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連山答應的太幹脆,雖然我知道他是一諾千金的人,但凡從他口中承諾的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他甚至都沒有多說一個字,單單一個好反而讓我有些無所适從。
顧小小陪着顧連城從外面進來,顧安琪拿着一件新衣服興高采烈的跟在後面,見我們在房間連忙招呼坐下,她拿着衣服讓蕭連山試,不過看得出蕭連山有些不情願,但在顧安琪的面前他從來都是言聽計從。
“容彥,三天以後你爸過壽,估計你也忙忘了,到時候記得回來你都多少年沒陪他過生日了。”顧安琪一邊打量蕭連山新穿的衣服一邊說。“對了,你們也都來圖個熱鬧。”
我這才記起蕭連山的生日要到了,難怪這房子布置的張燈結彩,庭院裏擺放整齊的桌椅原來是用來給他過壽宴請客人的。
“過什麽壽,雲成雨瞎折騰你也跟着起哄。”蕭連山很無奈的嘀咕一句看向顧連城。“爸還在哪兒輪到給我過壽的說法。”
“你能和他比嗎?”顧安琪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你是越活越老,爸他那活法你是比不了的。”
顧安琪這話說的還真沒錯,這些年蕭連山和顧安琪都漸漸遲暮蒼老,可我認識顧連城的時候他就現在這個樣子,似乎沒多大變化。
“容彥讓我幫他找成吉思汗陵,我答應了。”蕭連山很随意的說了一句。
顧安琪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驚訝的看着蕭連山張開的口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說出來,歎了口氣。
“你想好了?”
“是我能想的嗎,你以爲我不幫他,他自己就會老老實實聽話不去找?”蕭連山反問顧安琪一句,指了指桌上的照片。“看來有些事我們是阻止不了的。”
“都這把年紀了,你還以爲自己年輕,你說要回來我就知道你已經打算好了要去找那陵墓。”顧安琪憂心忡忡的說。“對手都是什麽人你心裏清楚,就你赤手空拳拿什麽去拼?”
“連山是什麽性格你跟了他幾十年難道還不清楚。”顧連城在旁邊沒有勸阻淡淡的說。“一直都告訴過你們,都是注定好的,你們以爲可以阻止,都是經曆過一次的人了,怎麽還不明白。”
我聽不懂他們之間的談話,顧小小就更加茫然,走到我身邊好奇的問。
“哥,爸答應幫你找什麽陵墓?”
“找成吉思汗陵。”
“啊!”顧小小不是驚訝而是興奮,溢于言表的興奮就寫在她臉上。“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你不能去,這不是鬧着玩的事,前途兇險豈能兒戲。”顧安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顧小小。
“爸,哥能去爲什麽不能讓我去。”顧小小嘟着嘴很不情願的拉着蕭連山。“您和媽年輕的時候找到過明十四陵,憑什麽不讓我跟哥一起去。”
“小小,這事危險你還小就别讓爸媽擔心了。”我笑着說。
“找個陵墓能有什麽危險的,别忘了上次在乾石山還是我幫你們找到的陵墓。”顧小小搖着頭态度很堅決的說。
顧安琪還想說什麽就被顧連城打斷,無奈的笑了笑。
“讓小小去吧,在你們眼中她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當年我不讓你們找明十四陵,你們可曾聽過?這就是報應,現在也該你們體會體會當年我的心情了。”
“也好,長江後浪推前浪,我蕭連山找到過明十四陵,我的兒女能找到成吉思汗陵也算是比我們強。”蕭連山輕柔的摸摸顧小小的頭,看向顧安琪溫柔的說。“不該去的人是你,把他們交給我,保證完好無損的給你帶回來。”
“不行,你在什麽地方我也要去。”顧安琪态度堅決的說。
“連山說的對,你就别去了,小小的玄學本事現在不比你差,連山帶上小小見識見識也對,算是一種磨砺這會讓她成熟。”顧連城老氣橫秋的說。“你還是留在我身邊安安靜靜等他們回來就好。”
顧小小興高采烈的笑着,顧安琪還想說什麽蕭連山搖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一臉嚴肅的走到我面前。
“我答應幫你找成吉思汗陵,不過有一個條件。”
“爸,您别這麽說,我怎麽能和您談條件,有什麽話您說。”我很誠懇的回答。
