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打鈴，白宇仍然一臉認真，在後排忘我的耍着劍，腦海裏回憶起江晢的姿勢。
男生們對于練劍的熱情漸漸褪去，唯有白宇仍未放棄。
忽然，他一劍使出，刺向後排的窗簾。
江晢見狀，手指一彈，白宇面前的窗簾輕微抖動。
見此，白宇那略顯老成的大長臉露出震驚之色。
“難不成，我真有劍仙之姿？！”
“哈哈哈哈！”
白宇肆意狂笑，心中成爲劍客的執念更深。
短短一日，我便練出了劍氣，若是1年，5年，10年呢？
白宇激動顫抖着，開始幻想光明的未來，屆時，自己是華國天下第一的劍客，所到之處，人潮擁擠，皆爲目睹自己的尊榮與風采！
我是劍仙！
我是劍仙！
然後企鵝抱着一沓卷子打碎了他的夢想。
若幹年後他與自己兒子說：“是數學毀了爸爸的劍仙夢。”
“白宇，過來發卷子！”
看着自己的課代表拿着劍在後排發愣，企鵝一頭霧水。
“今天晚上考試啊，來個小測試。”
企鵝嚴肅的說道。
馬上就要月考了，她想看看大家的水平怎麽樣。
之前幾個晚自習寫卷子都是類似作業的性質，這次才是正兒八經的第一次考試。
“江晢，你就不用考了。”
聽到企鵝這麽說，同學們紛紛露出羨慕的目光。
“那我幹啥？”
江晢一臉懵逼。
“你等會幫我改卷子。”
江晢：“.”
身旁的程心笑得前仰後翻。
下課打鈴，企鵝依舊沒動，坐在領獎台上，俯視自己的領地。
後排幾個男生互相看了幾眼，站起身來。
“你們要幹嘛？”
企鵝神色不善。
“老師，上廁所。”
企鵝無奈搖了搖頭。
李博幾人對視一眼，揣着兜裏的煙，跑男廁所抽煙去了。
“哎呀，無聊啊。”
江晢長歎一聲，惹來身旁程心的大白眼，她才剛寫到大題呢，看到這厮逍遙自得的樣子，頓感不爽。
看她難受，江晢頗爲享受，于是乎他站起身來，美美的伸了個懶腰，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不止如此，他還把手放在嘴巴上，發出“阿吧阿吧”的聲音。
程心柳眉倒豎，一腳踩了過來，隻可惜太慢了，隻能看到江晢優哉遊哉的從後門走出教室。
“可惡啊~”
程心緊握中性筆，咬緊銀牙，這個江晢，太壞了！
企鵝看着江晢嘚瑟的身影，沒說話。
沒辦法，誰讓他成績好呢。
在老師們的眼裏，學生成績高于一切。
江晢走到男廁所，果然是一副雲霧缭繞的場景，他好似身處天庭，仙氣飄飄。
“晢哥來一根不？”
李博大氣的發根煙。
他這個人很小氣，不過對于江晢，他根本不吝啬，覺得江晢以後肯定很牛逼，這根煙物超所值。
“不抽了，要不跟女孩子親嘴她們嫌我嘴裏味大。”
衆人：“.”
……
第二節課繼續考試。
謝濤和熊錦昌兩個人交頭接耳。
“伱信我這題肯定這麽寫。”
熊錦昌十分自信的說道。
“兒騙不？”
謝濤看着他自信的眼神将信将疑，這貨數學課不也跟自己一樣心不在焉的發呆嗎。
“哎呀，你信我的，哥們我數學是強項，你這麽寫絕對能及格。”
聽他這麽說，謝濤隻好半信不信的抄了上去。
這時，企鵝突然下來走動。
熊錦昌用胳膊肘怼了李博幾下。
李博迷迷糊糊睜開眼。
“企鵝下來了，别睡了。”熊錦昌提醒他。
李博連忙裝模作樣寫卷子。
企鵝心知肚明，懶得管這幾個人。
“老師我寫完了！”
劉恒逸突然站起身，發出的聲音讓全班都聽到了。
企鵝頓了頓，轉過身走向講台給他改卷子。
沒一會，董倩幾個人也發出聲音。
“老師我們幾個也寫完了~”
“讓江晢給你們改吧。”
企鵝正忙着給劉恒逸改試卷呢，随便回了一句。
“好！”
幾個女生拿着卷子跑到江晢身邊。
看到這一幕的劉恒逸心都碎了。
“原來是我将她們推向了深淵.”
