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赢天命這一手剛露出來,就把神廟的各位使者給悉數滅掉,在場衆人,甚至都沒能看出他使用的到底是什麽手段!
對于驅魔人來說,孤魂野鬼不可怕,僵屍精怪也不放在眼裏。唯一能讓他們感覺到恐懼的唯有未知。
赢天命手段神秘莫測,大家在沒弄清楚他的本事之前,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雅各布雙眼微微眯起,笑道:“既然赢先生說話,我們倒是可以賣給您一個面子。隻不過張無心乃是中國人,你想帶走他,得先問問特案處的鄧處長。”
這家夥倒是奸猾無比,知道自己對上赢天命沒有必勝的把握,幹脆就禍水東引,把鄧伯川搬出來當擋箭牌。
反正我現在處于特案處的保護之中,誰想先動我,就得先過鄧伯川那一關。
赢天命轉頭看向鄧伯川:“鄧處長,這個人我要帶走,您怎麽看?”
這話一問出來,衆人全都把目光看向鄧伯川,想看看他到底如何處理。
在赢天命到來之前,毫無疑問鄧伯川是在場最強的人,哪怕是雅各布有自己的詭異手段,在衆人心中他仍然是不敗的神話。
隻不過赢天命同樣不好惹,他不動聲色,就能殺光來自尼羅河畔的神廟使者,這份本事詭異莫測,更在鄧伯川至上。
現在被雅各布挑撥,兩人針鋒相對,在關于我的問題上站在了對立面。
面對赢天命的詢問,鄧伯川咧嘴一笑,道:“張無心是陰陽店鋪的掌事人,也是我特案處的外聘教授。所以赢天命,我很抱歉,想要帶走他,恐怕您得先把我收拾掉。”
赢天命的雙眉漸漸豎了起來,他不耐煩的說:“鄧伯川,我敬你特案處都是英雄好漢,所以并不想跟你們動手。但你也别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我必須要帶張無心離開!”
頓了頓,赢天命又冷笑道:“或許你手段很高,但你也不想自己的手下都死在我手裏吧?”
我低聲說:“鄧處長……”
鄧伯川對我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然後笑道:“千魂萬魄法動用一次,自身承擔的壓力就很大,不如你真的來試試,看看到底是我的手下死的快,還是你死的快?”
千魂萬魄法這五個字一說出來,赢天命臉上就微微變色,這就是他剛才殺掉神廟使者的手段。
但凡是這種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手底下都有一些詭異莫測的手段,其中千魂萬魄法就是其中之一。
這種手段最常見的方式,是用微雕的技術,把自己的頭發銘刻上聚陰符文,再用斷魂法,讓頭發不再生長,永遠的固定成一種發型。
頭發原本極細極細,但若是用顯微鏡來看的話,就會發現頭發密密麻麻的全都雕刻着聚陰符文。
也正是這些符文,讓每一根頭發,都藏匿着一個無家可歸的靈魂。
這些靈魂跟赢天命乃是共生的關系,平日裏以赢天命的三魂七魄爲依托,隻有在關鍵時候才會從頭發絲裏飄蕩出來,或者成爲替死鬼,或者爲他殺人奪魄。
剛才他化身六十四個,其實就是六十四根頭發被拔了下來,然後殺害的神廟使者。
因爲以赢天命的三魂七魄爲依托,所以這些藏匿起來的孤魂野鬼都呈現出赢天命的相貌,以至于讓人難以揣摩他的手段到底有多高。
千魂萬魄法耗時耗力,又需要精通聚陰符的雕刻好手,耗費無數時間在自己頭發上雕刻符文,再耗費無數時間去抓那些願意依托自己的孤魂野鬼。
也正因如此,所以喜歡千魂萬魄法的驅魔人越來越少,以至于現在都幾乎失傳了。
赢天命在把掌命人做成生死菜後,就開始着手自己的千魂萬魄法了,對他來說,孤魂野鬼不是問題,雕刻聚陰符文也算不得什麽難事,他自己就能找到精通此道的高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旦用了斷魂法,自己的頭發就再也無從生長,也就是說,他頭頂的頭發,用一根,就少一根,屬于不可再生的資源。
赢天命從上古年間一直厮混到現在,期間也曾遇到驚才絕豔的驅魔人,也曾遭遇過生死危機的時候,一頭黑發早已經稀稀疏疏,沒有多少根了。
剛才之所以動用了自己六十四根頭發,也是考慮到自己勢單力孤,身上有傷,再加上在場的驅魔人都是高手,所以才用雷霆手段滅了不服自己的神廟使者,用以震懾他人。
以雅各布爲首的驅魔人看不懂赢天命的手段,所以才退避三舍。但鄧伯川熟讀鎮邪筆記,又曾看過特案處的所有機密資料,所以才知道千魂萬魄法。
他雖然不知道赢天命的黃帽子下面到底有多少根頭發,但卻知道,千魂萬魄法一旦用出,說明赢天命也不敢過于放肆。
更何況他早已經赢了二十個人頭,還有劉國民和胡潤之在旁邊支援。
所以鄧伯川有恃無恐!
