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成精這事說起來匪夷所思,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連石頭都能成精,棺材爲什麽不能?
更何況這口棺材裏面很可能葬着天生子的武器,有了這個契機,棺材想不成精都難!
因爲這口棺材一直在銅海之中浮浮沉沉,所以這玩意兒即便是成精了也沒有手腳,隻是猶如一艘小船一樣在銅海中遊蕩。
當年張無忍和何中華路過此地,就恰好看見棺材蓋打開,裏面一柄長劍散發着毫光,正在吸收銅海的精華。
這玩意兒一看就知道是至寶,所以兩人有點眼熱,想要把這東西弄到手。
可他倆萬萬沒想到這口棺材竟然是活的,兩人剛剛準備動手,那口棺材就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急忙關上棺材蓋,陡然沉入了銅海之中。
張無忍和何中華捶胸頓足,後悔錯失良機。再加上那會兒急着尋找出路,于是就留下記号,牢牢記住周圍地形,才不舍的離開。
兩人回去之後曾經抽時間查閱過資料,才知道這口棺材其實跟當年的天生子有關。隻不過無盡深淵裏面情況特殊,他倆也不願意再次下去冒險,所以才就此作罷。
現在我在無盡深淵裏面折騰出了這麽大的事,張無忍和何中華也不得不再次進入深淵世界。在下來之前,他倆就想到了當初見到的那口棺材,所以才特意準備了一些東西,準備試試看,能不能找到當初的地方,降服那口成了精的棺材。
卻說張無忍的紅繩也不知道是什麽制造的,不但結實無比,甚至連高溫都不懼,勾住了棺材後就死不撒手。
那口棺材猝不及防,也知道中計了,拼了命的往後退。隻見紅繩崩的筆直,不斷的在左右搖晃,想要掙脫遁入銅海之中。
張無忍喝道:“還愣着幹什麽!上啊!”
何中華猶如豹子一樣朝前面竄去,嘴裏喊道:“别碰銅海!咱們扛不住的!”
他一刀砍去,隻見鬼文閃爍,瞬間就劈在了棺材身上。
那口棺材哆嗦了一下,連掙紮的力道都小了很多,于是我們都知道該怎麽辦了,隻見棍砍刀劈,頃刻間那口棺材身上就變得傷痕累累。
銅海不斷的湧動,一旦覆蓋在棺材的傷口,刹那間銅漿就又覆蓋在了棺材的傷口上。張無忍怒道:“留下那柄劍!我們放你走!”
棺材充耳不聞,借助銅海的湧動陡然發力,硬生生把張無忍給往下拖了幾步。紅繩浸在了銅海之中,忽然一股火苗就冒了出來。
張無忍低聲咒罵了一句,這根紅繩是專門爲了抓大棺材精打造的,用的是地域惡犬的毛發爲主要材料,又用地府陰鐵千錘百煉,打造成繞指柔後融入其中。
地獄惡犬天生能噴火,它嘴角的毛發常年被烈火燒灼,所以具有極高的耐熱性,隻不過棺材掙紮的實在是太過于劇烈,以至于連地獄惡犬的毛發都扛不住,騰騰的燃燒起來。
紅繩這一燃燒,就隻剩下地府陰鐵了,隻見手指粗的一根柔軟的金屬在劇烈的左右搖晃,怕是也撐不了多久了。
我大聲喝道:“老闆!先把它拽上來!”
這棺材除了能耐高溫,其實沒多大本事。之所以能左右搖晃,力大無窮,完全是因爲在銅海裏面能發揮出自己的力氣來。
一旦上了岸,這玩意兒就跟一條鹹魚一樣屁用不頂,到時候還不是任憑我們拿捏?
張無忍滿頭大汗,說:“老何,老四!你倆砍它!冥男,過來一起使勁兒!”
我和何中華一左一右,隻見妖刀鎮鬼和鎮邪短棍乒乒乓乓的打個不停,棺材表面上到處都是刀痕和短棍留下的豁口。
隻要成了精,就會有魂魄和五識,這棺材本是一死物,但成了精後,就會有冷暖疼痛的感官。被我倆這麽一頓亂揍,隻打的棺材暈頭轉向,就連掙紮的力度都小了很多。
張無忍和冥男陡然用力,隻見紅繩崩的筆直,一聲暴喝之下,硬生生的把棺材給拖到了岸邊。
我和何中華急忙撲上去,不顧棺材表面滾燙無比,伸手就把它往前推。戰術手套剛一接觸到高溫就冒起了青煙,但是脫離了銅海之後,棺材的溫度就迅速的降了下去。
張無忍叫道:“好樣的!”
話音未落,棺材蓋陡然傾斜,朝我和和何中華重重的撞了過來。
何中華笑道:“都這時候了,還掙紮個屁!我們也不要你命,留下棺材裏的東西,你随便在銅海中遊蕩,沒人願意找你!”
