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玩意兒絕對不可能是琥珀。
若是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的東西,那麽放在最後一輪的意義何在?
在場的四位鑒寶人都是一步步走上來的。
這會兒自然也不敢貿然鑒定。
第一位看文物的很緊張,他想說判斷不出來,但是後面還有三位,萬一這三位有誰能夠判斷出來,那麽他不是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伴随着内心的煎熬,還有指針轉動的滴答聲,他也越發地浮躁。
一個小時之後,什麽都沒有看出來。道:“抱歉,我不知道。”
第二位鑒寶人看了半小時左右,就在紙上寫了結果了。
道:“我鑒定好了。”
而後工作人員把結果收好,其他人繼續。
下一個人,就是顧笙笙。
她用手摸了摸,系統沒有反應,安靜如雞。就說明和系統能鑒定的幾樣都沒什麽關系,壓根就不是什麽琥珀。
她又用自己包裏帶着的小儀器測試了一下。而後也拿出紙張,在上面寫答案。
第一輪沒發現任何結果的那個人果然要被氣死了。昨天這個顧笙笙不是好沒本事耗了一天嗎?
今天怎麽就這麽快了?之前本想着,不管怎麽樣還有她墊底最後一名。
現在看着情況并不樂觀。
等着顧笙笙寫完,輪到香江大佬邱曉君這邊,更是什麽都沒有看就寫下答案。
顧笙笙内心不由得佩服,不愧是冠軍之姿。
能和這樣的老先生一起參加鑒定比賽,顧笙笙一直都覺得自己是賺了。是輸是赢已經不重要,學習知識才是最重要。
雖然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但是這當對手,進步速度更是要快很多,也能明顯知道她自身的缺點和不足。
第一位這時候臉都紅了,都還沒有再接着去看這個文物,就在紙上寫了一個答案遞給那個工作人員。
還解釋道:“不好意思,剛剛太投入鑒寶,忘記寫結果了。”
說完自顧自地松了一口氣,他以爲是在挽留面子,實際上壓根就沒有人關注他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亦或是關注他的行爲。
隻是自己徒增煩惱而已。
工作人員收下四個人的答案之後,而後笑着道:“顧小姐,邱先生,你們是正确的?”
“我們?”顧笙笙問。
“您和邱先生的答案一樣。”
第一個男子瞬間破防了。道:“不是,你說這究竟是什麽啊!他們猜什麽了就是對的?”
“先生,您說的是蜜蠟,您旁邊這些先生猜的是松香。”
“那怎麽了?蜜蠟和松香都是在非洲印度多一些。我們猜到好多東西都不是國内的,怎麽這個就是國内的了?”
顧笙笙笑着道:“這不僅僅是國内的。而是哪裏都有。幾億年前底層變化極大,不管是哪一個,都是全球各地都是。”
“那你說這是什麽?”
“人工柯巴樹脂。”
“人工柯巴樹脂。”
顧笙笙和邱曉君異口同聲地說出來。
顧笙笙很意外,這個一想不善言辭的邱曉君先生,竟然會給别人解釋?
話畢,邱曉君笑着道:“顧小姐很有意思,和我想一塊兒了。”
直播間網友:
“柯巴樹脂是什麽東西啊?聽着很高級的樣子,沒聽過。”
“阿巴阿巴!我不知道耶,互聯網真有意思,可以學知識。”
“我去百度了,說是比琥珀形成年限短。其他好多特征應該是差不多吧……”
顧笙笙也解釋道:“柯巴樹脂和琥珀确實很相似,隻不過柯巴樹脂對酒精更敏感,在其表面滴酒精或冰醋酸後會變得發黏或不透明。”
“這個很明顯就是。但是它又不是真正的柯巴樹脂,而是後天經過工廠制造的。這外面的膠……很奇怪。”
說不上哪裏奇怪,但是顧笙笙感覺就不是純天然的。
“而且裏面的蟲,更加奇怪。倒是有點像是……古墓裏的屍蟲。”
顧笙笙說完看着工作人員,問道:“你們這是用什麽搞的?”
“顧小姐,我也隻是一個工作人員,說白了這些我都不知曉。”而後就在他宣布要平局的時候。
蔡平凡從選手的座位席闖過來!
手裏捏着一瓶五糧液,好像是要和誰打仗一樣。
道:“等等。”
“你們這最後一局也太荒唐了。”
“顧笙笙在這裏故弄玄虛幾句就是了?說使用酒精可以測出來,怎麽就不測了?”
“我可不服。”
說着就把文物搶過來要動手。
顧笙笙趕緊說道:“等等!”
但是她越說等等,蔡平凡就越要趕緊驗證,肯定是有貓膩。
這個節目組和顧笙笙肯定是有聯合的,他要趕緊證明出來,就能表現出他不是一個廢物,不給自己和耿老丢臉!
顧笙笙說了好幾遍,讓他等等就是不聽!
她要急死了:“這蟲子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外面這一層也不知曉是什麽。查清楚了再燒啊!”
他舉起手裏燒起來的東西,滿臉都時嗤笑:“這不是沒事嗎?”
“顧笙笙,你少找這些理由過來搪塞人,你還真以爲我和你直播間那些粉絲一樣?都是無腦全部都聽你的?”
顧笙笙:“……”無語啊!勸不動呐勸不動!
他還在這裏想要繼續諷刺顧笙笙的時候,感覺到脖子傳來一陣刺痛。
周圍的人也驚呼一聲。
那個一直都在捕捉畫面錄音的攝影大師都跑到了最後。
指着蔡平凡一臉驚恐:“你你你……”
邱曉君都不淡定了,皺着眉頭拄着拐杖,扶了扶黑框眼鏡道:“這蟲,貌似真的是屍蟲。”
現在已經飛到了蔡平凡的身體裏。什麽都看不見。
要不是大家都要錄像,還真的是不敢相信這一面。
顧笙笙把燃燒滴在桌上的松油脂,用幹紙吸附起來,放入培養皿中。
她自己随身就自帶一些小儀器,這會兒從那個小包裏一樣樣地搬出來,大家都覺得離譜。
裝備太齊全了。
測量完在紙上寫着什麽。而後道:“這個包裹的松油脂很有意思。”
她戴着護目鏡,雙手一次性手套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