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媽,那您爲什麽要诽謗我呢?難道在您心裏,我就是那種水性揚花的女人?你說蘇林忙,我難道就不忙了?”
“那些不良新聞媒體和個人,我的法務已經過去了,想往我夏露身上潑髒水,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他們!有一個算一個,絕不留情面!”
夏露眸子一緊,看着對面的蘇林,嘴角向上揚着。
以前總覺得自己從小沒有了媽媽,婆婆也是媽,一直拿老太太當親媽來養,對她從來都是忍讓三分。
如今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了,那就不要怪她夏露心狠手辣。
“我哪裏诽謗你了?你不要亂說!露露,你來我們家這麽多年了,媽可是一直把你當親閨女一樣看待。”
老太太被夏露糊弄的一愣一愣的,臉上有些挂不住,一個勁偷瞄着蘇林,發生求救的信号。
她雖然不知道法務是幹什麽的,可聽夏露的語氣,肯定是和法律有關的,而且很厲害,能把人直接送去監獄。
口腹蜜劍這一套老太太玩得是真溜!
夏露配合着他們的表演,勉強地擠出一抹微笑:“媽,我開玩笑呢!蘇林對我什麽樣我還能不知道嘛?我們夫妻倆感情好着呢,是不是老公?”
“是啊,媽,我相信露露,她不是那樣的人。”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并不好受,蘇林聽着老太太她倆的對話,全程不語,表面波瀾不驚,看不出一點破綻,心裏卻早已憂心如焚,惴惴不安。
早知道會是如此結果,當初就不應該聽顧希文的!這個女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所有的事情交織在一起,真和假,虛和實,對和錯,愛和恨,都嚴嚴實實包裹在一起,密不透風,捉摸不透。
送走老太太,夏露垂頭喪氣,一言不發地窩在沙發上。
“露露,還生老太太的氣呢?别氣了,他們也是擔心你。”
蘇林緊貼着夏露坐了下來,伸手把她攬在懷裏,語氣溫潤輕柔。
“沒有,老公,我不是生媽的氣。我隻是覺得自己沒有用,經過這麽一折騰,傳媒公司的事肯定就要耽擱了。老公,你說我怎麽這麽沒用!”
“肯定是競争對手搞得鬼!看我們公司這兩年發展的尤爲好,就犯了紅眼病!使用這麽卑劣的手段想搞垮公司!”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如果夏露不拿出來點誠意,反倒有點對不住蘇林的用心良苦。
反正都是演戲,那就一起把演得逼真一些。
後悔,震驚,難過,内疚,複雜情緒頃刻間湧上蘇林的心頭,腦子一片空白,此刻的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大腿拍斷。
自己心心念念這麽多年的傳媒公司,眼看就要到手了,卻被自己給攪黃了!這讓他無比懊惱,想哭又不能哭,不僅要強忍住,還要擠出苦澀的笑容來。
這種滋味就像百萬隻蟲子在啃噬着他的五髒六腑,讓他痛苦萬分!
聽到夏露懷疑的對象是競争對手,他略微好受了一些。不過也正常,像夏露這種工作腦,肯定不會往其它方面想。
延期就延期吧,隻要夏露對自己的信任不減,公司早晚能開得起來。再說現在資金還是問題,這樣也剛好給了自己緩沖的機會。
“露露,這怎麽能怪你呢,你不用自責。再說我也不着急,什麽時候開業都可以。”
“老公你真好!謝謝你!”
“不過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老公,下半年的單子毀約了不少,現在公司的流動資金不太夠了,需要你先把家裏賬上的錢給我轉兩百萬。”
夏露低下頭,一雙大而黑的眼睛,忽閃忽閃閃爍着,笑意漸深,嘴角微微揚起縷縷的得意。
“兩百萬?!”
蘇林差點兒從沙發上竄起來,聲調突高,茫然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不安。
“老公,怎麽了?區區兩百萬而已,去年公司分紅的時候我看到咱們賬上至少還有兩千萬的存款呀?”
夏露一臉無辜,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委屈地抽泣起來:“老公,你不會連兩百萬都不想讓我用吧?公司現在确實遇到難處了,你就眼睜睜地看着我們這麽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嗎?再說我爲了誰?還不都是爲了我們這個家。”
一連串的眼淚從她悲傷的臉上滑落下來,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擡着頭淚眼婆娑地看着蘇林。
“露露,怎麽會呢,我隻是突然聽到你要用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而已。家裏有錢,我下周就轉給你,再說了這些錢不都是你掙的,你想什麽時候用就什麽時候用。”
蘇林的心在滴血,臉上卻不得不保持着微笑,他抽出手笑盈盈地抹去夏露臉上的淚痕,最後還不忘記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老婆,你辛苦了。”
這一招借力使力打得蘇林措手不及,果然,剛把涵涵接回來,蘇林就迫不及待地又要出門。
“老公,最近你們單位怎麽這麽忙啊?周未也不讓歇着?之前好像沒有這麽多事。”
“沒辦法啊,上面要來檢查,我們現在全員輪崗,一刻也不能放松。”
夏露看着正在穿鞋的蘇林,沉默不語,緊壓着嘴角的笑意,把涵涵往自己懷裏攬了攬。
這些示弱的招式誰不會演?既然你蘇林喜歡這樣,那咱們就比比看誰演得更真切!
“涵涵,咱們今天晚上去吃牛排怎麽樣?”
“好啊好啊,媽媽你現在真好!我一會兒還要去遊樂園玩。”
“好,今天媽媽什麽也不做,隻陪我們涵涵……”
蘇林聽到她們母女兩人的對話,眼中突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妒火,微微轉過頭略顯擔憂地看了一眼涵涵。
“涵涵,等着晚上爸爸回來給你講故事哦。”
“好的爸爸,你要快點回來,上次的故事還沒有講完呢。”
夏露噙着笑意,拳頭卻不自覺地收緊,一股莫名的暗湧襲來。雖然涵涵現在對自己态度已經好了很多,可她小小的房間還是不允許自己入内,更别提晚上給她講故事了。
對于一個母親來說,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蘇林走出房門,立馬變了臉色,神經緊張地坐到車裏,猛踩着油門,如脫缰的野馬飛速向高架橋駛去。
夏露盯着蘇林車輛的行動軌迹,眼睛猶如冰雪,沒有一絲溫度。果真,顧希文就是他的後背軍。
可讓夏露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顧希文到底圖什麽?她爲什麽要幫蘇林來害自己?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麽不爲人知的秘密?男女關系?金錢利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