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脖子擔心,可我和于不仁卻沒有半點畏懼的神色,大踏步的就走出了中醫診所。
結果還沒走出院子的時候,就聽到外面有人冷笑:“都說河北驅魔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漢,降妖伏魔,驅鬼逐邪,個個都是頂尖好手。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十幾個驅魔人,連我一個都打不過,還有什麽臉面自稱驅魔人?趁早回家抱孩子去吧!”
又有人陰測測的說:“白老大說過了,河北驅魔人都是一群沒卵的軟蛋,咱們在這堵着門口罵了兩次,都不見有人出來,嘿嘿,回頭咱們得把這件事好好的宣傳宣傳。”
我停下腳步,狠狠的瞪了周大脖子一眼,低聲說:“他們不是第一次堵門了?”
周大脖子臉色通紅,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又問:“你們上一次都不敢出去接戰?”
周大脖子和其餘驅魔人面面相觑,尴尬無比。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低聲說:“他們實在是太強了……”
我勃然大怒:“強?就因爲強,大家就避而不出?就被他們堵在門口破口大罵?周大脖子,當初咱們本事不高的時候,不一樣爲了賺錢,爲了驅魔,拿着一條命去跟邪祟拼?”
“現在大家都能耐了,都賺了錢了,反而卻怕死了?驅魔人的精神都哪裏去了?”
這一番話說的大家面色通紅,低頭不語。倒是旁邊的于不仁輕聲說:“老四,算了。大家也算是盡力了,白無禍那家夥到底有多大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歎了口氣,說:“于三哥,不是我逼大家去送死,隻是因爲現在的驅魔人,連一點血氣都沒有了。現在萬魔坑十萬死人出山,大家倘若都如此,豈能還有勝算?”
誠然,老張,老何,于不仁,還有帝銘上校,陳無夜,張家五傑等等等等,大家都在努力的爲生死之戰做準備,一個個的手段通天,卻依舊戰戰兢兢,擔心敵不過屍之祖和他手下的死人。
不管是誰,都不敢有半點的懈怠。
可現在倒好,我們這些先行者在拼命,剩下的驅魔人們卻因爲賺了錢,有了社會地位,反倒畏畏縮縮,不敢戰了。
倘若真是如此,光憑我們這些人,又如何能抵擋得住屍之祖的十萬死人?如何能抵擋得住那個陰險狡詐的赢天命?
河北一地如此,其他地方呢?是不是也是如此?
想到這,我就歎了口氣,然後大踏步的朝外面走去。不管如何,今天這一仗一定要打出驅魔人的威風,打出驅魔人的氣勢來!要讓大家重新燃起那一顆熊熊烈火的心!
我打定主意,伸手就推開了大門。剛推開門的時候,就聽到有人笑道:“喲?竟然還真有人敢出來!四哥,你猜是誰敢出門接戰?”
被稱爲四哥的人陰森森的笑了一聲:“不管是誰,先打個半死再說!倘若今天晚上陰陽店鋪的人再不回來,就全都殺了!”
他話剛說完,我就冷冷的說:“不勞費心,我已經回來了。”
這話一說出來,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過了足足三秒鍾,對面才傳來一聲驚叫:“張無心?哈哈!果然是張無心!太好了!簡直是太好了!”
我稍稍思索就明白了這家夥的意思,他們來河北,其實就是沖着陰陽店鋪來的,也是沖着我來的。
誰抓住了我,誰就能被屍之祖另眼相看,對他們來說,我雖然危險,但同樣也是一份機遇。
他們在驚喜,我卻在仔細打量着對方。
對面兩個家夥穿着黑色皮夾克,身上若隐若現的冒着一縷縷的黑氣,那些黑氣如同臭味一樣,順着身體的毛孔在往外滲透。
懂陰陽的人都知道,這是所謂的屍氣。
除了身體穿着之外,他倆的相貌也極其醜陋,一個塌鼻梁,歪眼睛,臉上還被針線密密麻麻的縫了長長的一道。
另一個腦袋像是被鐵錘砸扁了一樣,兩側寬,上下短,也正因如此,連五官都扭曲了,眼珠子都跟蛤蟆一樣差點瞪了出來。
我仔細想了一下,這兩個家夥我在萬魔坑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東西南北上下六個域裏的哪一個。
不過想想也無所謂了,反正是來找事的,一起揍死算了。
我腦子裏在盤算如何揍死這兩個醜八怪,結果對面的扁腦袋就開口了,說:“我叫韓無冷!對面的可是陰陽店鋪張無心?”
我毫不客氣的回道:“廢話少說,既然想收拾我,那就盡管來。問個屁啊!當真不認識我麽?”
扁腦袋身上的黑氣瞬間蒸騰了一下,然後冷笑道:“都說活人講究禮儀,我們入鄉随俗,也想禮貌禮貌,不過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
他轉頭說:“四哥,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被稱爲四哥的塌鼻梁哼了一聲:“你來吧!那個手持虞劍的家夥我來盯着!”
