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笙也徹底明白了,這幅古畫與其說是漢朝名畫,不如說是從漢朝時候就是印沓下來的,然後被人描摹。
後來字畫到了司馬相如的手中,這詩句又是他親自提上去的。
顧笙笙仔細看上面的字。
耐心地一個一個地看,而後寫在紙上。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百思想,千系念,萬般無奈把郎怨。”
顧笙笙一個人在那裏念叨,對面的那些實驗室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嫌棄了。
“顧小姐,你這邊究竟是怎麽看的呢?”對面金發碧眼的女研究員咄咄逼人。“你是不是不懂,在這裏瞎看?”
“不知道你們華夏是怎麽用人的,在我們米國,你這樣的沒有資曆的新人,不可能走到我們的對面。”
所以,他們覺得自己的競争對手年紀輕,是對自己的蔑視。
顧笙笙也抱着手,學着她歪頭欠揍的樣子說道:“年輕人,爲什麽就不能有鑒寶能力呢?你是因爲見識少吧,能理解。”
“這個文物我看了。”顧笙笙道,“我認爲不是司馬相如的畫作,但是這兩行詩作,确實是司馬相如寫的。”
聽見顧笙笙這判斷,邱曉君他們幾個也開始努力地看起來。
顧笙笙鑒寶速度很快,不過是随便瞄兩眼,看的東西很多。
邱曉君之前就看過這個畫,琢磨了好幾天也才能确定這字是司馬相如的。
但是詩句不是,而且圖畫不是司馬相如。但這些也隻是他的推測,沒有任何證據。
如今他贊許地看着顧笙笙道:“笙笙,我們這邊代表華夏鑒寶團支持你的說法。”
“因爲我也是這樣想的。”
這會兒張茹蘭還在看,沒有發表态度。至于王渝和張正義,這會兒完全不看了。
道:“笙笙說什麽,就是對的。”
張正義一則是因爲不懂,二則是因爲經曆了這麽多,對這個小姑娘足夠了解,相信她,雖然很懸,但是準沒錯……
她好像就是有能力一樣。
對面的一群鑒定師,看着華夏這群老江湖,無腦相信一個小姑娘,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不知道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華夏瘋了!
怎麽會有這麽荒唐的事情。
而後對面的專家商量了一遍,這會兒他們沒有那麽堅持他們的數據了。
爲首那個男人說道:“我們認爲,這就是司馬相如的畫作。這話可以确定以及肯定,這次我們不僅用數據測試,我們主任也看了。”
“我們主任也堅定的認爲我們的鑒定結果是對的。”
說完這話之後,她很得意:“顧小姐,我從博士就跟着我主任,我主任不過是在華夏留學的時候,跟着你們這邊的邱曉君先生學習,也去過張茹蘭老師的培訓班。”
“該有的尊重自然會有,但是……你算什麽東西?”
她說這話的時候,十分得意:“你剛剛說知道我的事情?我有什麽事情需要你說?你知道這些八卦有意思嗎?”
“還有我們主任,他是世界上最好的鑒定實驗室主任。”
她說這話的時候,顧笙笙也不客氣了。她可是提前看過資料的。
道:“你,學術妲己。還好意思追根究底呢。在米國讀博,多少的sci論文,是通過和你導師一起,強壓别的學生得到的第一作者?”
“這位女士。”顧笙笙都懶得叫她名字,“不是别人不說你,就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你們開房的酒店房門号我都知曉。”
說着,在紙上随意寫下一串數字。
她瞬間慌了,這會兒已經不敢罵罵咧咧了。
這個顧笙笙……怎麽什麽都知道。主要開房的門牌号竟然對得上……
顧笙笙繼續:“名譽這東西,你自己看着辦吧,和我們沒有關系的事情,我們自然不會摻和。”
這會兒她旁邊的研究員也知曉怎麽回事了。大家神色各異。
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這個金發碧眼的女實驗員已經滿身汗水。
她甚至有一種自己職業生涯要玩完的感覺。
而後還是站在最前面那個男研究員,把她叫到一旁,說她身體不舒服,不參與談判了。
顧笙笙從來不會針對别人,除非别人最先惹她。
咋滴,學術妲己還不讓人說了?
這會兒,還是邱曉君說道:“我們今天若是确定不好,改天再确定也行。”
“你們先說說你們的理由吧!”他剛剛打了一架,這會兒沒有多少精力了。
那個爲首的男人道:“是這樣,我們檢測字是司馬相如的,這畫你們華夏都沒有原圖,怎麽敢否認我們?”
“爲何不敢?”顧笙笙站出來,“我們選這個自然是有理由的。”
他道:“我們這邊除了做數據測試外,還發現這兩句詩,都是你們華夏自己的東西,也都是司馬相如自己寫出來的。這畫作不成熟,不是其他人的,沒有任何匹配度。”
“怎麽可能不是司馬相如?”
顧笙笙道:“我可否看看你們的數據庫,關于我們國家西漢時期。”
說完,那邊也大大方方地把數據拖出來。
而後顧笙笙看了一眼,一下子就了然了:“我知曉問題出在哪裏了。”
“你們的數據庫,爲何沒有女詩人?亦或是女子有關的一切?”
那邊奇怪:“你們華夏怎麽可能有女詩人?”
顧笙笙冷笑:“最爲出名的女詞人李清照不是?東漢大文學家蔡邕的女兒蔡文姬,亦是中國曆史上著名的才女,上官婉兒的上官體,班婕妤、謝靈運……”
“這麽多的才女,他們的作品也無數次被你們的國人品讀,如今怎麽,沒有一個人願意承認?你們這樣也搞笑。”
他内心雖然很氣憤,也不喜歡顧笙笙這種壓着人說話的語氣,但是也實在不善言辭。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是女詞人的詩句?”
“自然。上一句是《白頭吟》下一句是《怨郎詩》裏面的。”
“這些都是卓文君的作品,這是卓文君寫給自己的丈夫司馬相如的。也正是因爲這樣,司馬相如才會寫下這兩句詩。”
說到這裏,對面的幾個研究員都來了興趣,很顯然想聽顧笙笙講背後的内幕故事,人的本質,就是八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