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和鄭雲約好,繼續在香榭麗舍大街上的那間咖啡館見面。
“我猜許兄弟一定是有好消息要告訴我吧?”鄭雲面帶希冀,心中有了七八分的猜測。
許易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然後點頭道:
“昨天鄭總的提議,我回去想了想,的确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所以,我決定加入到鄭總的隊伍。”
聽見許易親口說出這個好消息,鄭雲大喜過望:“哎呀,那就好那就好。這樣一來,這次的懸賞計劃,我們的成功率從50%提高到了80%!”
合着許易一人,就值了30%。
看樣子,鄭雲雖然對許易的手段不了解,但是對許易的信任,卻是超過他本身的團隊。
“鄭總,既然咱們現在是一個團隊了。有些話就不能不講在前頭。”許易辦事之前,都喜歡先把回報談清楚。“這次的任務,有兩個可見的收獲,一是那幅畫,一是賞金。如果事成,那麽這個收獲應該如何分成?”
“許兄弟都沒有看過那個莊園,也不了解那套安防系統,就這麽有自信能夠把那幅畫偷出來?”
鄭雲沒有談報酬,反而對許易的自信,有些好奇。
卻聽許易道:
“既然要做,當然是奔着成功去的。”
“我做事情,從來不會抱着重在參與的心态。”
寫歌是這樣,拍電影也是這樣,參加這種懸賞挑戰,也是一樣。
鄭雲聞言,大受鼓舞。
他其實昨晚就和自己的團隊打過招呼,說是這次行動,很有可能會再拉一位大神進來。既然有了這個預案,鄭雲自然也對許易的報酬做了考量。
許易畢竟和鍾國梁關系匪淺,在制定報酬計劃的時候,鄭雲不得不考慮到這一點。
此刻見許易親自提了出來,他便順着話道:
“當然,當然應該如此。”
“你說的不錯,這次任務,肉眼可見的收獲有兩個,一是那幅畫,二是一個億的賞金。那位富豪闊氣的很,畫若被偷,會拱手相送。而且賞金會在新聞發布會上,親自轉出。”
“許兄弟,你看這樣行不?”
“畫,我是真喜歡。”
“除了畫之外,賞金我分文不取。”
“這一個億的賞金,你獨占7成,餘下3成給團隊的其他小夥伴。”
“至于這次行動需要用的一切資源,費用全都我來出。”
“如何?”
7成,也就是七千萬歐,兌換成軟妹币,大概是五億多。這是一筆巨款,許易上次去大不列颠博物館打秋風的時候,掙的都沒這麽多。
從這事就能看出,鍾國梁說的不錯,老鄭這個人值得信賴。
不過,藝術品的價值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慢慢累加,但是錢嘛,用完了就完了。
對鄭雲和鍾國梁這樣的人來說,掙錢的渠道和方式有很多,但是每一件藝術品,放在人類藝術長河裏,都仿佛一件件孤品,甚至很多是用錢都買不到的。
所以他們能做出這樣的選擇,也就不足爲奇了。
許易沒有想太久,便伸出手,和鄭雲握了握手:“多謝鄭總的慷慨,預祝我們這次行動合作愉快~”
“合作必須愉快!”鄭雲接過話茬,有力的握住了許易的手。
原本在鄭雲的計劃中,如果隻有他自己的團隊,賞金他也會占據四成份子。不過,隻有自己那幾個人的話,恐怕這次行動成功的概率會很低。
這種事情,隻有成了,才有條件來談收入分配。
如果幹不成,那就是一毛都沒有。
許易的加入,讓這件事成功的概率大大提升,鄭雲便把自己的那一份子拱手讓出,也算是格局遠大。
能把生意做到這麽大的老狐狸,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看上去是鄭雲吃虧了,但若真能取得那幅畫,那麽鄭雲其實賺大了。
“走,許兄弟,我帶你去見見這次行動的團隊。”
鄭雲似乎幹勁滿滿。
出了香榭麗舍大街,沿着多瑙河,一路往西,也就是埃菲爾鐵塔的方向,大概十五分鍾的車程,taxi拐進一條岔路,停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小旅館面前。
下了車。
鄭雲領着許易,走街串巷,并沒有在那個小旅館作停留。
反而拐進了不靠路的一間民宿裏。
進了民宿,推開房門,裏面有四個年輕人,正在激烈的讨論着些什麽,見到鄭雲過來,紛紛停下來問好:“鄭老闆好~”
鄭雲點頭示意。
正要給大家介紹一下許易,卻見許易驚奇的道:
“陸哥?柳小姐?”
