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出發趕往伊金霍洛,臨走時顧安琪一直叮囑蕭連山要照顧好自己,最後她把我拉到一邊憂心忡忡的說前途吉兇難斷一定小心,我點頭讓她和顧連城放心。
其實我們都知道此行危險重重,可顧小小卻依舊沒心沒肺的興奮不已,一路上拉着太子說個不停,想必是她長這麽大頭一次遇上讓她感興趣的事,雲杜若越發的虛弱我擔心的看着靠在我肩膀上的她,感覺她一點氣力都沒有連話都不想說。
我們趕到伊金霍洛已經是三天之後,在草原上很遠我們就看見一座巍巍然屹立着的蒙古包式建築宮殿,蕭連山告訴我們拿就是聞名遐迩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的陵墓。
這座陵墓由三座蒙古式的大殿和與之相連的廊房組成,建築雄偉,具有濃厚的蒙古民族風格,建築分正殿、寝宮、東殿、西殿、東廊、西廊6個部分。
成吉思汗陵的主體是由三個蒙古包式的宮殿一字排開構成。三個殿之間有走廊連接,在三個蒙古包式宮殿的圓頂上,金黃色的琉璃瓦在燦爛的陽光照射下,熠熠閃光。
中間正殿呈八角形,重檐蒙古包式穹廬頂,上覆黃色琉璃瓦,房檐則爲藍色琉璃瓦,東西兩殿爲不等邊八角形單檐蒙古包式穹廬頂,亦覆以黃色琉璃瓦,整個陵園猶如展翅欲飛的雄鷹。
“這就是成吉思汗的衣冠冢陵墓?”韓煜彎下腰摸了摸台階詫異的對我們說。“看這些建築年代應該不太久遠才對。”
蕭連山回過頭對我們說,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都是後來才修建的建築,成吉思汗真正的衣冠冢原址并不是這裏,而成吉思汗陵也被稱之爲八白宮,但并非是我們看見的宮殿,而是以宮帳形式建立的,其實就是所謂的太廟裏面供奉的都是靈位。
後來因爲戰亂屢次遷移最後才遷回到這裏,并修建了用于祭祀的宮殿,并将成吉思汗靈柩安放在陵宮内。
聽完蕭連山的講解,我們拾階而上走進宮殿,正殿正中擺放成吉思汗的雕像,身着盔甲戰袍,腰佩寶劍相貌英武,端坐在大殿中央,塑像背後的弧形背景是四大汗國疆圖,标示着成吉思汗統率大軍南進中原,西進中亞和歐洲的顯赫戰績。
後殿爲寝宮,安放四個黃緞罩着的靈包,包内分别供奉成吉思汗和他的三位夫人的靈樞,靈包的前面擺着一個大供台,台上放置着香爐和酥油燈,這裏還擺放成吉思汗生前用過的馬鞍等珍貴文物。
東殿安放着成吉思汗的第四子拖雷及其夫人的靈柩,自窩闊台及其長子之後,蒙古族皇帝都是拖雷的子孫,所以其地位極爲顯赫。
西殿供奉着象征着九員大将的九面旗幟和蘇魯錠,在正殿的東西廊中有大型壁畫,主要描繪了成吉思汗波瀾壯闊的一生。
“這不對啊,成吉思汗的陵墓幾百年來都沒人找到,可見他并不想别人發現他的帝陵位置,即便他留下線索以成吉思汗的雄才偉略,他應該會預計到線索可能會随着時間推移而消亡。”南宮怡停下步伐疑惑不解的說。“可這裏的衣冠冢一非原則,二非原貌,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和成吉思汗有關的線索會出現在這裏。”
“是啊,會不會人皮紋身上标志的的确是伊金霍洛,但并非指的就是這裏。”雲杜若也點頭贊同南宮怡的想法。
“成吉思汗當時信奉的是薩滿教,相信世上的萬物都有神靈存在,相信人去世後靈魂不滅,他們崇拜天地崇拜祖先,祭祀長生天,祭祀祖先。”蕭連山回過頭對我們說。“成吉思汗去世後,當時建立白色宮帳,将象征成吉思汗靈魂的靈柩、畫像和遺物等安放在宮帳内,進行供奉,這一祭祀形式,由成吉思汗子孫後代及守靈的鄂爾多斯部代代相傳,一直延續至今。”
“就是說這裏雖然并非原址,但這裏面供奉的東西都是成吉思汗的遺物?”顧小小好奇的問。
“也并非全都是遺物,一直傳承下來的隻有點燃了近八百年長明不滅的聖燈,據說西殿的三個靈包裏,分别供奉着成吉思汗用過的弓箭、馬鞍、大奶桶、宏聲烈号等聖物。”蕭連山說。
