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很熟悉魔都。
但是對于魔都番茄電視台，他卻并不熟悉。即便之前就職于壹秀傳媒，許易也沒有來番茄台參與過節目錄制。
那個時候的許易，就是娛樂圈的一個小透明。
三無藝人嘛！
不過時隔将近兩年，這次回來，頗有些榮歸故裏的意思。
嚴仲文早早的就候在了電視台樓下，随同一起的，還有番茄台的另外兩位制片人。台裏的行政領導，倒是沒有下來迎許易，對他們來說，不管許易多有才華、多有本事，隻要不是上級過來，就不值當下來。
這是兩套體系。
按照約好的時間，許易上午11點左右，準時出現在電視台樓下。
嚴仲文老遠便看見許易，當即吆喝招呼：
“許易！”
“歡迎歡迎，你能親自來一趟我們番茄台，真是蓬荜生輝啊！來來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這位是朱旭，這是劉子源，兩位都是我們番茄台的制片。”
“聽說你要來，大家都很開心。”
“還有很多同事原本也要下來迎伱的，但是這兒畢竟是上班的地方，人來人往的，我怕影響不好，所以讓他們都在樓上等着就行，咱們……直接上去吧？”
許易和朱旭、劉子源一一握手。
這才等到嚴仲文說完話，笑着回應道：
“客氣了，嚴主任，太客氣了。”
“我在魔都工作過好幾年，這裏也算是我半個故鄉了。”
“對對對！”嚴仲文接過許易的話茬，“你這屬于回家了，回家了就随便一些。走，咱們上去，我帶你參觀參觀電視台。”
嚴仲文很熱情。
見到許易，那是比見到台長還要高興啊！
許易能夠親自從京城趕來魔都，就說明在衆多電視台當中，他隻選擇了番茄台作爲合作談判對象。
這就是邁出了關鍵的一步。
隻要談好了，嚴仲文相信，許易肚子裏肯定還有貨！
到時候在番茄台制造一款爆款節目，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來，這裏是我們的綜藝頻道。”
“番茄台是地方衛視，不像總台那樣，每個頻道都是獨立核算。不過，我們的綜藝頻道也很強，之前推出的幾檔節目，反響都還不錯。”
許易笑着點點頭。
他知道，就是少男少女的音樂選秀，和好聲音比起來，還是差了蠻遠。不過，在好聲音出現之前，番茄台的音綜選秀節目，也算是火的。
“這邊。”
嚴仲文仿佛一個家長似的，每個地方都要和許易介紹介紹。
好像許易今天入職，他這個台裏的老人正給新人介紹辦公環境。
“這邊是新聞部，台裏一半的嚴肅都在這兒了。從穿着上你就能看出來，他們上半身很嚴肅，但是下半身就很活潑。”
許易順着望過去，果然發現，有好幾個新聞主持人，上身着西裝，下身則是牛仔褲。可以想象，這要是到了夏天，下面肯定是短褲了。
他附和笑着道：
“确實，氛圍很不錯。”
接下來的行程，嚴仲文又帶着許易參觀了員工活動室、甚至食堂等等之類的地方，也都帶許易過了一遍。
最後，才把許易領到自己辦公室。
“來，坐。”
“嘗嘗我最新拿到的茶葉，對了，你是喝茶的吧？還是喝奶茶？你們年輕人，一般都愛喝奶茶對吧？”
許易連忙道：“還好，我喝茶就行。”
嚴仲文沏好茶，然後遞到許易跟前。
随即将話題引入到這次見面的正題上面來：“許易，我比你年長，要不就叫你小許，行不行？”
許易：“當然，嚴主任随便。”
“那好，我就叫你小許了。”嚴仲文接着道：“這次過來呢，我代表台裏，非常感謝你。我知道，有好幾家電視台都向你發出了合作邀約，但是你獨獨選擇了我們番茄台，這也算是一種緣分。”
“你有什麽想法，都可以和台裏來提。”
許易想了想，并沒有真的提什麽想法，反而問嚴仲文：“嚴主任，我能問問你，你是怎麽看待目前國内的綜藝市場嗎？”
