本不在意輸赢。
“當當當,猜猜我是誰?”
脆生生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眼睛也被一雙柔軟的小手捂住。
“肥婆。”
盛家樂聽聲音就知道是賀天兒,估計說錯。
“不對,你再猜猜看,要是再猜不對我就不理你了。”
賀天兒哼了一聲,對于“肥婆”兩個字很不爽。
我一點都不胖!
賀天兒心中呐喊。
“那一定是濠江最可愛的天兒小姐。”
盛家樂哈哈一笑,抓着賀天兒的手臂,就将她拽進懷中。
“讨厭,誰讓你對我動手動腳了。”
賀天兒握起小拳頭,錘了盛家樂一下。
不過力道之輕微,連按摩都算不上,完全就是打情罵俏。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對你動手動腳,難道去外面沾花惹草啊?”盛家樂笑道。
“胡說,我隻答應你當一天的臨時女朋友,你可别想多了,誰要做你正式女朋友了。”
賀天兒臉蛋一紅,從盛家樂懷裏掙脫出來。
“好好好,不當就不當。”
盛家樂也不在意,随口說道。
“喏,給你拿的果汁。”賀天兒拿着兩杯黃橙橙的果汁,把其中一杯遞給盛家樂。
“謝謝。”
盛家樂接過來,正要喝上一口,忽然鼻子動了動,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苦味。
這股味道非常淡,隐藏在橙汁中,要不是盛家樂嗅覺敏銳,都不一定能發現。
盛家樂看了看賀天兒,後者目光遊移不定,不時偷偷瞥他一眼,頓時就明白了。
跟我玩惡作劇?
心中一動,盛家樂突然指着賭場門口,“快看!”
賀天兒立即扭過頭去。
趁此機會,盛家樂把兩人的果汁掉了包。
“搞什麽啊,明明什麽都沒有。”賀天兒嘟着小嘴抱怨道。
“可能是我看錯了吧,來,喝果汁。”
盛家樂端起果汁,說道。
“好。”
賀天兒興奮點頭,緊緊盯着盛家樂将果汁喝了下。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她想象中盛家樂被哭得噴出來的畫面并未出現。
難道是放的苦瓜汁太少了?
賀天兒疑惑着,一邊拿起自己面前的果汁喝了下去。
噗!
濃烈的苦味從舌頭上蔓延,擴散到整個口腔,賀天兒這一口果汁全都噴了出來。
早有準備的盛家樂迅速閃到一旁,沒有被波及到。
“你沒事吧?”
賀天兒擡起頭,看着笑容滿面的盛家樂,咬牙切齒,“你!”
“我什麽我?我做什麽了?”
盛家樂一臉無辜。
賀天兒看他這個樣子,嘟囔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畢竟是苦瓜汁是她放進果汁裏的,現在被盛家樂掉包,也沒處說理去。
“氣死我了!”最後,賀天兒鼓起了腮幫子,決定動用自己的女生特權。
“好了,好了,你自己的惡作劇被我識破了,有什麽好生氣的。”
賀天兒鼓着腮幫子的樣子非常可愛,就像是嘴巴裏塞滿了食物的小倉鼠,讓人見了就忍不住上去捏一捏。
盛家樂也不例外,一邊說着話,兩隻手分别捏住賀天兒的兩邊臉蛋,還向外面拉一拉,扯一扯。
賀天兒柔嫩的臉蛋就這樣被他弄得來回變形。
“老闆。”
就在盛家樂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托尼走了過來。
盛家樂咳嗽一聲,放開了賀天兒的臉蛋。
終于得到松開的後者,立即捂着發紅的臉蛋跑開。
“什麽事?”
托尼沉聲說道:“蔣天生那邊出事了,他們的車子被人裝了炸彈,在停車場中爆炸。”
聽到這話,盛家樂心中一驚,“蔣天生,人沒事吧?”
現在他和蔣天生可是合作夥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要是少了蔣天生代表的洪興力量,能不能拿到賭牌可就是個未知數了。
“差一點出事,要不是當時他們因爲别的事情耽誤了時間,恐怕就被炸死了。”托尼說道。
“人沒事就好。”
盛家樂松了一口氣。
“蔣天生因爲什麽遭到的暗算?”他問道。
托尼想了想,說道:“聽說是蔣先生事先接到了一通電話,那邊讓他放棄賭牌,離開濠江,否則就對他不客氣。
不過蔣先生沒有搭理他,挂了電話之後之後汽車就爆炸了。”
“又是因爲賭牌。”
盛家樂眉頭一皺,“那天會議上摩羅炳就威脅過我們,會不會是他?”
