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溫顔的心聲後,沈景和安靜地等待起她的下文。
結果溫顔卻在這個時候被副導演給叫走了。
沈景和的心卻被勾得直癢癢。
他特别想知道溫顔一直在給誰打電話、到底又在查什麽,而他自己又能幫上什麽忙。
不過,如果她不主動提起的話,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去問的,哼。
溫顔沒再回來,她被叫去聽導演講戲了。
聽完戲之後她就開始了今天晚上的拍攝。
今明兩天她的戲份依然比較重,需要連軸轉。
結束夜戲後她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和劇組趕往了另外一個取景點。
這個拍攝點在大山更深處。
劇組在這裏找了一個破房子,當做是溫顔在電影中飾演的這個啞女的家。
這個景裏她要拍的第一場戲是洗澡被老公公偷看。
被發現後她又被丈夫和惡婆婆暴打一頓關進了柴房。
拍攝前的準備工作十分順利,但是誰也沒想到,拍到她被毆打的那一場戲時卻發生了一個巨大的意外!
因爲要拍暴力戲,溫顔的對手演員掌握不好度,毆打啞女的時候心理壓力很大,總也拍不好。
所以那一條總是NG。
這種NG最痛苦的還是溫顔,因爲她飾演的是被打的那一個,一次打不好還得再來第二次。
而越是這樣,她的對手演員就越緊張,導演和其他工作人員不得不暫停手裏的工作開導、教導他。
溫顔這個時候就去了一旁喝水。
爲了不影響拍攝,她腳上綁着的繩子并沒有解開,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
結果她喝水正喝得好好的,忽然一道黑影就朝她沖了過來。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被黑影扛在肩膀上擄走了。
當時溫顔整個人都蒙逼了,大腦瞬間當機。
劇組的人也是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卧槽,我們女演員被人給搶走了!快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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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顔被人扛在肩膀上,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狂奔着,五髒六腑都要被颠得上下倒了個。
不管對方是誰,想幹什麽,她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坐下來和對方好好談一談。
畢竟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一直都沒有睡。
再晃的話,她覺得不止是五髒六五,她連腦幹都得給晃出來。
結果她剛想張口告訴對方‘我有錢,我有很多錢,我可以給你錢’的時候……
一張嘴她就‘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好巧不巧,全部吐在了這男人的屁股上。
然後她就聽見這男人哇哇大叫了起來。
虧得劇組給他們培訓了方言,所以溫顔毫無壓力就聽明白了他的話。
他正在嚎叫:“拉褲子了我拉褲子了,爸要打我了,要打我屁股了。”
然後,溫顔的瞳孔就開始八級地震了。
這個看起來已經三四十歲、渾身髒兮兮、邋裏邋遢的成年男子,居然當着她的面脫了褲子!
直接就在山路旁邊蹲了下來,上起了大号!!!!!
好在劇組的人已經追了上來。
被扔在一旁的溫顔趕緊解開腳上的繩子跑向了劇組的人。
“你沒事吧?”跑在最前面的人是周俊業。
開玩笑,溫顔可是别人投了五百萬讓他好好照顧的人。
要是今天讓她出了什麽差錯,那這五百萬他就别想要了。
關鍵他作爲導演,有義務保證劇組演員的人身安全。
溫顔見追上來的人都很擔心她,便搖頭表示自己身體上沒事。
但是她心靈上卻大爲震撼。
她忍不住扭頭看向前面正制造依托托答辯的男人。
“我覺得這個人精神上有點問題。”
結果她才回過頭,一隻修長的手掌就擋在了她眼前。
“别看。”是沈景和的聲音。
溫顔也不想看的,隻是這個動作是下意識的。
而他們說話間,幾個高大的劇務已經把那個男人給按在了地上。
那個那人頓時大哭了起來。
嘴裏嚎叫着‘爸、爸,他們不讓我拉屎’
“…………”溫顔聽得那叫一個一頭黑線。
這抓馬的劇情,簡直比她看過的最離譜的電影拍得還要離譜。
而男人這一嚎叫,前面一座破房子裏忽然就沖出了一個拿着鐵鍬的人。
衆人才發現原來前面還有一座小破屋。
而拿着鐵鍬沖出來的是一個謝了頂的、看起來已經超過七十歲的老頭。
很顯然,他和精神不正常的那個男人是父子倆。
這老頭很兇,見自己兒子被劇組的人控制就要和人幹架。
周俊業試圖上前講道理,但是對方根本就說不通。
就在此時,溫顔忽然聽到一陣斷斷續續哼唱聲。
在這個抓馬混亂的場景中,這段溫馨的哼唱顯得格格不入。
她循着聲音就朝一旁的小屋走了過去。
沈景和見狀趕緊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幹什麽?”
溫顔問他:“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唱歌?”
“嗯。”
“那你和我一起過去看看?”
沈景和沒有拒絕:“你走我後面。”
“嗯!”溫顔重重點頭,嚴肅道,“你不說我也會這麽做的。”
沈景和:“…………”此刻他的母語是無語。
兩人一前一後,循着那斷斷續續的哼唱聲,很快就摸到了一個破破爛爛的不知道是廢棄的豬圈還是什麽圈門口。
往裏一看,溫顔頓時連心髒都停止跳動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昨天晚上她還在共情她演的這個啞女,還在共情周婆婆說的那些被拐賣進深山的女人。
但是她怎麽都沒想到!!!
她會在隔天,親眼所見!
一個被脫光了衣服,被鐵鏈拴着脖子,像牲口一樣被關起來的女人!
那一刻,溫顔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沈景和,你可以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嗎?”
沈景和張了張嘴,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地脫下身上的外套。
但是一件外套根本就包不住那個可憐女人的全身。
這時的溫顔也從震驚和心疼中回過了神。
她因爲擔心山裏晝夜溫差大,倒是特意在褲子裏多穿了一條秋褲。
現在剛好把外褲脫下來給眼前那個可憐的女人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