他得先摸摸底。
看看番茄台管這一塊的人眼光如何，順便看看，台裏對節目的支持力度如何。
嚴仲文當即道：
“好小子，你這是考校我來着啊！”
“當前國内的綜藝節目，整體上還是屬于一個比較初始的階段。一旦有某個節目火了，很多地方台都會跟風式的上馬類似的節目。”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
“畢竟，經過市場驗證的節目形式，總是風險小一些。”
“從收視結果來看，我認爲國内的綜藝市場正處在一個蓬勃發展的階段。如果有内容一流、制作水準一流的節目，受到市場歡迎幾乎是可以預料的事情。”
這個看法，和許易的觀察倒是不謀而合。
眼下國内的綜藝節目，大多還處在野蠻生長的階段。到了下一個階段，就會有一些地方衛視動腦筋，從國外引進一些節目，購買版權，然後重新按照國内的習慣進行制作。
再往下走，就要拼真功夫了。
各家衛視都要拿出吃飯的家夥，各自創新。
不過那都是後話，許易倒也不用操心那麽後面的事情。說不定真到了那個時候，他早就已經退休躺平了。
隻聽許易繼續問道：
“嚴主任不愧是資深電視人啊！”
“我大概看了下，目前好像也就芒果台、藍台和你們番茄台在這方面做的還不錯，不過節目的同質化比較嚴重。”
“其實想要打造一檔好的綜藝，倒是不難。”
“除了節目策劃，最重要的一點是，台裏得大力支持。從資金、資源、人手、甚至是播出時間上，都要照顧到，才能真正打造出一檔國民級的綜藝節目。”
嚴仲文聽話聽音，立即就明白了許易的意思。
他當即便承諾道：
“小許，這個你放心。”
“我和我們台長很熟，這種支持那是必須的。”
許易也沒什麽不放心的，他又還沒和番茄台開始合作。隻見許易笑了笑，然後扯過話題，道：“嚴主任，我大概看了下你們之前發來的合作邀約，你是想獨家與我合作。也就是說，一旦我和番茄台建立了合作關系，那麽就不能在其他電視台再出謀劃策了，對吧？”
“啊……是，是有這個想法。”
能把許易捆綁在番茄台，那是最好不過。
否則，這小子今天在台裏策劃一檔節目，明天又去另外一個電視台，然後策劃一個高仿版，讓兩家電視台彼此掐架，那還怎麽玩？
所以嚴仲文當時想着這一條的初衷是，盡量避免風險。
許易想了想，道：
“不知道嚴主任具體想怎麽合作？”
最簡單的辦法，其實就是按照總台那種單項目合作的形式。許易出點子，收版權費，至于節目制作，交給電視台自己去弄。
不過，他還是想聽聽番茄台這邊究竟打算怎麽做。
嚴仲文早有準備，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兩張A4紙，一張遞給許易，一張自己拿着，然後道：
“我大概是這樣想的，小許你聽聽行不行。”
“有什麽不太妥當或者遺漏的地方，你也可以提出來。當然，對最後的合作方式，你也可以提你自己想要的形式。”
“第一，是年度合作。”
“在年度框架内，你要幫我們台裏策劃至少三檔綜藝節目，其中得保證有一檔能夠上線制作，正常播出。”
“第二，是項目合作。”
“這個合作方式，和你之前在總台的時候，有點類似。”
“你出節目方案，我們采購。”
“當然，爲了保證節目效果，我們也會聘請你作爲節目的總顧問。但是節目不能貨賣兩家，海外版權我不管，可以留在你手裏。”
“第三嘛，就是入職我們番茄台。”
“這個雖然有些不現實，但我還是存了萬一的念想。你隻要能來，除了台長這個位置不能給你，其他的，我都能去說道說道。”
嚴仲文付出的誠意不可謂不大。
雖然他知道，許易肯定不會來入職，所以才敢把話說這麽大。但對于他這個位置的人來說，能夠說出這番話，就已經是彰顯誠意的一種了。
