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人自己的唱功隻是入門水平，但他能聽出來這個男人的水平比他高許多，至少讓他來唱對方的歌曲，肯定是達不到現在的效果的。
嘩嘩嘩，圍攏在周圍的近百人中，将近八成都自發鼓起了掌，陸續地還有人拿出手機尋找打賞的二維碼在哪裏。
“嗯？怎麽不見二維碼？”
有路人疑惑道。
“哥們，這是Battle，不需要打賞，給掌聲就行。”
有人解釋道。
“啊？這還有Battle啊，誰和誰呀？”
“喏！就馬尾和那個年輕人，聽說年輕人是驚鴻學院的學生。”
“呦？那倒是有好戲看了，驚鴻學院啊，豈能沒兩把刷子？”
有路人來了興趣。
“嗤~”有人嗤笑道，“你還真以爲學校出來的人個個都有本事？我有朋友是霓裳學院畢業的，結果現在在賣烤串呢。”
“話不能這麽說，雖然有好有壞，但大部分從三大學院畢業的學生，隻要還走藝人的路，混個溫飽不成問題的。不過……這小孩看着似乎年紀不大，别不是新生吧？”
有人看着陳樹人的面容疑惑道。
“行了，别說了，人都要上場了，是騾子是馬，一會就知道了。”
四周的聲音随着陳樹人出來後就小了很多。
看着圍攏在周圍的這群陌生人，以及他們眼中的探究與不在意，陳樹人心中卻沒有什麽波瀾。
昨天大禮堂的那一次洗禮，讓他在人前表演時再也沒有任何的緊張。
卸下背後的吉他包，拿出謝海奇的吉他。
“我是不是應該自己買一把吉他了。”
陳樹人這麽想着，随後他清了清嗓子，看向衆人。
“帶給大家一首原創歌曲，《曾經的你》，希望大家喜歡。”
這話一出，普通的吃瓜群衆倒還沒覺得什麽，但一些稍微懂點的音樂的路人都是一挑眉，覺得這小子裝逼的意圖有點過于明顯了。
“啧啧，還是原創歌曲，真敢呐。”
有人笑着搖頭。
也不怪他們，如果是平時唱什麽也就是什麽了，但現在陳樹人可是在Battle呢。
新歌固然新穎，但也有不好的地方。
稍微難一點的歌詞或者多音字，就會讓人的情緒割裂，而且在不知道歌詞的情況下唱歌，聽衆就很難投入到歌聲裏去。
所以，在聽到陳樹人要唱原唱時，這些人就下意識的搖頭，覺得陳樹人在嘩衆取寵。
對此，陳樹人自然是一無所知的，他隻知道，接下來得盡全力将歌唱好。
深吸一口氣，手中吉他撥動，節奏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開始向陳樹人集中。
情緒感染天賦也悄無聲息地從陳樹人的歌聲中擴散出去。
……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
如今你四海爲家
……
歌聲起，僅僅前幾句歌詞，就讓一旁站着的馬尾歌手右手中轉動的香煙停了下來。
他原本散漫的眼神忽然就被牢牢的吸附在了陳樹人身上，雙眼中沒有了之前的波瀾不驚，取而代之的是驚歎以及複雜。
“果然，沒進入驚鴻學院，是我的問題。”
伴随着歌聲，想起這些年的流浪歌手生涯，馬尾男忽然就沉默了。
“我到底該不該繼續在這條路上死磕下去……”
馬尾男的眼神暗淡。
而陳樹人的歌聲，卻還在繼續。
……
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en da
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a da
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a da
……
聽着這毫無隔閡的歌詞，之前還在嘲笑陳樹人裝逼的那批人直接傻眼了。
“卧槽，這歌詞……”
“牛逼！”
“哈哈，不是說原創歌不好嗎？這是什麽？”
“唱的真好，歌寫的真好啊！”
“我就說什麽來着？驚鴻不愧是驚鴻！”
小聲說話的都是年輕人，而更多駐足的中年人，則隻是在默默的聽着，雙目沒有焦距。
但無一例外的是，當這些人身邊的女伴疑惑的拉着他們想要去逛商場的時候，卻都沒有拉動。
……
每一次難過的時候
就獨自看一看大海
總想起身邊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醒來
讓我們幹了這杯酒
好男兒胸懷像大海
經曆了人生百态世間的冷暖
這笑容溫暖純真
……
“走不走，伱不走，我走！”
一個打扮性感妖娆的女人，正在對一個忽然站在原地發愣的三十出頭的男人發火。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女人。
“嘭！”
挂在中年男人胳膊上的七八個購物袋忽然被甩了出去。
在女人驚愕中，中年男人擡步就朝着歌聲傳來的地方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與這一幕類似的場景，正在歌聲所及的範圍内重複上演，所有被歌聲吸引的人，都在找着歌聲的源頭，就像是……在找着他們逝去的某些東西一樣。
……
歌聲逐漸降低，等陳樹人手中停止撥動吉他，從酣暢淋漓的歌唱中回過神後，這才驚覺自己周圍不知道何時已經圍攏了密密麻麻的人，他們大多數都頂着一頭稀疏的頭發。
但還好的是這些人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沒有踏入陳樹人周身十米範圍内。
“你赢了，以後這裏，是你的。”
「任務完成，獲得勝利，獎勵光環·街頭藝人」
「光環·街頭藝人，在街頭表演時，氣質+5」
馬尾男走了過來，遞給陳樹人一支煙。
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陳樹人忽然覺得對方似乎哪裏不一樣了。
出于禮貌，陳樹人伸手接過煙。
“啪嗒！”
打火機的聲音響起，不等陳樹人拒絕，周圍就接二連三的響起了打火機打火的聲音，以及一道道“嘶呼”聲。
扭頭，看着這群人，陳樹人想了想，擡手，夾着煙塞到嘴裏，伸出雙手圍攏着朝面前的火苗湊了過去。
這是他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抽煙。
上輩子本來打算上了大學後再嘗試抽煙，但之後出事了，雖然嘴還能動，但家裏人卻也不可能給他遞煙。
看着火焰将煙頭點燃，正準備吸上一口的陳樹人，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隻粗壯的手拿走了他嘴裏的煙。
“哪個讓你們在這裏吸煙的？啊？都給我滅了！想被罰錢是不是！”
陳樹人略顯呆滞的擡頭看去，一個身穿保安服的男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正一臉兇惡的瞪着他和馬尾。
而在他的身後，則是十數個同樣穿着保安服的工作人員正在一個個的掐煙。
“周義清！你還要不要在這裏混了？還帶頭抽煙！”
保安指着馬尾男周義清喝罵道。
若是平時，周義清面對這種程度的指責，早已遞上自己的煙賠罪了。
可這次……
“呵呵，老子想抽就抽，罰錢？”
周義清拿出錢包，抽出裏面爲數不多的大夏币，直接塞到了保安的衣兜裏。
“一根兩百是不是？老子要抽三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