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佳雨口中的母親指的應該就是慕寒止,面對我的質問蕭佳雨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很淡定地回答。
“我沒有想過要殺劉越武和蘇鳳梅,是他們自己知道的太多,我要完成這個複仇計劃,就不能讓任何人幹擾和破壞。”
“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劉越武和蘇鳳梅怎麽也都是慕寒止的親人,你當慕寒止是母親,那這兩個人也算是你親人,你竟然連他們都不放過,慕寒止當年收養你真是瞎了眼。”韓煜劍眉一挑聲音冰涼地對蕭佳雨說。“殺劉越武和蘇鳳梅你能找出理由,那郭岩呢,他是完全無辜的,你爲什麽要這樣對他?”
“我沒有殺他,你們看他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蕭佳雨淡淡一笑看看旁邊的郭岩,用紙巾擦拭掉他嘴角的血漬。“怪隻能怪他太了解蕭佳雨,把他留在身邊無疑很可能會暴露我的身份,所以在他和蕭佳雨約去買婚紗的時候,我隻是把他推出了馬路而已,當時他隻不過是骨折昏迷。”
“郭岩是全身癱瘓,你居然還說的這麽輕松,你看看他現在都變成什麽樣子了,是你導緻他出車禍才被撞成現在這樣。”雲杜若義憤填膺地怒斥蕭佳雨。
“不是的,或許她說的沒錯。”我的目光重新落在楚紹齊的身上。“郭岩若是車禍造成的傷害,他現在的情況應該不會是這樣,隻不過在郭岩出車禍後,有人人爲的損傷了郭岩的神經……”
“你還真是聰明,這也讓你想到了,是的,是我操控楚紹齊破壞郭岩的神經讓他全身癱瘓的,你們說的沒錯,他是無辜的,所以我真沒打算讓他死,你們看他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什麽都做不了不是也挺好的。”蕭佳雨有些得意地對我們笑着。
“如果你是這樣認爲,那你就錯了,郭岩從來都沒有在你面前屈服過,我之所以知道你的真正身份正是郭岩告訴我的,你可能也沒想到,一個全身都不能動彈,話都說不了的人,最終還是揭發了你。”我冷冷一笑和蕭佳雨對視很嚴肅地說。
“郭岩告訴你的?郭岩……郭岩這個樣子怎麽能告訴這些?”雲杜若聽完好奇地問。
蕭博文生日的時候,我陪同段紅去蕭博文的墓地,在那裏我第一次見到蕭佳雨還有郭岩,當時雲杜若也在場,記得在回去的車上,我從後視鏡中無意發現郭岩放在抱枕上的手指一直在沒有規律地敲擊,,當時以爲他病情有好轉,還特意問過蕭佳雨郭岩的情況,當時蕭佳雨在得知這個事情後,握着郭岩的手說是神經反射,當時我并沒有在意。
可後來發現郭岩的眼睛總是在蕭佳雨不注意的時候看着我,像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而且他明顯不願意去看蕭佳雨,即便在我們面前蕭佳雨對郭岩呵護有加,我甚至和雲杜若都認爲蕭佳雨對郭岩有情有義。
但是蕭佳雨在給郭岩喂飯的時候,郭岩很不配合似乎并不願意吃蕭佳雨喂他的東西,甚至還吐的一身都是,蕭佳雨當時很有耐心地幫郭岩清理,就在蕭佳雨轉身去拿紙的時候,郭岩對着我一直不停吃力地眨動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期盼和求助。
但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有領悟郭岩這個舉動的含義,直到今天我幫宋遲的忙,在酒店那女人穿着情趣内衣坐在我身上。
“女人穿着情趣内衣……坐在你身上?”雲杜若聽到這裏頓時打斷我的話,抿着嘴盯着我。“宋遲讓你幫什麽忙,能幫到酒店去,還有女人坐在你身上?”
我一愣,明明是在和蕭佳雨對峙,這麽關鍵的時刻雲杜若居然還能有閑工夫想這些事,也不知道她這麽緊張幹嘛,我揉了揉額頭無奈地說。
“等這些事處理完了,回頭慢慢告訴你。”
“不行,現在就給我說清楚,爲什麽有穿情趣内衣的女人坐在你身上?”雲杜若完全不依不饒地逼問,似乎在她眼裏這事比命案還重要。
我的注意力本來全都在案情上,被雲杜若這麽一打岔,完全亂了方寸,我知道她的個性要知道的事非知道清楚不可,旁邊的韓煜見我在雲杜若的逼問下不知所措,這才把宋遲讓我們幫忙的前前後後一五一十告訴了雲杜若。
本來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韓煜非要把所有的細節都說出來,雲杜若聽完皺着眉頭樣子有些陰沉。
“宋遲讓你去浴室就可以發訊息,你爲什麽不按照計劃,非要讓那女人坐到你身上……坐到你身上幹什麽了?”