他十分後悔，心如刀割啊，恨不得狠狠錘自己的胸口。
白宇沒注意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看着企鵝在低頭改試卷沒注意這裏，小心翼翼問了一句：“這道題你會寫不？”
“這道題我不會做，不會做，太難了！”
劉恒逸恨不得仰天長嘯。
白宇暗罵傻逼，抽什麽風呢，問個題都不願意說，小氣吧啦的玩意。
看着幾個女生莺莺燕燕站在自己面前，江晢沒什麽表情：
“卷子給我就行了，你們回去吧。”
“哦，好吧，你要給我們好好改哦。”
董倩幾個人還以爲能看着江晢改試卷呢。
江晢收回目光，安心改起試卷。
他的速度很快，比企鵝還快，幾張試卷蹭蹭就改完了。
将卷子交給企鵝，同學和她都露出震驚的目光，你改試卷也這麽快嗎？
“沒改錯吧？”
企鵝小心翼翼問了句。
“放心吧。”
回到座位上，QQ傳來消息。
是董倩發來的。
“江晢，我們考了多少分呀？”
“秘密，不能說。”
“哦哦。”
江晢收起手機，這幾個女孩子真可愛。
“老師，我們把卷子給江晢改可以不？”
謝濤在後面喊了一句。
企鵝瞅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晢哥，你認真點改。”
謝濤潇灑的把卷子拍在江晢桌上，他把卷子寫的滿滿的，覺得分肯定不低。
江晢認真看他一眼，仿佛再問你确定？
“你就改吧。”
謝濤靠在椅子上，抖着腿，雙手抱胸，表情相當的自信。
江晢開始批改，不到2分鍾，他就改完了。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把卷子放到一邊。
“晢哥，我多少分？”
謝濤湊過來一臉期待。
江晢想了想，說了句比較委婉的話：“差點130分了。”
謝濤一聽，激動的握緊了雙拳。
果然，我就是學習天才啊，稍微認真學習一下，輕松班級前十。
第二節課打鈴，不管寫完沒寫完，企鵝讓所有人把試卷交上來。
“不是給你們吹，老子這次數學成績估計班級最少前十。”
謝濤在走廊吹着牛逼，江晢都說了差點130分，那估計就是120多了，果然啊，雖然比自己預估的分低一些，但還是可以接受。
江晢笑而不語。
熊錦昌聽他這麽一說，感覺自己也穩了。
“那我估計最少也有一百來分了，這數學挺簡單的嘛，咱們幾個上課随便聽聽都能考高分。”
李博在一旁沒出聲，他感覺有一絲不對勁。
學習要真這麽簡單，豈不是人人都是清北之姿了？
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情況可能沒你兩想的那麽樂觀。”
李博雖然把他兩的試卷混着抄，但心裏總沒底。
“你對我兩的認知還是不夠啊，我初中數學成績那可是杠杠的。”
謝濤豎起大拇指，胸有成竹。
“謝濤這貨考了多少？”
程心看着走廊幾個人實在有趣，有點忍不住，問了一句。
“無可奉告。”
這可是機密，豈是随便誰都能說的？
除非給點好處。
程心沒理解江晢的意思，不過這可難不倒她。
她輕搖着江晢的胳膊，眨巴着狹長充滿靈氣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
“你還會撒嬌了。”
江晢漏齒一笑，看她撒嬌别說還挺享受的。
“告訴我呗。”
程心憋着嘴，眼睫毛撲閃撲閃，像是兩把扇子一樣，嬌柔妩媚。
江晢笑道：“41分。”
“哎呦喂~”
程心捂着肚子笑，眼淚都快出來了。
……