“這些遺物經過多次的遷徙,即便現在都存放在這裏,我想恐怕多少都會有遺失,成吉思汗如果真留下線索,也絕對不應該是在這些遺物中。”太子很平靜的說。
“棺木呢?這裏既然是成吉思汗的衣冠冢,那就應該有棺木,就算遺物有遺失,棺木總該不會也更換過。”我想了想認真的說。“有沒有可能線索在棺木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蕭連山欲言又止的說。
“爲什麽?”韓煜疑惑的問。
蕭連山告訴我們這裏是所有蒙古人的聖地,成吉思汗的棺木在蒙古人心目中有至高無上的地位,莫說想要開啓恐怕連接近都難。
“而且如果線索很簡單就能找到,恐怕成吉思汗陵早就被人發現了,幾百年都沒有人知道成吉思汗陵的确切位置。”蕭連山擡頭眺望我們面前的宮殿憂心忡忡的說。“要麽就是因爲線索随着時間推移而消亡,要麽就應該和十八赤狼留下的東西有關。”
成吉思汗殺伐四方應該是心思缜密的人,他既然有心想留下帝陵的線索絕對會考慮到這些因素,就是說他留下的線索不會随着時間和外界因素而中斷,至于十八赤狼留下的東西,除了我們手中的人皮紋身和那些數字外再無其他的,可這些東西上完全沒有絲毫透露給我們的其他信息。
“關于成吉思汗陵的曆史比較我們很陌生,真正了解和熟知這些的我想隻有守陵人。”
南宮怡的意思是讓我們一起去見世襲罔替的守陵人,或許能從他們口中問出一些有用的線索,蕭連山提醒我們無論如何不能說出我們來的目的,在這個地方探尋成吉思汗陵就是最大的亵渎。
我們走進成吉思汗陵的大殿裏,看見一個身着藍色蒙古袍的老人,站在香煙缭繞的供案前熟練地擺放着供品,當客人來到時,他便奉上一條藍色的哈達,并用蒙語高聲念起祭文。
我們以遊客的身份和老人交談,得知他的名字叫魯巴圖,是達爾扈特人,也是世代爲成吉思汗守陵的人,魯巴圖是虔誠的老人,告訴我們他一生都在這裏供奉聖主,他掌握的有關祭祀的知識和規矩,是由祖輩一代代相傳下來的。
“您老了以後那由誰來當守陵人呢?”顧小小乖巧的問。
“我兒子,等他老了,就是他的兒子,一代一代傳承下去,這是我們達爾扈特人的使命。”老人聲音硬朗的回答。
“不能由其他人來守靈嗎?”南宮怡好奇的問。
“當然不能,這是先祖流傳下來的職責,要追溯到聖主去世,在遺體秘葬的同時,遵其遺言,将他的衣冠、帳篷等遺物運到鄂爾多斯高原伊金霍洛旗安葬,并從宮廷守衛者中挑出五百戶專門守陵,這些守陵人被稱爲達爾扈特人。”魯巴圖老人驕傲的對我們說。“我們的先祖能爲聖主守靈那是因爲都是功臣功臣的後裔,在過去的幾百年時間裏,達爾扈特人唯一的職責就是爲聖主守靈、祭祀,并因此被賦予不交稅、不服徭役的特權,甚至可以到草原各地征收牛羊。”
“我們聽說這裏隻是成吉思汗的衣冠冢,并不是他金身埋葬的地方,爲什麽還要在這裏守靈呢?”顧小小比我們更具親和力,這樣的問題從我們口中問出來怎麽都帶着目的性,可她問卻好像天真的孩童。
“外人不知道這成吉思汗陵很重要,并不僅僅是先祖成吉思汗的衣冠冢,成吉思汗的靈棺中有很多秘密,但是不能向外人說。”魯巴圖老人明顯對顧小小沒有絲毫的防備爽朗的笑着說。
“啊,靈棺中還有秘密啊?”我們在旁邊隻能裝成很有興趣的聽着,顧小小笑嘻嘻的接着問。“這麽說您也見過成吉思汗的靈棺?”
“當然沒見過,這幾百年了聖主的靈棺就被開啓過一次。”魯巴圖老人搖頭回答。
“被開啓過?”韓煜一愣詫異的問。“成吉思汗既然已經在這裏供奉,好端端幹嘛要開啓靈棺?”
“當然不是現在,以前戰禍連年成吉思汗陵和聖主的遺物多次遷徙,爲了防止聖主靈棺中的遺物遺失,曾經開啓過一次,不過至于裏面有什麽就沒人得知了。”魯巴圖說。
“您們不是守靈人嗎,難道連您也不知道?”顧小小問。
“祖輩流傳下來說,聖主去世時拿白公駝頂鬃,放在成吉思汗的嘴鼻上,等到不喘氣了,說明靈魂已經附着在這片白色駝毛上,遺體可以處理掉,而這團駝毛就保存在靈棺中供後人祭奠。”魯巴圖一邊小心翼翼看守聖燈一邊和我們侃侃而談。“所有蒙古人都相信靈棺中還保存着聖主的英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