“你要給枉死的人一個交代,想要替天行道很好,我就幫你找成吉思汗陵,不過……”蕭連山一本正經的看着我說。“這件事了解後你必須和我一同回香江,并且保證永遠不再回來。”
這裏有我熟悉的一切和生死與共的朋友,蕭連山的條件看上去很簡單,可對于我來說卻是一個抉擇,我知道他們是爲了我好,到現在他們還是擔心我會開陰陽眼。
如果我聽從他們的話回去,應該會衣食無憂并且安安全全的過完一生,不過那将會是波瀾不驚平凡的一生,或許有一天我老了開始回憶往事時我都無法想起讓自己值得驕傲的事。
可如果沒有蕭連山的幫忙,靠我們是不可能找到成吉思汗陵,更不可能抓獲兇手,雲杜若在我旁邊拉了拉我衣角,默默的對我點點頭,她的意思我懂,不是爲了偵破這個案件,是爲了讓我成全蕭連山和顧安琪一直的期盼。
我回頭看看其他人,在我心裏他們都是可托生死的朋友,他們都在對我點頭,我深吸一口氣抿着嘴唇說。
“爸我答應您。”
我和蕭連山一樣的固執,但我也和他一樣重承諾,我們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一言九鼎是他從小教我要堅守的本質。
蕭連山終于在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走回書桌前心滿意足的讓顧安琪給他試衣服。
“說起來好久也沒熱鬧過了,雲成雨給我過壽他還真有心,不過我就是好久沒看以前那些朋友,既然回來了怎麽也要見見。”
“就知道你心裏想着這些,你放心該送出去的請柬我都安排好了。”顧安琪替蕭連山穿好衣服輕柔的說。“其實……其實我也想再見見他們。”
我們站在一旁有些詫異的尬尴,這話題跳的太快完全思索不過來,蕭連山明明答應幫我找成吉思汗陵,這是十萬火急的事,可是他答應後怎麽就沒有了下文。
“爸,這成吉思汗陵怎麽找啊?”顧小小現在很興奮,忍不住問出口。
“找寶藏不外乎兩樣東西,藏寶圖和鑰匙,找到這兩樣就能找了。”蕭連山不以爲然的回答。
“哥,有成吉思汗陵的藏寶圖嗎?”顧小小知道的事不多很認真的問我。
我們一愣,蕭連山明顯是在糊弄顧小小,不明白這麽大的事怎麽蕭連山一點都不着急。
“蕭叔,十八赤狼後裔胸口的紋身都被割去了,那紋身應該就是成吉思汗陵的地圖……”雲杜若抿着嘴很無奈的說。“鑰匙,鑰匙我們手中隻有陰扣。”
“你以爲他們拿到紋身和一把陽扣就能找到成吉思汗陵?”顧連城在旁邊意味深長的說。
“……”我一愣看向顧連城詫異的問。“外公,您這話的意思是說,對方必須要拿到我們手中的陰扣才行?”
“鴻虛子的機關術和營建工藝冠絕天下,你以爲成吉思汗授意他修建帝陵是随随便便的決定?”顧連城一本正經的對我們說。“就算對方找到了成吉思汗陵,可如果沒有陰陽兩扣合二爲一的鎖龍扣,強行開啓帝陵會觸發機關,整個帝陵都會塌陷。”
“就算他們拿到陰扣也沒有。”蕭連山坐到書桌前胸有成竹的說。“要找成吉思汗陵根本不用急,坐在這裏等就可以。”
“等對方來拿我們手裏的陰扣?”南宮怡問。
“不!”蕭連山拉開抽屜把一封老舊的書信拿出來。“他們要拿的是這封書信!”
“這封書信?”韓煜很疑惑的看向蕭連山。“這書信和成吉思汗陵有什麽關系嗎?”
蕭連山氣定神閑的告訴我們,這封書信是鴻虛子在病重之前寫給兄長的,在書信中鴻虛子隐晦的提及修建成吉思汗陵的事,但更重要的是鴻虛子在書信中留下了破解陵墓中機關的辦法。
那不是一座尋常的帝陵,鴻虛子按照成吉思汗的要求在陵墓中布置和安排了各種各樣的機關,一旦被觸發即便進入成吉思汗陵也會頃刻間毀滅坍塌。
“他們沒拿到這封書信絕對不敢輕舉妄動去開啓成吉思汗陵。”蕭連山聲音沉穩的說。
書信原來如此至關重要,難怪蕭連山到現在可以穩坐釣魚台,可是這樣的話對方一定會全力得到這封書信,那到時候就和我們之前擔心的一樣,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我們身邊有韓煜和太子都難以應付,蕭連山一人又如何能應對。
“爸,這封書信在您手中會讓您有危險,還是交給我們吧。”我認真的說。
“交給你們……”蕭連山淡淡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還是先管好你們自己,别以爲我是老不中用的,有時候你們不能對付的不代表我就不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