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提醒。
梅青衫身影一閃,迅速往船艙最後一個房間退去。
可是。
它已經被那邊爬上甲闆的白衣人,給看到了。
白衣爲北山派,是爲風水門派之中,家族最爲衆多的一個玄門門派,也是結構最爲複雜的一個門派。
其實,說是一個門派,嚴格來說,以我最近的見聞判斷,我覺得他們其實不能算一個門派,隻是算是修習北山派法門的風水家族。
梅青衫穿着壽字嫁衣。
一步掠去,輕飄飄的。
北山派的那些人,沖着這邊,喊了一句。
“陰魂哪裏走,站住!”
其中一人,手上一動,一道黃符沖着門口方向打了過去。黃符的速度很快,逼近門口之時,梅青衫還沒有來得及退回去。
見此。
我顧不得許多。
沖過去,一道休字訣,銜住了那道符。
黃符上的氣勢消失,我将其折疊起來,收在口袋裏。
梅青衫回到房間裏。
我把艙門關了起來。
關門的時候,我手上暗自一道封印訣,點在了門上。
我的行爲,瞬間就讓這些白衣北山派的人,把我當成了敵對之人,在他們看來,我護住了陰魂。
五個人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其中,爲首那人一甩白衣袖,冷聲呵斥。
“讓開!”
我站在門口,并沒有動。
北山派的人盯着我,冷笑一聲說。
“一個活人,竟護着一隻鬼,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吧!既然如此,我一道清心符,讓你好好清醒一下!”
說着。
那北山派的人,抽出一張黃符,念咒,掐訣之後,沖着我的頭頂上就祭了過來。
掃了一眼,那劣質的黃符。
我随便擡手,打落他的黃符。
“房間裏,并非惡鬼,你們不能傷她。”
我跟他們解釋。
拿黃符那人,冷聲一笑。
“風水師堪輿驅邪,你個無知小兒懂什麽?識相的,速速給我讓開,讓我收了那隻惡鬼,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我隻是看着他們,淡然的說。
“有我在,你們動不了她。”
這話說出來。
五個北山派的風水師,全都笑了。
剛才拿黃符那人,看着我問。
“是嗎?那麽,請問這位毛都沒長齊的大師,如何稱呼?”
“楊慕凡。”
我簡單道了自己的名諱。
拿黃符那人,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的問。
“誰啊?我怎麽沒聽說過如此狗屁不通八字混亂的名字?楊慕凡,你知道,我們是什麽身份的人嗎?”
我随口回答。
“知道,你們是西命派風水師。”
拿黃符那人有些意外,想要問,而後邊有個人,卻從幾個人中間走了出來,不等其他人說話,他先指着我說。
“原來,你就是楊慕凡!”
“對,是我,怎麽了?”
我淡然反問。
這個人看着我,臉上竟莫名怒氣橫生。
然後,他向我介紹說。
“楊慕凡,你聽清楚了,我李巽,是西命派李家風水師,也是李鎮龍的大師兄。”
“你楊慕凡屢次害我李家人,陳老葬禮上又惡意敗我李家名聲,今天,真是冤家路窄,讓我在這個地方碰到了你。”
“李家之仇,今日得報!”
原來是李家的人,他們會出現在這裏,還上了這艘畫舫,便說明李家也在打老廟崗子的主意?
憑他們的實力,有這資格?
一邊拿黃符那人,湊近李巽,問。
“原來他就是楊慕凡啊!我還以爲,他是多厲害的人物,看來,不過是勾結惡鬼的邪魔歪道,怪不得,還能替鬼申冤!”
這時,那李巽說。
“陳風兄,裏邊的那個惡鬼,身穿紅嫁衣,絕對是個厲鬼。”
“我們出去做案子,需要這樣厲害的鬼物,才能夠拿到更多的封子,這一趟,我們的确沒有白來。”
“我們分頭行動,你們去對付那個厲鬼。這個楊慕凡,交給我,今天我李巽,必須爲李家報了此仇!”
李巽說完,銜着黃符的陳風點了點頭。
“其他人,跟我過來,布陣,拿下紅衣厲鬼!”
他們這些話,讓我聽到了一些,玄門的貓膩。
出去做案子,還要拿厲鬼來做案子,他們此行,并非爲了老廟崗子而來,但确實爲了捉鬼而來。
捉鬼不是爲了除害,而是爲了陷害更多的人。
他們便可從中牟取暴利。
這些人。
簡直就是玄門的人渣,比害人的惡鬼還要可恨。
本來,如果我勸說他們,他們肯聽勸,從這裏退出去,隻要不招惹梅青衫就行了,我不會爲難他們。
可現在,我的想法變了。
不管他們是否繼續對梅青衫出手,他們的如此惡行被我撞見了,我決定,必須要做些什麽。
秘記有雲。
人之惡,甚于惡鬼,風水害人,甚惡至極。
其人非人,人神共怒,必誅之,不因果。
除李巽拿起背包,在背包裏尋找準備法器對付我之外,其他人,則全都朝着船艙這邊走來。
他們自然是沖梅青衫去的。
我掃了這些人的面相。
五個人,都有生煞相。
雙目之中有血光隐現,血光出眼,過山根,上命門命宮。很顯然,他們這些人因爲做案子,每個人手上都有血案因果,都有人命。
看清此面相,我冷冷地開口。
“我說了,你們動不了她。”
“十步之外,你們安然無恙,十步之内,入者魂落。”
陳風左右看了看,旁邊其他的風水師,笑着說。
“瞧瞧,一個小屁孩都已經嚣張成了這樣?還十步之内,入者魂落,楊慕凡,你吓唬誰呢?”
我沒理他。
隻是盯着他的腳步。
陳風大步走來,嚣張的開口。
“看到沒,楊慕凡,我現在已經在十步之内了,你落我魂魄,讓我看看!”
我看着他,單單道了一個字。
“好。”
落魂訣。
本爲害人術法,也是秘記之中的禁術,但是,對付這些風水師之中的敗類,用之又有何妨?
陳風步步靠近。
我手上動了起來。
陳風身後那些人,嬉笑着。
“裝模作樣!掐的什麽狗屁不通的指訣,亂七八糟的。他以爲,我們陳大師的魂魄,是他一個小孩子就能随便拘了的?真是無知!”
我沒理會這些人。
口中咒語到位,我盯着陳風,口中大喝一聲。
“陳風,魂落!”
此語,是術法敕令,也是谶語。
一語成谶。
在我的語聲落下之時。
陳風趾高氣昂的模樣,得意的表情,全然定格在他那張臉上,繼而消散。
“陳大師,這小子也太嚣張了,你不必顧忌這條人命,老廟崗子這裏死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把他的魂魄給落了,讓他瞧瞧!”
那個風水師說完。
後邊的李巽,也走了過來,跟陳風說。
“不錯!真沒想到這小子,如此過分,竟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陳大師,李家的仇你幫我來,楊慕凡交給你!”
陳風毫無回應。
軀體還站着,但是,魂魄已經落在了地上。
此時,它的魂,蹲在地上,被我指訣壓着,跪着。
後邊的那些風水師,一個個一臉期待的看着陳風。
可一股夜風刮過。
陳風的軀體一顫,撲通一聲,僵硬地倒在了甲闆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