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在抽簽之前就打開了。
她現在看着彈幕。
無一例外都是在安慰她：
“主播沒事，人家是耿老的親傳弟子，你這種野路子走出來的，比不過也正常。”
“網上有投票，猜你們誰能赢，赢了的能瓜分小錢錢。主播我支持你，但是我投給蔡平凡。”
“不好意思主播，蔡平凡在安西市鑒寶實在是太牛了，那勢頭比你在BJ厲害一丢丢，我也投他……”
“主播，我支持你，我是你的腦殘粉。”
顧笙笙對着直播間笑道：“沒事，在哪裏投票呢？我也投我自己一票。”
雖然充滿了未知，輸的概率還很大。但是她怎麽能不相信自己？
陸時景一個人坐在主辦方專屬私人包廂，用手機打開她直播間看，滿臉笑意。
不愧是他妻子。
林凱在旁邊看得嘴角抽搐：“就這？還嘴硬說不愛？還不是愛得死去活來不自知！”
“老闆，你要不去看看顧小姐，她第一場就對上這種人，挺難的。”
“我信她能赢。”
而後他也在網絡上投票押顧笙笙赢。
——
顧笙笙這邊，已經和蔡平凡面對面坐着了。
他們中間放着一個巨大的黑箱子。
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他們中有誰率先說出正确答案，就是誰赢。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對手棄權，也算赢。
當然，限時24小時内。
可是，一般鑒定最長半天差不多了，超過半天的時間還鑒定不出來，說明也就沒機會了。
所以在這個鑒定比賽上，還沒有誰鑒定時間超過24小時還正确。
蔡平凡看着顧笙笙，倒是很謙遜：“顧小姐，我看過你的直播。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先生謬贊……”顧笙笙還沒有把客氣的話說完，也還沒有誇回去。
這個蔡平凡就一本正經的說道：“可是顧小姐，你對上的是我。在我們師門，你這樣的水平，連入門都算不上。”
“也就是一些野路子，騙騙直播間前的觀衆罷了。”
網友們……
“無語了，這個蔡平凡，長得平凡說話這麽毒，看不起誰呢？”
“他的意思很簡單，主播招搖撞騙，我們網友就是NPC，被騙的傻批。還是主播買的假粉絲。”
“我去，這個男的這麽歹毒！”
“主播，盤他！”
“……”
顧笙笙笑道：“蔡先生質疑我的本事，那麽這會兒看看誰輸誰赢不就是了？”
“顧小姐一個靠關系走後門進來的賽場，我十分鍾不到就可以鑒定出來。”
顧笙笙也覺得無語，驕傲過頭了吧兄弟！
人家趙德海都過不去，他能過？
那麽自信怎麽不上天呢？顧笙笙在内心罵得很髒，面上還是優雅的笑。
道：“開始吧。”
這時候工作人員把最中間的黑箱子打開。
裏面就是三個人臉，還有三幅身子，隻不過三個人的腦袋湊在一起。
外形有些發黑，甚至是褪色，但是依舊可以看出原來的模樣，是三個人的腦袋擠在一起。
兩個是大人，一個是小孩……
沒見過這種類似的雕塑，感覺奇怪又有些不對勁兒。還感覺自己考慮少了點什麽……
顧笙笙隻能慢慢地理清楚思路，嘀咕道：“木雕技術興起于漢代，但是南北朝時期就有了，還是要好好地看一番才知道裏面有啥。”
她準備用帶來的工具小包包仔細研究一番的時候，對面的蔡平凡鄙夷的看着她。
“顧小姐，這麽簡單的東西，都要思考那麽久。你還是一個鑒寶人嗎？”
他舉手，對着工作人員道：“這是漢朝的三面木雕人。唐代張彥遠的《曆代名畫記》中就曾經說過，東晉名士戴逵曾耗時3年，爲寶寺以整棵樹雕刻成無量壽桃相。”
“東晉朝起始，漢朝已然興起。”
“我看，不管是木頭的材質，還有其中所用的雕刻手法，都與漢朝的一些習慣相似。一看就知道，是漢朝的三面木雕人。雖然我未曾見過，但也聽過。”
顧笙笙這時候還在端詳這是哪個詭異方臉人，往下一看，他們繁衍孩子的器官都是十分明顯。
很顯然，在我國漢代時期，已經不會這般打扮。
但是在國内來講，也确實是漢代合适。不過，顧笙笙倒是想到了另一層……
這時候，工作人員含笑看着蔡平凡。
道：“蔡先生，您當真确定這個文物的歸屬嗎？要不再看看？”
然後又提醒道：“您這次不僅是代表你自己，也代表着耿老。”
蔡平凡想了想，腦海裏無數的文物閃過，那麽多經驗，不會錯的。
道：“是。我再鑒定半天也是這個結果。”
“我不像有的人，沒本事還在那裏不懂裝懂！”
顧笙笙：“……”不是，這内涵實在是太明顯了吧……
随即，工作人員笑而不語。
“蔡先生，你可以在一旁等着了，一會兒顧小姐出結果，我再宣布。”
“行。”他點頭，看都不看顧笙笙一眼。
緊接着，大概又過了半小時，顧笙笙在紙上寫了很多，最終想起來上輩子聽說過的一個文物。
和這個描述很像，但是她沒見過，連樣式都沒有正式瞧見過。
隻是聽見過描述。
不管了，隻有那個符合。
顧笙笙站起來，對着管理人員舉手。
直播間網友也緊張：
“我覺得正确答案被那個人說了。我們主播到時候也說出一樣的答案，會不會被罵啊！”
“能有什麽辦法，就算一樣，也是蔡平凡赢。”
“希望主播赢吧，那個耿老的弟子太高傲了，我就是看不慣這種嘴臉。”
顧笙笙在萬衆矚目下開口：
“我認爲，是黑非的無名木雕，這個東西，也和之前蔡平凡老師說的三面木雕人有同工異曲之妙。”
“而黑非曆史文化悠久，也差不多在我華夏漢朝時期，他們生産出來的東西。紋樣花式，也是我們這邊的文化傳播過去的。”
“至于其中，有他們自己的文化傳統，生殖文化。那個時候的他們，生産力低下，人數的多少決定強大與否。就算是現在，也依舊存在這種文化。”
“至于我發現這東西來自南非的證據，倒不是因爲這些表面的特征。”她頓了頓，對着直播間道，“因爲這裏面，我還發現了别的證據。”
說完，直播間就被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