“許兄弟?”
陸旭和柳如煙也很納悶,誰能想到在這兒都能遇見熟人。
之前的大不列颠行動,許易就和陸旭、柳如煙,還有兩名夥伴有過合作,大家算是合作默契,成功完成任務。許易記得很清楚,當時介紹陸旭的時候,就說陸旭是半個大不列颠人,在大不列颠的人脈關系,強大的很。沒想到這哥們連法蘭西的業務也接。
至于柳如煙,專業打手。
隻不過手段在許易面前,有些不夠看而已。
但是換作常人,等閑七八個好漢,也休想是柳如煙的對手。
鄭雲見狀,笑着道:“得,這都不用我介紹了。你們三位認識?”
陸旭很保守,隻是道:
“有過一面之緣。”
大家似乎都很默契,不去主動提及大不列颠博物館的任務。柳如煙對陸旭的回答,也沒有想要補充的意思。
許易聞言,點頭認可:“對,對對,之前見過一次。”
鄭雲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并不追問。
反而給許易介紹起另外兩個人來:
“行,既然都是老熟人,事情就好辦了。”
“對了許兄弟,這位是林子昂,電路專家;這邊這位是路遠,陷阱專家。陸旭和柳如煙,你都認識,我就不單獨做介紹了。”
“衆位,這是我們團隊的新成員,許易。”
“希望大家可以精誠合作,圓滿完成這次任務。”
許易和林子昂、路遠一一握手。
從鄭雲的介紹裏,許易就能大概判斷出,這個團隊裏,各個成員在這次任務中的分工。
電路專家林子昂,應對的就是那套高科技安防系統。
之前鄭雲就提到過,那套安防系統是局域閉路系統,并不與外界聯網,所以世界各路黑客大神,對于攻破這個系統毫無頭緒。
但是一名電路專家的出手,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陷阱專家路遠,這位大哥的出場,應該是對付安防系統之外的其他幹擾因素。一個偌大莊園,不可能隻靠一套系統維持着安防任務。
比如巡視的人員,負責警戒的安防犬等等。
這些戒備設施有沒有,有多少,目前許易還不得而知。
至于陸旭,負責的應該是東西出來後的‘出逃路線’。他既然對大不列颠很熟悉,想必對花都的地形也應該了如指掌。
柳如煙就不必多說了,拳頭應付一切。
“對了,我們來之前,聽見你們在讨論什麽。繼續,我和許兄弟在旁邊也聽聽。”等衆人彼此認識後,鄭雲把話題引回到正事上面來。
路遠當即指着手邊的一塊小黑闆,對衆人道:
“剛剛談到莊園的空間格局。”
“鄭老闆,各位請看。”
“這個是整座莊園的布防圖,從這張圖裏我們就能明顯看到,莊園的那套安防系統,是一個極其複雜的主動防禦和被動防禦相結合的系統。”
“而且線路交錯,從面到線,從線到點,每一個關卡,都牽一發動全身。”
“沒有薄弱環節。”
“比如,你如果認爲,攻破這兒,也就是西北角的警戒設施,就可以悄悄進去,那就大錯特錯了。即便西北角的警戒設施被靜音了,一旦有人入侵,其他方位的警報依然會響起。”
路遠的話,直接潑了一盆冷水給剛剛還在亢奮的衆人。
這尼瑪……
這遊戲沒法玩啊!