周五晚自習，即将放假，同學們開始商量周末去哪玩。
“你們這幾個比不會周末又要去上一整天的網吧？”
李博明天要跟長輩去省城玩，看着他們幾個，優越感十足。
“那又沒事幹。”
謝斌小聲說了句。
“爬山不會啊？”
李博不屑一笑：“天天去網吧玩，人都玩廢了，有幾把前途。”
謝斌幾人懶得反駁，好像你天天上課昏昏欲睡就有前途是的。
“唉，聽說牛頭山要解封了，那不是離你住的地方挺近的嘛。”
程心打算牛頭山解封後和蘇酥白鹿她們去爬山。
江晢沒回她，隻是趴在桌子上。
“你這周末要幹嘛？”
程心拍了他一下。
她就喜歡和江晢說話。
“我回鄉下去陪我媽。”
江晢輕聲回複她。
“好吧，還打算喊你一起玩呢。”
程心有點小遺憾。
“你大姨媽走了嗎？”
江晢坐起身笑着問她。
“你又亂想壞事！”
程心臉紅潤起來，一想起那晚的場景，她面紅耳赤。
尤其是，還和陳漁打着電話呢，自己就…簡直是太刺激了。
“沒啥，就是關心一下。”
程心信他個鬼。
……
放學後，江晢乘着月色來到山中修行。
眼下他靈氣充沛，氣機湧動，他打算今晚沖關，晉升練氣大圓滿。
隻要成功，那他離真正的築基境就隻有臨門一腳。
到了築基境，會有諸多妙處，各種手段法咒也是手到擒來，屆時哪怕是被官方發現，他也能輕松應對，無懼任何手段。
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高調，畢竟還未結丹，還是穩妥點。
大虎在法陣外駐守。
哪怕江晢不喊它，它也感受到了一股澎湃的氣息在彙聚，即将爆發，有種風雨欲來山滿樓的意味。
天空中，氣流翻湧。
江晢打開身體開關，瘋狂吞吐星輝，他的軀體仿佛一張巨口，将一切精華都收了進去，體内的細胞瘋狂吞噬星辰之力。
數不盡的星光之力彙聚在一起，而後又如銀河一般傾瀉而下，那場景尤爲壯觀，可以說是驚世駭俗。
好在這樣的場景在法陣之内，外界隻能朦胧窺探一絲畫面，也不用擔心暴露。
達到練氣大圓滿後，一般的槍械子彈已經完全傷不到江晢了，就算是重型火炮，他也能輕松應對。
練氣大圓滿的他實力不會比一般築基期修士差幾分。
星辰之力，是純粹的力量，爲靈力更進一步的體現，沒有絲毫雜質，也因此讓江晢軀體無塵無垢，狀态随時都是最完美的。
法陣中心，江晢衣物盡褪，一絲不挂盤坐，他的軀體在發光，每個毛孔的縫隙都有光輝肆意出來。
此刻的他聖潔無比，宛如蓋世聖體，周身如琉璃一般精美無暇。
這一刻他身體每一處細胞都被能量填滿，達到了極緻。
“嘭！”
随着一聲枷鎖似的聲音崩斷，一股可怕的波動回蕩在牛頭山脈間。
他突破了，水到渠成邁入練氣大圓滿。
江晢長身而起，猶如一道無匹的神芒，迎着無盡星輝偉力，逆流而上，最終盤坐在星雲之上。
他現在已經可以飛行！
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的生命在這一刻瞬間升華，那是生命層次的蛻變，他完成了一個大突破，周身需要海量的能量來填補。
天空氣流翻湧，且景象更誇張了，到最後竟彙聚成了雲海，層層烏雲中，隐約有電閃雷鳴劃過。
江晢就一直這樣，盤坐在能量最濃郁的天空，瘋狂的汲取星辰之力，納入己身。
當能量汲滿後，他停止吐納，全身氣機達到頂峰，一切景象很快散去，天空漸漸恢複原樣，星河漫天。
最終，江晢一個人踏在萬米天空之上，俯視天下，絕世無雙，身子修長挺拔，發絲随風飄散，瞳孔深邃，英氣蓋世，仿佛主宰世間。
