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蕊恨蕭慕寒止但她更恨蕭博文,但她卻把所有的怨恨都歸結于慕寒止一個人的身上,正當蘇蕊打算去找慕寒止說清楚一切的時候,蘇蕊發現自己懷孕了。
蕭博文在得知蘇蕊懷孕的事後有所收斂,慢慢又恢複到之前的樣子,對蘇蕊漸漸好起來,這讓蘇蕊本來對他的恨減輕了不少,若蕭博文能一直這樣下去,或許就沒有後來的慘案。
蘇蕊說到這裏聲音中充滿了懊悔和内疚,但一切都于事無補,很多錯是無法更改的,何況還是兩條無辜的人命。
我們沒有說話,聽着蘇蕊繼續說下去,她告訴我們即便是她懷孕,蕭博文雖然對她百般呵護,可依舊會借故時不時不回家,蕭博文說學術研究很忙,但蘇蕊心知肚明蕭博文是去見慕寒止。
蘇蕊本以爲有了孩子蕭博文會收心,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她的意料,在蘇蕊生下蕭佳雨後,蕭博文對蕭佳雨疼愛有加,那個時候蘇蕊才意識到蕭博文回心轉意并不是因爲自己,而是爲了孩子,他的愛僅僅在蕭佳雨的身上,并不像之前對蘇蕊的恩愛。
蘇蕊知道蕭博文并沒有和慕寒止斷絕關系,不過蕭博文比起之前收斂了太多,大部分時間都按時回家陪伴她們母女,這讓蘇蕊在暗暗的傷痛中得到莫大的欣慰和滿足。
她以爲隻要孩子在身邊,随着時間的推移蕭博文就能慢慢淡忘慕寒止,一向強勢的蘇蕊選擇了妥協來維護這個家的完整。
聽到這裏我突然發現我沒那麽讨厭站在天台上那個女人,蘇蕊也是可憐人,一切罪惡的根源原本就不在她的身上,道貌岸然的蕭博文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随着蕭佳雨的長大,事情已經過去兩年,蕭博文和慕寒止的事雖然一直都是蘇蕊心中無法拔去的一根刺,但蘇蕊從未在蕭博文面前提起過半句。
直到有一天蘇蕊帶着蕭佳雨想去醫學院看看蕭博文,趕到的時候看見蕭博文正急匆匆地出去,女人的敏感洞察到蕭博文的異常,她沒有叫住蕭博文而是跟在後面。
蘇蕊最終還是看見了她最不願意看見的一幕,蕭博文把慕寒止摟在懷中,動作是那樣親密和柔情,蘇蕊的嘴唇都咬出血,而慕寒止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和蕭佳雨一樣大的孩子,蕭博文把那孩子抱在懷中,那眼神就如同抱着蕭佳雨,那一刻蘇蕊瞬間明白這孩子是誰的。
所有委曲求全的隐忍和妥協在那一刻崩塌,蘇蕊的心中隻剩下絕望的怨恨,不光是慕寒止還有蕭博文手中抱着的孩子。
蘇蕊聽見蕭博文對慕寒止的承諾,是那樣決絕和肯定,蕭博文告訴慕寒止,讓她再等一等,再過幾年等蕭佳雨再大一點,那個時候他也功成名就不再需要依靠蘇蕊,更重要的是,蘇蕊再也不能控制住他,等到了那個時候他會離開蘇蕊。
聽到這話蘇蕊癱倒在地上,蕭博文對慕寒止的承諾猶如一把刀插在她的胸口,她爲之付出的一切換回來的不過是背叛和遺棄,蘇蕊對蕭博文僅存的留戀也在那一刻蕩然無存。
蘇蕊太了解蕭博文,知道他最在乎什麽,而蕭博文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她給的,可蘇蕊同樣也可以收回來,在蘇蕊父母的關系下,蕭博文很快就被通知停止一切學術研究,并無限期休息。
而那個時候慕寒止也不止一次去找過蕭博文,這也是蘇蕊偷偷跟蹤蕭博文發現的,或許是蕭博文權衡輕重他知道繼續和慕寒止在一起會有什麽後果,他不甘心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他的薄情寡義讓慕寒止寒心,即便是溫順的慕寒止也無法再忍受所有人在她背後的指指點點。
慕寒止告訴蕭博文若再不能兌現當初的承諾,那承諾僅僅是一個家,對于孤兒的慕寒止來說,家的意義和重要性超出任何人,如果蕭博文不能給她這個家,那她會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去。
蕭博文絕對很清楚蘇蕊的個性,一旦慕寒止把所有的事公布于衆,那蘇蕊會徹底和他一刀兩斷,蕭博文失去的不僅僅是一段婚姻,還有他看的比命都重要的事業。
他想被萬衆矚目想要成爲法醫界的翹楚,這一切離他是如此的近以至于已經可以觸手可及的時候,就在他眼前漸漸遠去,蕭博文恐懼被人遺忘也恐懼就這麽平平淡淡過一生。
他知道這一切突如其來轉變的根源是在誰的身上,他回去求蘇蕊,第一次跪在她的面前坦誠自己和慕寒止的事,甚至願意從今以後和慕寒止一刀兩斷,蕭博文是聰明人他很清楚蘇蕊能給他什麽,而這一切慕寒止是不可能讓他心滿意足的。
蘇蕊想過就這麽原諒蕭博文或者再給他一次機會,可這些年的妥協和隐忍讓她已經快要磨掉她的本性,她的強勢和專橫在那一刻顯現無疑,慕寒止和那孩子都是蘇蕊無法抹去的怨恨,猶如一耳光打在她臉上,對于蘇蕊來說那就是最大的恥辱。
我不想再看到慕寒止和那孩子!