“很有可能,這家夥做事一向不看後果。”托尼點了點頭。
“算了,誰做的先放到一邊。托尼,你去把所有人都找來,離開賭場。”
“好的老闆。”
托尼說着就去大廳裏邊找人了。
盛家樂來賭場自然不會隻顧着自己玩,這些小弟也都分了一些錢,可以去玩幾手。
托尼找人的時候盛家樂也沒閑着,他找到賀天兒,對她說道:“今天就不陪你了,我有點急事要處理。”
“好,那你小心點。”
賀天兒知道分寸,沒有多說什麽。
“老闆,都找到了。”
托尼說道,身後跟着一群黑西裝小弟。
盛家樂招呼一聲,“我們走。”
随即帶着人離開了葡京賭場。
來到停車場上,盛家樂剛要靠近汽車,托尼忽然攔住了他,“老闆,還是先别過去,檢查一下再說,我怕萬一咱們的車也被放了炸彈”
不過他的擔心明顯多餘了,盛家樂有精神力加成,對于危險極爲敏感,如果有炸彈的話,此時心中就會有預感。
當然這種事沒辦法和托尼解釋,他隻好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謹慎一點也好。”
“你們幾個,去檢查一下車子。”
托尼一揮手,叫了幾個小弟出來。
這些人還不知道汽車炸彈的事情,因此隻是感到困惑,并沒有露出恐懼神情。
檢查一番之後,他們喊道:“托尼哥,車子沒問題。”
确認安全之後,托尼這才幫盛家樂打開車門,自己也上了駕駛位。
“老闆,咱們去哪?”
“皇宮酒店,蔣天生出了這麽大事,我得過去看看。”
盛家樂吩咐道。
“好的。”
托尼一腳油門踩下,商務奔馳朝着皇宮酒店方向疾馳而去。
二十分鍾後,一行人到達皇宮酒店。
盛家樂下了車,往露天停車場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裏焦黑一片,四周還圍着警方的封條。
“啧啧,濠江這幫人膽子是真不小,竟然當衆制造炸彈襲擊,這些人是有些瘋了嗎?”
托尼搖頭晃腦道。
“隻有膽子,沒有腦子的蠢貨罷了。”
盛家樂淡淡說道。
動不動就搞炸彈襲擊,這種人能逞一時風光,但絕對蹦跶不了多久。
幫派嚣張也要有限度,否則超過了某個界限,就會引來警方的注意。
就算是盛家樂自己,當初大張旗鼓進攻銅鑼灣的時候,也得提前讓鼎爺幫忙,壓下警方。
“老闆說的是。”托尼心中一禀。
進了酒店上到十八樓,盛家樂等人來到蔣天生所在的樓層。
此時走廊裏站着一個又一個洪興的矮騾子,都快把狹窄的走廊堵死。
“讓開,我們老闆來找蔣先生。”
托尼喝道,在前面爲盛家樂開路。
一個個矮騾子看到時盛家樂,紛紛不敢阻攔,靠着牆讓出了道路。
到了房間門口,看門的小弟還想要進去通報一聲。
盛家樂一擺手,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
“盛先生?你怎麽來了?”
看到盛家樂進來,蔣天生詫異道。
房間裏隻有他和陳浩南兩人。
“聽說了你的事情,所以我來看看,怎麽樣,沒有受傷吧?”
盛家樂關切問道。
“還好,離爆炸有點距離,沒傷到大礙。”
蔣天生笑了笑,随即一伸手,“坐吧,浩南别看這了,給盛先生倒茶。”
“是。”
陳浩南不情願的給盛家樂倒了杯茶,而後也不坐下,就站在蔣天生身後,負手而立。
“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一聽這話,蔣天生臉上的笑意迅速消失,陰沉着臉說道:“打,他們都已經要置我于死地了。
我蔣天生就是脾氣再好,也咽不下這口氣,必須打!和他們開戰!”
盛家樂點點頭,“打也好,正好讓濠江這些人瞧瞧我們的實力。”
看到盛家樂贊同,蔣天生悄悄松了口氣,臉色好看了一些。
随即對着陳浩南吩咐道:
“浩南,立即給洪興其他話事人打電話,讓他們派人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