許易認真思考後，道：
“如果是單項目合作，你們能給到什麽價格？”
那得看節目質量啊！
這話嚴仲文不好直白的問，他委婉的道：“肯定是市場最高的價格，這點你放心，但凡有電視台出的價比我們高，你都可以選擇對方。不過，具體的價格，還是要看節目。”
“如果是像《華夏好聲音》這種現象級的節目呢？”
許易這句話，仿佛一道驚雷般，吓了嚴仲文一跳。
這小子果然還有藏貨啊！
假如真的是像好聲音這種節目，那花多少錢都值得啊！
嚴仲文當即心下火熱的道：
“小許，如果真是好聲音這種級别的節目。别的我不多說，采購節目的費用，我至少給到你這個，聘請你擔任顧問的費用另算。”
說着，嚴仲文伸出五根手指。
這是五千萬的意思，許易能看懂。
五千萬加上顧問費用，這在業内都是頂尖的酬勞了。不過電視台也不虧，真要是有好聲音這種級别的節目，招商都能招到手軟。
到時候多少錢出去，隻會翻倍的拿回來。
許易對這個錢倒是沒有太大的意見，而且，節目的後續播出版權、廣告植入、冠名招商等等，這些是電視台能夠看到的明面上的收益。
一些隐形的收益，還沒被計算進來。
比如節目帶來的長尾效應，觀衆連帶着追看電視台的其他節目以及電視劇等等，這些都是難以用數據衡量的。
一檔金牌綜藝，能夠成爲電視台的招牌，吸引無數觀衆。
許易思考片刻，便道：
“費用沒有問題，我目前比較認同第二種合作方式。不過，最終的答複，我想回複和公司商量商量，再回複嚴主任。嚴主任，您看行嗎？”
“當然！”
嚴仲文知道，這次的合作，八字已經有了一撇。
所以他很高興：
“當然行，我期待着咱們的第一次合作。和我們番茄台合作，保證你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
這句話也在暗戳戳的點總台的事情。
許易能聽出來，但卻不說破，笑着道：“我跟誰合作，從來隻看人。今天受嚴主任如此熱情的招待，這件事我一定會鄭重考慮的。”
從番茄電視台出來後，許易回到了自己的大平層。
有段時間沒來住了。
有時候，住慣了四合院，偶偶住住這種高層大平層，打開視野，看看黃浦江，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體驗。
他剛走到小區的大門口，就發現有個似乎熟悉的身影。
“王希？”
“呀，許易！真的是你，這也太巧了！”
能不巧嗎？
你在我家樓下溜達，想不碰到都難。
王希是許易在壹秀傳媒工作時的同事，也是去年新人打榜季的新人王之一。當時憑借着許易寫的《隐形的翅膀》，王希一路過關斬将，沖擊到了最後。
不過，自從新人王之後，王希的聲音就小了很多。
熱度過去，她也沒有再拿得出手的作品，漸漸被歌迷說吃老本，說什麽一首歌就想着養老等等。
這讓王希一度很沮喪。
尤其是，在看見鄭濤他們幾個，離職後去了許易那裏，王希其實是有些動心的。
但她又很糾結。
她總覺得，壹秀傳媒的平台更大，許易那隻不過是個工作室，未來的發展前景，到底哪邊更好點，還很不好說。
如果王希知道，姚夢也是出自許易工作室，不知道此刻會不會腸子都悔青。
今天散步到這裏，純屬偶然。
沒想到，倒真的和許易碰上了。
隻見許易指了指樓上，然後道：“我難得回來一趟，怎麽樣，要不要上去坐坐？”
王希沒有客套，當即點頭：
“好啊！”
想當初，爲了報答許易寫歌，王希還去給許易的大平層搞過衛生。
隻是時間如白駒過隙。
這一晃，都快一年的時間了。
今年的新人打榜季，還有兩個月就要拉開序幕，也不知道，新人王的桂冠會被誰拿走？許易他……會不會再次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