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歸來記(33)

第118章 歸來記(33)

“我們的法國朋友這次似乎抓住了要害,他們說得有道理,當時是她敲門。這是意外的來客,盧卡斯很少和外界接觸,因爲盧卡斯不能讓她待在街上,所以才開門讓她進去。弗那依太太告訴盧卡斯她一直在找他,并且責備了他。事情總是互相聯系着的,匕首挂在牆上,伸手就能拿到。但是并不是一下就刺死了,你看椅子全倒在一邊,而且盧卡斯手裏還拿着一把椅子,他想用椅子擋開盧卡斯太太。看來事情已經很明了了,就像發生在眼前一樣。”

福爾摩斯睜大了眼睛,看着雷斯垂德,問:“爲什麽還要找我呢?”

“啊,那是另外一回事,是一件小事,但它很奇怪,正像您所說的是反常的,所以我相信您會感興趣的。這和主要事實無關,至少從表面看來無關。”

“那麽,到底是什麽事?”

“您知道,這一類案件發生以後,我們總是小心翼翼地保護現場,派人日夜看守,不準動任何東西,也确實沒有人動過什麽東西。今天上午我們把這個人埋葬了,調查也進行完了,所以我們想到屋子也要打掃一下。這塊地毯沒有固定在地闆上,隻是擺在那裏。我們碰巧掀了一下地毯,發現……”

“什麽?你發現……”

福爾摩斯的面部表情由于急不可待而顯得有些緊張。

“我敢說您一輩子也猜不出我們發現了什麽。您看見地毯上的那塊血迹了嗎?大部分血迹已經浸透過地毯了吧?”

“是這樣的。”

“可是白色的地闆上相應的地方卻沒有血迹,對這一點難道您不感到很奇怪嗎?”

“沒有血迹!可是,一定……”

“盡管您說一定應該有,可是,事實上就是沒有。”

他握住地毯的一角,一下子翻了過來,以便證實他所說的,說着:“不,地毯下面和上面的血迹是同樣的,一定會留有痕迹。”

雷斯垂德看着這位著名的偵探被弄得迷惑不解,高興得咯咯地笑了起來:“現在我來給您看謎底。是有第二塊血迹,但是和第一塊位置不一樣。您可以看得很清楚。”

他一面說着一面把地毯的另一角掀開,立刻,這一塊潔白的地闆上露出一片紫紅色的血迹。“福爾摩斯先生,您看這是怎麽一回事呢?”

“很簡單,這兩塊血迹本來是一緻的,但是有人轉動了地毯。地毯是方形的,而且沒有被釘住,所以容易移動。”

“福爾摩斯先生,我們警察不需要您告訴我們地毯一定轉動過了。這是很明顯的,因爲地毯上的血迹應該正好蓋住地闆上的血迹。我想弄清楚的是,誰移動了地毯,爲什麽?”

我從福爾摩斯呆滞的神情上看出,他内心十分激動。

過了一會兒,他問道:“雷斯垂德,門口那個警察一直看守着這個現場嗎?”

“是的。”

“請按照我的意見做,你仔細問他一下。不過不要當着我們的面問。你帶他到後面的屋裏單獨和他談,他也許會承認。問問他爲什麽居然敢讓别人進來,而且還把那人單獨留在屋裏。不要問是不是讓人進來了,你就說你知道有人進來過,逼問他,告訴他隻有坦白才有可能得到諒解。記住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我可以保證,隻要他知道,我一定能從他嘴裏套出來!”雷斯垂德說。他匆匆走進過道,幾分鍾後,後面的房間傳來了他威嚴的聲音。

福爾摩斯這才欣喜若狂地對我說:“華生,你瞧吧!”他掩飾不住内心的激動,一反剛才平靜的神态,精神大振。他迅速拉開地毯,匍匐在地闆上,試圖用手摳開地闆的每塊方木闆。他用指甲不斷地掀着木闆,忽然,有一塊木闆活動了。它像箱子蓋一樣,從有活頁的地方向上翻起,下面有一個小黑洞,福爾摩斯急忙把手伸進去,抽回手時又生氣又失望地哼了一聲。洞裏是空的。

“快,華生,快,把地毯放好!”剛剛蓋上那塊木闆,并把地毯放好,便聽見了雷斯垂德在過道裏說話的聲音。當他進來時,隻見福爾摩斯懶散地靠着壁爐架,無所事事,顯得很有耐心,還用手遮住嘴打呵欠。

“福爾摩斯先生,很抱歉讓您久等了。恐怕您已經不耐煩了吧?他已經承認了。麥克弗遜,你過來,讓這兩位先生聽聽你辦的好事。”

那個高個子警察,羞得滿臉通紅,一臉後悔的樣子,悄悄溜進屋來,小聲說:“先生,我确實是沒想做壞事。一位年輕的婦女昨天晚上走到大門前,她弄錯了門牌号碼。我們就談了起來。一個人整天在這兒守着實在很無聊。”

“那麽,後來怎樣呢?”