扁腦袋大喜過望,向前走了一步,說:“多謝四哥!若是小弟立下首功,必定不會忘了四哥!”
塌鼻梁淡淡的說:“大家都是爲老祖宗辦事,分什麽你我?你盡管上,有什麽事,大哥還在後面盯着!”
扁腦袋嘿嘿一笑,說:“張無心,實不相瞞,我們來河北一共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抓回去,順便再燒了陰陽店鋪。”
“這第二件事,就是占據整個市區,從今以後,這裏就是白無禍大哥的地盤!以後這個城市,不許有一個驅魔人進入!”
我被他的話氣的直笑:“不如我們把特案處總部也讓給你好了?”
這本來隻是一句玩笑話,誰成想這扁腦袋竟然給當真了,他歪着腦袋想了一下,說:“不行,特案處總部是老祖宗看中的地方,他老人家要的地方,我們不敢拿,這裏就不錯,守着太行山,還靠着華北平原。”
我雙眼兇光閃爍,說:“想要拿走這個城市,得先看看你本事如何!來吧!”
扁腦袋深吸一口氣,然後皮膚上的黑氣瞬間變得濃厚起來,他從後腰摸出來了一根大腿骨,掂量了兩下,說:“這是我活着的時候那具身體的大腿骨。隻可惜我死之後,那具身體就再也不能用了。”
“但好歹那也是我的身體,于是我就把這根骨頭拆下來當成了紀念品。張無心,我若是用這跟骨頭把你給敲死了,你可别怪我沒提醒過你!”
我哈哈一笑,也抽出了鎮邪短棍,說:“一樣,我若是用這跟鐵棍把你給打沒了,你也别怪我下手狠!”
話音剛落,扁腦袋已經向前跨了一步,瞬間就到了我面前。
我厲聲暴喝:“都閃開!今兒老子要把它的腦袋給打爆了!”
周圍的驅魔人們瞬間後退十多米,緊接着一聲沉悶的咚咚聲傳來,鎮邪短棍和對方的大腿骨撞在一起,隻聽咔嚓咔嚓的裂紋聲不斷傳來,那根大腿骨立刻變得猶如蛛網一樣滿是裂痕。
我暴喝一聲:“抗的住我三棍,老子就把這座城市讓給你!”
話音未落,鎮邪短棍再次高高揚起,當頭砸下。
扁腦袋吓得魂飛魄散,不敢硬抗,竟然想抽身就跑。結果他還沒跑出兩步,鎮邪短棍已經到了他的後腦勺上。
這一棍子若是打實了,扁腦袋當場就得跟西瓜一樣轟然炸開。
這時候也顯出扁腦袋的本事來了,隻見他猛地轉身,橫起手裏的大腿骨就擋在面前。這一擋之下,大腿骨瞬間就咔嚓嚓碎成了粉末。
但是這一棍子卻也被他擋了下來。
扁腦袋是真沒想到我如此兇悍,情急之下呐喊一聲,轉身就跑。我獰笑一聲,說:“倘若被你逃走了,老子還有什麽臉自稱是陰陽店鋪的掌事人?看棍!”
隻見我手裏的鎮邪短棍脫手而飛,在空中旋轉了一圈,然後直接砸在扁腦袋的後腦勺上。這一下扁腦袋毫無防備,被鎮邪短棍這麽一敲,當場就腦漿迸裂,頭蓋骨都分成了兩半!
扁腦袋慘叫一聲,急忙捂住腦門,想要把腦袋合攏在一起。但我這一棍子用的力氣極大,腦殼又是堅硬無比,豈能說合攏就合攏?
也就因爲他本來就是死人,隻要沒傷三魂七魄,就不算傷了根本。
否則的話光這一下,就能徹底要了他的命。
剛剛還氣勢洶洶想要把我抓起來的扁腦袋,此時已經抱着腦袋掉頭就跑。旁邊的塌鼻梁有點看不下去去了,喝道:“張無心!休得猖狂!”
我哈哈大笑:“我還真就要猖狂了!你能怎地?”
塌鼻梁怒吼一聲,手裏已經出現了兩個鏽迹斑斑的鐵鎖鏈,隻見他手腕一抖,鐵鎖鏈就直接朝我飛來。
卻聽到旁邊的于不仁笑道:“怎麽着?兩個打一個嗎?”
話音剛落,就看見紫光閃爍,劍光驟起,剛剛卷過來的鐵鏈叮叮當當的一陣脆響,已經被斬成了十四五截。
于不仁哼了一聲:“就這點本事還想來陰陽店鋪撒野?還想占據這個城市?你們也太看的氣起自己了吧?”
隻見他再次揮劍,下一秒,塌鼻梁的腦袋就咕噜噜的滾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