如今他的神識瘋狂蔓延，對千米範圍内的事物了如指掌，一個念頭間就可定人生死。
他的精氣神，更是如天劍般銳利，一道璀璨的光束透過額骨穿透出來，猶如一柄火炬，騰騰跳動！
下方，大虎瞳孔收縮，無比凝重，它的神魂都在顫栗。
江晢的氣息太強大了，讓它生不出反抗的念頭，一息一呼間，他的神魂都跟着抖動不已。
“等這一刻太久了！”
“哈哈哈哈！”
一聲大笑破空而出，打碎了萬裏天空的甯靜，聲震寰宇久久不絕。
此時的江晢，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翁今爲飛仙，此意在人間。”
他輕聲低語，腳底玉龍浮現。
“匿！”
他周身融入虛空，化爲一道流光，轉瞬消失在此地。
數分鍾後，他來到武當山颠。
江晢神識蔓延，要掃盡這天下第一仙山每一寸土地。
片刻後他收回神識，身形一動，融入虛空，不留任何蹤迹，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天際即将明亮，江晢出現在泰山之巅。
他打算靜靜欣賞太陽初生的究極美景。
不遠處，人群攢動，滿山遍野的人，許多人夜爬就爲了目睹這一刻。
“呼呼！”
一陣冷冽的寒風吹過，所有人裹着衣服，他們已經冷飕飕抗了一夜了。
“媽媽，這個人怎麽穿這麽少啊。”
不遠一個小女孩發現了江晢，小小的腦袋瓜滿是不解，他難道不怕冷嗎？
江晢微笑，一股暖意籠罩這片區域，瞬間所有人都不冷了。
“哇！”
“怎麽突然升溫了？”
原本寒冷的玉皇頂此刻暖洋洋的，人們脫去了外套，頓感驚異。
終于，天邊亮起一抹霞光。
“看！”
“來了！”
所有人目光望向天際，一整夜的攀爬，不正是爲了這一刻的到來嗎？
不少人拿出手機，相機開始拍攝。
少了冷氣的侵襲，人們耐心了不少，靜靜等待那一刻的降臨。
泛紅的天邊開始持續了一段時間，将黑暗的天空都染上了一絲色彩，随着時間的流逝，所有的雲朵都被染上了淡紅。
“來了！”
人群中誰喊了一句。
下一秒，萬斛霞光噴湧而出，巨大的太陽沖破重重障礙，猝然盛放，照亮了整個天際。
夜，徹底消散。
與之而來的是無盡的暖意，蓬勃生機揮灑，讓人們對嶄新的一天充滿了期待。
“太美了，不枉我爬了一晚上！”
“如此良辰美景，幸好有你~”
人們的感歎聲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在最前方，江晢迎着朝霞，點點光輝灑在其身上，他修長的身形與金光相融，宛如神明。
“咔嚓！”
不遠處，一位女子精準捕捉到這個鏡頭，江晢恰好回頭，露出幹淨白嫩的臉蛋。
照片中，他的臉勾勒分明。
這時，江晢的手機震動，有人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他接通後，程心呢喃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我夢見你了。”
聲音糯糯的，帶着一絲慵懶，好聽極了。
江晢不語，思緒飛轉到重生前。
在2018那一年，湘潭醫學院有一名醫學生被确認爲癌症。
臨終前，她将自己的眼角膜捐獻了出去。
她在人生中的最後一條朋友圈這樣寫到：
“江山給你們，朕玩夠了，拜拜。”
她最後給自己發了一句話：
“江晢，我高中一直在暗戀你。”
以後兩章合一，12點發，爆更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