“她想看看在什麽地方發生的兇案。她說她在報上看到了。她是個很體面又很會說話的女人。我想,讓她看看沒有什麽關系。她一看見地毯上的血迹,立刻就暈倒在地闆上,躺在那兒像死了一樣。我跑到後面弄了點水來,還是沒能把她弄醒。我就到街角的‘常春藤商店’買了一點白蘭地,可是等我拿回白蘭地以後,這位婦女已經醒過來走掉了。我想她可能是感到不好意思,不願意再見我。”

“那塊地毯怎麽移動了呢?”

“我回來的時候,地毯是弄得有些不平了。你想,她倒在地毯上,而地毯貼着光滑的地闆,又沒有固定住。後來我就把地毯擺好了。”

雷斯垂德嚴肅地說:“麥克弗遜,這是個教訓,你欺騙不了我。你一定認爲這次玩忽職守不會被發現,可是我一看到地毯馬上就知道有人進過屋裏。沒丢什麽東西,這是你的運氣,不然的話,有你受的。福爾摩斯先生,爲了這樣一件小事讓您跑一趟,真是對不起。不過,我以爲兩塊血迹不在一起或許會使您感興趣。”

“不錯,我很感興趣。警察,這位婦女隻來過一次嗎?”

“是的,隻來過一次。”

“她是誰?”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看了廣告要應聘去打字的,走錯了門,一位很溫柔文雅的年輕婦女。”

“個子高嗎?漂亮嗎?”

“一點不錯,她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年輕婦女,可以說是漂亮的。也許有人要說她很漂亮。她說:‘警官,請讓我看一眼!’她很有辦法,能說服人。我本來想讓她隻從窗戶探頭看看,那是沒有什麽關系的。”

“她打扮得怎麽樣?”

“很素雅,穿着一件拖到腳面的長袍。”

“什麽時候來的?”

“天剛剛黑。我買白蘭地回來的時候,人們正在點燈。”

福爾摩斯說:“很好。走吧,華生,我們還要到别處去,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我們離開這棟房子的時候,雷斯垂德仍然留在前面的屋子裏,那位慚愧的警察給我們開了門。福爾摩斯走到台階上,轉過身來,手裏還拿着一件東西。這位警察目不轉睛地盯着,吃驚地喊道:“天啊!”福爾摩斯把食指貼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又伸手把這件東西放進胸前的口袋裏,得意揚揚地走到街上,這時他放聲笑了。他說:“妙極了!我的朋友,你瞧吧,最後一幕已經上演了。你放心,不會有戰争,崔洛尼·霍普先生的光輝前程不會有任何陰影,那位不慎重的君主不會因爲這封信受到懲罰,首相也不必擔心歐洲局勢會複雜化。隻要我們用一點策略,誰也不會因爲這件不幸的大事而有半點影響。”

我心中對這樣一位特殊人物充滿敬仰,不禁喊道:“你把問題解決了?”

“華生,還不能這樣說。還有幾點疑問仍沒有弄清。但是我們了解的情況已經夠多的了,如果還是弄不清其他的問題,那是我們無能。現在我們直接去白廳住宅區,給這件事畫個句号。”

當我們來到歐洲事務大臣官邸的時候,歇洛克·福爾摩斯要找的卻是希爾達·崔洛尼·霍普夫人。我們走進了上午用的起居室。

這位夫人憤懑地紅着臉說:“福爾摩斯先生!您實在太不公平、太不厚道了。我已經申明過了,希望我到您那兒去的事要保密,免得我丈夫說我幹涉他的事情。可是您卻到這裏來,借此表明您和我有事務聯系,有意損害我的名聲。”

“夫人,不幸的是我實在沒有别的辦法。我既然受命找回那份非常重要的信件,隻能請求您把它交到我手中。”

這位夫人突然站了起來,她美麗的臉刹那變了顔色。她的眼睛凝視着前方,身體搖晃起來,我以爲她要暈過去。她強打精神,竭力保持鎮定,臉上各種複雜的表情一時完全被強烈的憤懑和驚異掩蓋了。

“福爾摩斯先生,您--您侮辱我。”

“夫人,請冷靜一點,這些伎倆沒有用,您還是交出信來吧。”

她一邊向呼喚仆人的手鈴那兒奔去,一邊說道:“管家會請您出去的。”

“希爾達夫人,不必搖鈴。如果您搖鈴,那麽我爲了避免流言所做的一切誠懇的努力将會功虧一篑。您交出信來,一切都還在控制中。如果您和我合作,我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好。如果您不肯合作,那麽我就要揭發您。”

她無所畏懼地站在那兒,顯得非常威嚴。她的眼睛盯着福爾摩斯的眼睛,好像是要把福爾摩斯看穿。她的手放在手鈴上,但是她克制着自己沒有搖。

“您想威脅我,福爾摩斯先生。您到這裏來威脅一個婦女,這不是男子漢做得出來的事。您說您了解了一些情況,您了解的是什麽呢?”

“夫人,請您先坐下。您如果摔倒會傷了自己的。您不坐下來,我就不說。”

“福爾摩斯先生,我給您五分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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