蘇蕊是這樣告訴蕭博文的,她的本意也僅僅是讓蕭博文徹底和她們斷幹淨,可讓蘇蕊萬萬沒想到的是,她聽見蕭博文的回複竟然是。
我會讓你再也看不見她們!
蘇蕊開始并不知道蕭博文這話真正的意思,直到蕭博文帶回向忠義和年維民,在慕曉軒生日的那天,蕭博文告訴蘇蕊他要和慕寒止一刀兩斷,蘇蕊并不相信蕭博文的話,那天她也跟着一起去的。
開門的慕寒止萬萬沒想到等來的會是四個人,進門後慕寒止保護着慕曉軒退到卧室,她應該從蕭博文的眼神中知道,蕭博文不是來帶她們母子走的,慕寒止斥責蕭博文薄情寡義,她把蕭博文對她曾經說過的承諾重複出來,還有那些甜言蜜語。
但這一切落在蘇蕊的耳朵裏就變成了恥辱和憤恨,她辱罵慕寒止是不要臉的戲子,用各種難聽的話咒罵慕寒止還有她牽着的慕曉軒,慕寒止這一次沒有逆來順受,應該是壓抑在心裏所有的委屈都爆發出來,她用蕭博文在她面前诋毀輕視蘇蕊的話來回擊蘇蕊。
一向強勢專橫的蘇蕊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她完全失去理智,當慕寒止轉身去質問蕭博文的時候,她抓起衣櫃上的花瓶砸在慕寒止的後腦,慕寒止應聲倒地,而那個時候慕寒止并沒有死。
你不是永遠不想再見到她們嗎……
蕭博文在蘇蕊耳邊很平靜地說,那是一種暗示落在失去理智的蘇蕊耳裏就變成一種魔咒,她歇斯底裏地把花瓶再一次砸向慕寒止的頭,直到慕寒止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我的嘴角蠕動幾下,渾身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雲杜若和韓煜的臉上有同樣的表情,之前我一直以爲二十年前的那場兇案蘇蕊才是罪魁禍首,但萬萬沒想到真正的主謀居然是蕭博文!
他太了解蘇蕊也很清楚慕寒止,他的精明和狡詐在那一刻顯露無疑,他不想再被蘇蕊掣肘但他的事業又離不開蘇蕊,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蘇蕊牢牢抓在手裏。
讓蘇蕊殺掉慕寒止!
不但讓威脅到自己事業的女人徹底的消失,也能讓蘇蕊的把柄留在自己的手裏,一舉兩得的陰謀!
蘇蕊果然按照蕭博文預計的那樣殺掉慕寒止,剩下的事就變得簡單,一切都是蕭博文再爲熟悉不過的過程,他很清楚如何控制屍體的死亡時間,如何掩飾慕寒止真正的緻命傷,他見過太多的法醫案例以蕭博文的智商,他完全知道如何去布置一個完美的自殺假象。
向忠義和年維民都是他找來的幫手,年維民負責處理慕寒止的屍體,而向忠義要幫助他把屍體運送到樓頂,而這兩人都是他的發小,同時蕭博文很清楚這兩個人的性格弱點,一個貪财,一個貪權,而這一切蘇蕊都能輕而易舉地給他們。
想必那花瓶我們的預計也是錯的,并不是年維民收藏起來,而是心思缜密的蕭博文讓年維民收藏起來,爲自己留了一個能完全控制蘇蕊的證據。
等到一切按照蕭博文事先籌劃好的發生後,再讓年維民和向忠義把慕寒止的屍體送到樓頂,他在房間處理現場确保沒有任何破綻,最後他再帶着慕曉軒到樓頂。
等一切準備妥當後,蕭博文讓年維民和向忠義帶着蘇蕊離開,他一個人留在樓頂并反鎖唯一的門,再按照時間報警,等姜山趕到的時候,蕭博文再把硫酸倒在慕曉軒身上,用慕曉軒的哭聲來誤導所有目擊者,試圖掩飾慕寒止已死的事實,等到姜山趕到他在殘忍地把慕曉軒推下樓。
……
這就是二十年前那場跳樓自殺案的開始,我蠕動着喉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雲杜若和韓煜也緊鎖着眉頭,我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蕭博文的殘忍和冷酷已經達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虎毒不食子,蕭博文連禽獸都不如,我真很難想象他往慕曉軒身上傾倒硫酸的那刻,他是什麽樣的心情,人性在那一刻已經完全的扭曲和覆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