“幹什麽?能幹什麽啊,她們夥同作案,坐我身上是爲了分散我注意力,另一個好套取複制銀行卡信息。”我都急了不知道怎麽才能說清楚。
“坐你身上就能分散你注意力了?你當你糊弄小孩呢?”雲杜若精明地盯着我不依不饒地追問。
“……”我茫然的看着雲杜若,舔舐着嘴角重重歎了口氣,聲音很小地回答。“就摸了我幾下。”
“還摸過你!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啊。”雲杜若一聽頓時就怒不可遏。“讓你去幫忙查案,你這是存心找樂子吧,宋遲其他人不找,偏偏找你,蒼蠅不叮沒縫的蛋,可見宋遲就知道你會幹這些事。”
我發現在雲杜若面前我就把一件簡單的事說不清楚,而且她完全就是胡攪蠻纏,我知道不要和女人叫道理,可是不知道不講理的女人會有這麽麻煩。
“你先等會,等我把這案子說完,回頭我再慢慢給你解釋酒店的事。”
雲杜若白了我一眼,我們兩人竟然可以爲這事争執大半天,就連旁邊的蕭佳雨都有些茫然,我們似乎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然後……然後……”我本打算繼續說下去,結果被雲杜若這麽一鬧,我都忘了之前說到什麽地方了。“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說騎在你身上的女人摸了你。”韓煜在旁邊回答。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對面的雲杜若鐵青的臉能擰出水來,我無力地看看韓煜,真恨不得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避開雲杜若咄咄逼人的目光,努力讓自己記起剛才說到什麽地方,好半天才想起來。
我當時是按照和宋遲約定好的暗号,用摩斯電碼從胸口的監聽設備傳輸訊息,可當我傳輸到第二次的時候,我突然想起郭岩第一次手指在胸前抱枕上敲擊的動作,和第二次看着我眨眼睛的動作。
郭岩這兩次雖然都是沒有規律的動作,但我細細回想,他手指的觸動和眼睛眨動的時間間隔,分明是由長和段兩種方式構成,這讓我想起當時正在傳輸的摩斯電碼。
在向宋遲傳送完訊息後,我繼續在胸前一邊努力回憶郭岩當時那些動作,一邊用摩斯電碼翻譯出來,結果我發現真是摩斯電碼的組合,按照這些動作在摩斯電碼中找到對應的字母,當我把這些字母組合起來時,我頓時震驚地坐起來,當時我并沒有停止手裏的動作。
後來從外面進來的負責接收訊息的同事想必也發現,我所發出的訊息和之前約定的不一樣,因爲他接收到的是郭岩要告訴我的話。
“郭岩用摩斯電碼告訴你什麽?”雲杜若恢複了正常全神貫注地問。
雨已死!
這就是郭岩一直試圖傳遞給我的訊息,我相信他曾經把這個訊息傳遞給過很多人,可是沒有一個領悟到其中的含義,我估計蕭佳雨并不知道郭岩會懂摩斯電碼,否則他不會活到今天。
蕭佳雨居然還能笑的出來,她先是看看如今淚流滿面的郭岩,我猜此刻的郭岩終于可以安心了,他用自己的方式把真相揭露出來,我已經不感覺他有多可憐,一個能這樣堅強的男人,即便被摧殘成這個樣子也沒有放棄過,他才是真正的強者。
蕭佳雨淡淡一笑依舊沒有惶恐的意思,似乎在我們面前,她并不擔心自己的身份被揭露,目不轉睛地看着我。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你這麽聰明那你再猜一猜我把蕭佳雨的頭藏在什麽地方?”
楚紹齊把蕭佳雨分屍就是爲了不讓人确定女屍的身份,這也是爲什麽到現在我們都沒有找到蕭佳雨頭的原因,聽她這麽問我,看她的樣子有些得意,不過我的目光很快就落在郭岩胸前抱着的抱枕上。
雲杜若說過郭岩和蕭佳雨的感情很好,即便是慘遭橫禍,郭岩又怎麽可能會認不出自己身邊最愛的女人是誰,即便面前這個女人和蕭佳雨一模一樣,以至于連雲杜若還有蘇蕊都認不出,可郭岩卻知道,從他向我發摩斯電碼就能看出郭岩從來都沒對這個女人屈服過。
可他卻一直緊緊抱着這個抱枕,那天在墓地這個抱枕落在地上郭岩是那樣在意和緊張,足以見得這抱枕對他有多重要,在車上蕭佳雨告訴我們這抱枕是送給郭岩的禮物,我當時就看出郭岩對于這個抱枕有着深深的眷戀。
而吃飯的時候蕭佳雨就是用這個抱枕在制約郭岩,這個抱枕對于郭岩來說太重要,我想已經不單單隻是因爲是蕭佳雨送給他的。
是因爲蕭佳雨的頭就在那抱枕裏!
“你真的挺聰明,這都讓你想到了。”蕭佳雨漫不經心地笑着,笑容落在我眼中異常的惡心醜陋。“不過你隻說對了一半。”
“一半?!”我一愣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蕭佳雨慢慢從郭岩懷中拿過抱枕,當着我們的面前拆開,然後把手放進去,等她拿出來的時候,并不是蕭佳雨的頭,而是一捧頭發。
那些失去光澤的長發填充着抱枕,被蕭佳雨一點點在郭岩眼前掏出來,攤在手心亦然給我們展示,不用想這些都是蕭佳雨的頭發。
然後那女人把抱枕放到一邊,重新端起面前的碗,輕松的撬開郭岩的嘴,任憑咬破的舌頭鮮血不斷往外湧出,又是一勺粥灌進郭岩的嘴中。
這粥是用肉沫和米熬出來的,郭岩想要抵觸可在那女人的擺布下他猶如玩具,女人托起郭岩的下巴,他無力地仰着頭任憑這些粥灌入食道流進胃裏。
你那麽愛她,就應該和她時時刻刻都在一起,乖!再吃一點,這樣你們就能永遠的融合在一起了。
……
那女人對着郭岩說着之前同樣的話,她其實是在說給我們聽,頓時我終于知道蕭佳雨的頭在什麽地方,雲杜若的手捂着嘴把頭偏到一邊險些沒吐出來。
韓煜皺着眉頭,我聽見他拳頭握緊發出的聲音,我憤怒地盯着那女人,終于明白郭岩爲什麽會如此抗拒這女人喂他的粥。
這女人把蕭佳雨頭上的肉剔下來熬成粥全喂給郭岩吃進肚子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