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顧笙笙說這些，陸老太太趕緊點頭。
“是，就是老頭子當年出了1.5億，這是他求婚的東西。”
“其他東西是真是假我不在意，隻是這個，我不想被蒙在鼓裏。”
“這樣看上去，是沒有問題的。”顧笙笙最先說道，“齊白石喜歡刻章，這些印章他都是會蓋上去，爲了防止真僞。但是後來，造假的力度很大，甚至可以說是無處不在，這個私印也不是那麽好鑒别。”
“這個東西，乍一看沒什麽問題，甚至可能齊白石自己來了都沒有辦法鑒别出問題。”
顧笙笙把這張字畫擡起來一點。然後又靠近着中間一個很細微的棱線，用手指搓了搓。
大緻明了。
這時候系統也傳來屬性面闆的消息。
物品：齊白石字畫
年代：近現代
具體描述：做工精細，宣紙糙厚。紙張和顔料爲真。齊白石私印爲真，畫作爲真。建議收藏。
市場價：7500萬
回收價：7500萬
……
顧笙笙看着價格出來的時候，瞬間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老爺子當年買的是1.5億，現在隻有一半的價格，市場價減半，是不是意味着……書畫也隻有一半了呢？
之前還隻是猜測，這下可以确定，這幅字畫，是真的，但不全真。
她把這個結果告訴陸老太太的時候，她很詫異：“咋回事啊？什麽叫不全真？難道一半真一半假？但是我看着就是真的啊。”
顧笙笙正要說，門鈴響了。
剛巧這時候，高流館長也帶着幾個專家過來了。
看見陸老太太和顧笙笙站在一起的時候，稍微有些詫異。
陸老太太笑着介紹道：“這是我孫媳婦。”
“也是我來請她幫忙，她才打電話聯系你的。”
高流很尊敬的說道：“沒有沒有，當年這個事情确實是我負責的。那個時候，這個《花草工蟲冊》拍賣過程我現在還記得。”
“顧小姐說這個事情的時候，我就立馬把當年能找到鑒寶的那幾個專家都叫過來了，隻能找到兩個。”
兩個專家之前是中年，現在也老了。
對着陸老太太道：“陸老太太，這事情很重要，畢竟也是京市博物館聯合拍賣的，出了問題，自然是不行。”
“我們能保證，拍賣出去的東西，一定是真的。你這個是假的，已經出去那麽多年了，我們現在也不能保證，你說是吧？”
這意思就是，當時出去貨就不要說了，現在一碼事歸一碼，反正他們是不準備承擔責任了。
陸老太太從來也都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這時候也看出這些人的态度，沒有必要給他們好臉色。
直接說道：“虧得你們也是專家，我看屁都不算什麽專家！”
“現在我東西都還沒有看，就忙着推卸責任了，我說你們肯定是有問題。不然怎麽會出現兩幅一模一樣的？問都沒有問清楚，那話什麽意思?”
這兩個人怎麽說在鑒寶界也是有些地位了。
現在當着顧笙笙和陸琳琳這樣的小輩面前被罵，确實是沒臉的。
但是這個陸老太太可不是普通人，倒是不敢胡亂說什麽，隻能忍氣吞聲。
陸老太太不依不饒，把畫拿給他們道：“你們這意思是，我重新整了一個高仿品過來糊弄你們？”
其中一個專家道：“是有可能的。現在作假的手藝太高超了，真假不清，我們也需要細細查探。當然，蚌鎮，鼓樓鎮還有莆田鎮，哪一個不是造假重災區。”
老太太也是一個潑辣脾氣，直接把笙笙遞給她的熱水朝着那專家臉上潑過去！
“人家這幾個地方招你惹你們了？造假就是怪别人，人家做出來的舒适也實用，有人買，就是厲害怎麽了？我老太婆活了那麽多年，第一次看見你們這些無能的東西。”
“還好意思在這裏陰陽怪氣我！”
“我看這東西你們也沒有資格鑒定，滾，給我滾。當時一個多億買的。如果查清楚了，你們該賠我多少，賠多少！”
第一次看見陸老太太這麽生氣，高流也知道金主是誰。
趕緊讓兩個專家離開了。
對着陸老太太道歉：“不好意思啊，陸老太太，這些人是我們博物館的，以後我一定多加強管理。”
“别說了，晦氣。”她很煩，煩透心的那種。
高流道：“那麽就我配合顧小姐鑒定怎麽樣？我相信顧小姐，但是公平起見，我最後把關。我的能力，我想您應該相信。”
“可以。”陸奶奶坐在沙發上，眼神淡淡的，一下子就擺譜起來了。
顧笙笙倒是覺得奶奶很可愛。是非分明，該生氣就生氣。
道：“琳琳，給奶奶喝紅棗水補補身子，可不能被那兩個人氣到。”
高流看着顧笙笙道：“你是不是有想法了，知道是怎麽回事？”
“嗯，我剛剛就要說的，你們進來打斷了。”
“我的意思是，之所以有兩幅，而且跟你所說，另一幅也是在瑞市那邊鑒定爲齊白石《花草工蟲冊》真迹。兩邊前後間隔了很久，不可能大家都出錯。”
“那麽說明，這個點确實是不容易鑒定出來。我的意思是，每一幅畫，都是有真有假。”
“我剛剛看了奶奶的這幅《花草工蟲冊》，乍一看沒什麽問題，就連印章還有誰看過的那種私章都是很正常的，做工也沒有發現一絲瑕疵。”
“可是我在中間的折痕處，我發現了一點點區别。就是在中間，那個宣紙有一點點薄，與其他地方相差大概也就是0.1mm的厚度。”
高流聽到這話，很詫異：“這麽細微的厚度，你也可以感覺到？”
顧笙笙沒說話，她穿越之前可是做文物修複的。稱重都稱了三年，這個厚度也感知過無數次，熟能生巧，并沒有什麽技巧。
“所以我說，真假摻半，是兩個東西摻雜在一起的。這樣，大家就不好鑒别了。不知道高流先生，你有沒有聽過一個高超的技術，夾宣。”
高流震驚：“夾宣，我隻是聽過，倒是沒有見過。聽說是最頂級的書畫鑒定專家也難辨真僞。”
“是，如果不是奶奶發現這個巧合，兩個一模一樣的東西出現，還都是珍品，你我都沒辦法鑒定真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