我一伸手,就握住了側翻的棺材蓋,不成想那棺材蓋力氣極大,以我的力氣,竟然沒能抵擋得住,被它一撞,登時踉踉跄跄的後退了幾步,差點就跌進了銅海之中。
何中華眼疾手快,急忙抓住了我的手腕,與此同時妖刀鎮鬼陡然飛出,想要橫在棺材蓋下面,不許它合攏。
在棺材蓋打開的那一瞬間,我清楚的看到裏面毫光萬丈,差點沒亮瞎我的狗眼。
這棺材蓋撞了我一下沒能成功,本想着再撞一下。隻不過擔心何中華的妖刀鎮鬼别住棺材,讓它無法合攏,便陡然回防。
隻聽咔嚓一聲,妖刀鎮鬼最終還是沒能别在其中,讓棺材蓋跟棺材合二爲一,縫隙之間連一根針都難以插進去。
張無忍不以爲意,笑道:“落到我們手中,你以爲合攏棺材就安全了?哥兒幾個,先把它拉到高地上!”
這裏守着銅海,溫度實在是太高了,再待下去估計我們都得脫水不可。反正這口棺材離開了銅海就像是離開了水的魚兒,到時候怎麽拿捏還不是看我們的?
隻見我們一起用力,頓時把棺材給抗了起來擡腳就跑,一直往前走了幾百米後,那股逼人的熱浪才總算是消失不見。
放下棺材後,我們幾個各自對看了一眼,便哈哈大笑起來。大家的形象都挺狼狽的,除了冥男之外,我們三個都穿着短衣短褲,皮膚被銅海的高溫炙烤的猶如大蝦一樣通紅。
一些貼身的衣服甚至還有起火的迹象,邊緣都焦黑焦黑的,讓人狼狽不已。
說真的,也就是來自地府的陰氣一直在影響着深淵世界,讓銅海的高溫不至于擴散開來,我們早就被烤成人幹了。
這地方已經涼快了很多,以至于我們紛紛穿上脫下來的衣服。忙完之後,張無忍才抽出密宗鐵棍,輕輕的敲打在棺材上面。
這口棺材早已經失去了在銅海裏的高溫,并且緊緊的閉合棺材蓋,任憑我們如何敲打也不作出任何反應。
我們四個圍着棺材轉了一圈,都覺得有點棘手。這玩意兒就像是一個碩大的貝殼,被撈上來之後就絕不肯張開口。
除非我們弄死它。
張無忍笑道:“哥們兒,既然落到我們兄弟幾個的手中,不出點血怕是沒法過關。這樣,我們也不要你的命,把你嘴裏的東西吐出來,大家各走一邊,如何?”
大棺材精紋絲不動,不作回應,似乎還真就是一塊銅疙瘩。
何中華摩拳擦掌,說:“老張,廢什麽話,不就是一口棺材嗎?直接暴力拆卸了算求!還跟它講起道理來,它也得聽的進去啊!”
他舞動着妖刀鎮鬼,刀身上的鬼文不斷的變換,以至于刀刃都受到了要影響,一會兒變成鋸齒形,一會兒又恢複成鋒利的刀尖。
張無忍攔住了何中華,說:“好歹是一條命。這大棺材精本沒有罪,隻不過它不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我猛地點頭,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句話說的簡直是太貼切了。
這大棺材精遊蕩在銅海之中,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也不曾跟活人或者深淵老者們打交道,算得上是一個最無辜的一個。
可是就因爲棺材裏面有一柄劍,讓不少人把主意都打在了它身上。
這次它就算不被我們抓住,遲早也會被赢天命給找到。要知道赢天命這孫子可不會跟他講什麽道理,那是真正的會暴力拆卸,到時候大棺材精的命估計都保不住。
銅棺材依舊如同一塊銅疙瘩,半點都不理張無忍。
我們繞着銅棺材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發現這玩意兒上面全都是刀砍棍劈的痕迹,棺材蓋跟棺材的位置契合無比,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
何中華拿着妖刀鎮鬼比劃了一下,然後抽刀就砍,不成想這一砍下去,卻隻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記。
張無忍笑道:“老何,先别費勁兒了。棺材兄在銅海裏面的時候極其舒服,以至于周身酥軟,所以才會砍傷它的身體。現在離開了銅海,溫度降低,全身材質緊密無比。真要砍開的話,沒個幾天幾夜是不行的。”
我恍然大悟,合着張無忍不想暴力解決,隻是因爲這種方法太費事。難怪剛才棺材軟乎乎的,棍子砸上去都能有一道印,現在卻連妖刀鎮鬼都砍不開。
既然來硬的不行,那就隻能來軟的了。當下張無忍又是威逼,說什麽特案處有等離子切割機,也有水刀切割,想要破開棺材是輕而易舉,隻不過就是不想大費周章而已。
又說這柄劍又不是沒主人,隻是暫時放在棺材裏面等着主人回來拿。你憑什麽要據爲己有?你要是把那柄劍吐出來,我們送你一枚南海大珍珠,而且還是從龍火中形成的大珍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