不等許易深思其中的原理,便聽林子昂說道:
“我認爲小路的說法有些危言聳聽。”
“如果我出手,斷掉西北角的電路供應,我敢保證,西北角絕對是一片盲區。”
“放屁!”路遠對林子昂的說法不屑一顧,“如果切斷電路供應就能闖進去,這種好事還能輪得到咱們?從懸賞發出到現在,也有快一個月時間了吧?”
“這前前後後,有多少人都折進去了,哪個成功了?”
“老林你就是想的太簡單,太過想當然。”
兩人争執不下。
不過許易仔細看着莊園的布防圖後,對路遠的說法更傾向于認同。
這套安防系統,并不是剛剛擺出來的。
而是經過了很多輪‘入侵試探’,仍然堅固如山,沒有絲毫松動。
這就說明,路遠的說法極有可能是真的。
單個擊破,很能成爲一個成功的策略。
林子昂聞言,堅持道:“那是那些蠢貨不了解電路的連接原理,以爲隻要切斷電源就萬事大吉,實則差矣!對方的安防系統既然是閉路系統,那麽一定有一套應急的電路供應,一旦電源切斷,應急電路啓用,實際上還是和沒有切斷電源一樣。”
“那你又如何切斷這個應急電路呢?”
路遠針鋒相對。
林子昂得意的道:“一點也不難,你們把我送進莊園内,半個小時,給我半個小時,我一定能找出應急電源的總閘,然後從源頭讓整個莊園陷入黑暗。”
路遠冷哼了兩聲,随即便道:
“你說這話,不是搞笑嗎?”
“我們要是有本事把你送進去,還用得着搞七搞八的切斷電源嗎?”
“問題是,我們根本就進不去!”
分析再一次陷入死局。
陸旭和柳如煙一直都沒說話,鄭雲見狀,試着道:“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嘛!我覺得子昂和路遠的角度,都是合理的。在沒有去試過之前,所有可能都可能成爲可能。”
“不過,我們要做預案,就必須把全部極限的情況都考慮到。”
“不管是畢加索的《鬥牛士》,還是一個億的賞金,都注定了這件事不會太簡單。”
“在做plan的時候,我個人建議,越完善、越是針對不可能的情況,就越有勝算!”
說到這兒,鄭雲見許易一直盯着莊園的空間圖,他心中一動,問許易道:“許兄弟,你也說說。如果是你要行動,你會從哪方面下手?”
“不太好下手。”
許易實話實說,“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許易語出驚人。
好家夥,我們大家夥讨論了半天,這都是個死局。
怎麽到了你手裏,就有了辦法?
陸旭笑而不語,跟着許兄弟幹,這一趟任務,咱們可踏實多了。
鄭雲關切的問道:
“許兄弟,你展開說說。”
許易半開玩笑的說道:“比如之前說的挖地道,雖然不現實,但也未必不是一種辦法。”
大哥你别鬧,我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說這個?
見衆人都望向自己,許易這才正式道:
“首先我們要明确一點。”
“我們最大的敵人,是那套先進科技,那套号稱連蚊子都防的安防系統。”
“大家不妨想一想,爲什麽會有這次懸賞?”
鄭雲皺了皺眉。
雖然他一時之間沒有想明白許易要說什麽,但還是下意識的回答道:
“因爲那位富商宣傳這套安防系統無敵,但有人說太過智能的東西,有時候是個智障。所以,富商才氣不過,發起了這次懸賞行爲。”
許易點頭,緩緩道:
“對,就是這個。”
“雖然我不知道是哪位大兄弟說的這話,但是我覺得這話挺對的。”
“智能和智障,一線之差而已。”
鄭雲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小許同志你最好是說出個子醜寅卯出來,否則我就會認爲你是神棍!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和敵人之間最大的不同在于,我們是靈活多變的,而那套安防系統,隻在莊園起作用。這就好像打仗的時候,碰到一個易守難攻的碉堡,進攻方怎麽闖過去,邏輯上應該是一樣的吧?”
許易這話,讓衆人眼前一亮。
從邏輯上看,這和闖碉堡似乎真的很相像啊!
大夥兒沒人炸過碉堡,但是抗日電視可沒少看過。
一時間,衆人想入非非,全都在回憶炸碉堡的劇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