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笙道:“哭什麽哭?你是要把這個家哭散嗎?”
這麽一吼,倒是把顧蓉蓉給吼得一懵一懵的。
之前怎麽不知道,這個顧笙笙如此盛氣淩人。
她一直都是對什麽都不感興趣的樣子,看見什麽東西都不在意,甚至當時替嫁的情緒都沒有這麽大。
之前顧蓉蓉還覺得沾沾自喜,尋思着顧笙笙就是一個蠢貨。
自己願意離開家,也不想要親生父母,甚至直接願意去京市那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但是現在才過了多久。顧笙笙就走到了人生巅峰,至少是她之前一直都沒辦法想象的成功。
先不說在京市賺了多少,這一趟來瑞市都賺了九億多。
之前顧家公司加起來的流水也不過是一兩億,還是顧家頂峰時期,後來一直走下坡路,家裏名牌衣服都買不起了,但是這個顧笙笙卻越過越好。
顧蓉蓉越發的想不通,分明自己好似一直都在赢,但是怎麽就輸得這麽徹底。
更可怕的是,她自己都不敢拿自己和顧笙笙比較。即便是她表面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但是内心竟然覺得,自己就算是努力一輩子也比不上顧笙笙。
從内心深處就這樣覺得,那種局限性,好像是讓她這樣的垃圾不要和顧笙笙比較。
但是顧蓉蓉不甘心,不甘心啊……憑什麽她比不過一個養在鄉下的窮酸丫頭?
若是之前有親生父母的支持倒是還好。
但是支持的原因不過是因爲顧蓉蓉是她們養大的,懂規矩,在宴會上不會給家族丢臉。
但是顧笙笙……如今顧笙笙已經不局限于什麽貴族了。她甚至在整個華夏都比較出名。
宋淑華不是傻子,顧問天更不是。倆人因爲顧笙笙這名聲一打響,如今在瑞市剛好生意做不下去。
爲什麽要鬧僵呢?反正都是自己生的。
所以就過來選擇了。
對于他們這種長期做生意的人來說,好像永遠都不在意被打臉,隻需要得到他們想要的就行。
所以顧蓉蓉捏着拳頭一直看。
這會兒因爲哭出聲音被顧笙笙呵斥,宋淑華也皺眉:“蓉蓉,你也是,經常就知道哭,你看你姐姐,堅強又自信,做什麽事情都是我們家的驕傲。現在還有這麽好的姐夫,我們捧着都來不及。”
“是吧,陸先生?”說着看陸時景笑。
陸時景道:“不知道。我妻子那邊,我一直都以爲是沒有親生父母的。如今才知道你們,看來你們這父母也不怎麽樣。”
顧笙笙瞪了他一眼:“好端端地,說什麽大實話,這樣說他們面子不會挂不住嗎?”
顧問天的臉也就黑了那麽一小會兒,而後滿臉懊悔:“賢婿。笙笙怎麽都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我們作爲父母,确實是對不起她。從小就虧待她。”
“但也都是沒有辦法,畢竟誰會有這種抱錯孩子的事情呢?如今想彌補,這孩子那麽優秀,卻也沒有機會了。”
陸時景道:“倒是也不必那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顧先生,我有眼睛,我看得清。”
顧問天讪讪地點頭:“是是是。我知道。”
“我就是魚目混珠,錯把珍珠當成是塑料珠,最近也總是被罵,所以希望我們家笙笙能給我一個機會。”
“這樣,先讓孩子和她母親談,我們這邊過去,我帶你去下棋吃酒,怎麽樣?”
陸時景看向顧笙笙,顧笙笙朝着他微不可聞的點頭,表示她自己可行。
之所以答應過來這邊,倒不是想要和這一家子叙舊情,做什麽無聊的事情。
而是汝窯燒制的天青釉葵花碗隻差最後一塊了,記得好久都沒有搜集到。
那天阿奶離開的時候,打電話告訴過笙笙,說是那是家裏傳下來的,但是那天顧蓉蓉去看阿奶,非要去看那個東西,還嫌棄破瓷碗。
但是依舊被帶走了。
本來阿奶是要帶着去給顧笙笙的。後來被顧蓉蓉拿走了。
反正過程應當是不愉快的。
顧笙笙看了阿奶發給陸老夫人的碎瓷碗照片,就是汝窯燒制的天青釉葵花碗。
如今拿到這最後一塊,也算是集齊了。
不容易。
當然,阿奶受到的委屈,顧笙笙自然也是要讨回來的。
本來若是他們不來找,她也會快速過來顧家,把該拿走的東西都拿走,但是現在他們過來找了,那麽顧笙笙自己也就不客氣了。
宋淑華看着她,滿臉都是愛意:“笙笙,以後你要經常回來坐坐。這裏始終是你的家。”
“我們一家人永遠愛你。”
顧笙笙聽得一陣反胃。
“陸時景被顧問天帶走了,宋淑華,你就不要在這裏裝了。我們簽了協議,法律流程都是走完的。你在這裏裝什麽裝。”
宋淑華皺眉:“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一直都是以大局爲重。你能夠替嫁嫁出去,當時确實是最好的親事。你隻是一個農村來的。”
“但是蓉蓉不一樣,我親自培養的,自然能夠記得好一點。陸時景現在越來越好,你難不成不應該感謝我?”
宋淑華是真的不明白,她不覺得自己有錯,也覺得顧笙笙那樣已經是她最大的物盡其用。
這會兒顧蓉蓉道:“母親,你放心,我一定能嫁給一個好人家,我聯系的那個賀家,那個賀家,不比陸時景差的。賀晨是很好的男朋友。”
宋淑華有些嫌棄,現在想要拉攏笙笙,不想聽這些:“賀家固然好,人笙笙上次不是說了嗎?那個賀晨若是在家裏受寵,怎麽可能在非洲和你網聊?”
“你好好地看看,若是你嫁的不好,我在你身上的錢不是白花了?”
總的來說,宋淑華這個人,顧笙笙一直都看得門清兒。
在她眼裏的人,隻是有利用價值和沒有利用價值。
顧笙笙沒有身份沒有錢被一腳踢開,但是因爲鑒寶打出名氣,因爲陸時景一家步步高升。現在的宋淑華,看顧笙笙自然是怎麽滿意怎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