赢天命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鄧伯川。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過頭來說:“玉麒麟,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玉麒麟冷冷的說:“你若是想讓我放棄找你報仇,卻也休想!”
赢天命道:“我的确是殺了财旭坤,毀了你的麒麟山。但你我都是當世人傑,何必爲了一點小事就緊追不舍?玉麒麟,我若是補償你三百活人,重新記錄你的實驗數據,如何?”
玉麒麟低頭思索了一下,說:“這三百活人,不能是中國人,而且,隻能抵消你殺我手下的罪孽!”
赢天命笑道:“我若幫你殺掉東北保家仙的其中一位,作爲毀你麒麟山的賠禮,如何?”
玉麒麟雖然纏着赢天命不放,一方面固然是因爲赢天命毀了他的麒麟山,另一方面,也是因爲東北的諸位仙家實在是追的太緊了。
東北五位大仙親自出馬,再加上崔三爺和門下出馬弟子緊随其後,他若是被圍住,想活下來恐怕就難了。
倘若他一直跟随赢天命,雙方聯手,就能抗衡東北的五位保家仙了。
别看他跟赢天命打的不可開交,可等東北的保家仙追過來,兩人又會同仇敵忾,聯手對敵。東北諸位仙家雖然厲害,但仍然比不過赢天命和玉麒麟兩人。
現在赢天命想要用東北保家仙的性命來做賠禮,其實就是在公開表态:我現在要跟特案處叫闆了,玉麒麟你别礙事,否則的話等東北保家仙追過來,老子第一個要害的就是你!
你若是答應,老子殺一個東北仙家作爲投名狀,以後有什麽事情,咱倆一起擔着!
玉麒麟聰明絕頂,赢天命剛一說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了好一會兒,才微微點頭:“好!你想要我做什麽?”
赢天命獰笑道:“隻需玉麒麟兄弟站在旁邊,好好觀看就是了!”
玉麒麟二話不說,縱身一躍,已經到了房梁上面,他随手拿過一盞射燈,吊兒郎當的坐在頂端,眯着眼睛仔細觀察。
赢天命目光一掃,以雅各布爲首的驅魔人們紛紛後退,頃刻間就給他們讓出來了一片空地。
雅各布笑道:“有兩位在這,張無心我就不跟大家争了。”
這家夥倒是一隻老狐狸,知道赢天命跟鄧伯川掰掰腕子,他立刻就選擇了退避。這兩人都是了不起的高手,不管誰輸誰赢,對他們這群國外的驅魔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壞事。
我看的暗暗敬佩,雖說站在了赢天命的對立面,但是這家夥手段高明,膽色過人,着實讓人欽佩不已。
他以一人之力硬撼整個特案處的高手,這壓根兒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鄧伯川神色凝重,揮揮手,說道:“既然赢先生要跟咱們比劃比劃,咱們作爲地主,可是退避不得。餘博士,你帶手下的研究員和我們的外勤隊掠陣,老劉,老胡,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對敵!”
他忽然笑道:“赢先生,這不是生死賭鬥,所以我們三個老家夥一起上,不介意吧?”
赢天命淡淡的說:“就算你們整個特案處的人都一起上,我又有何懼?”
鄧伯川點點頭:“赢先生果然敞亮,難怪能傷得了帝銘上校。張無心,你跟在餘博士身後,我保證這裏沒人敢動你!”
特案處跟赢天命水火不容,從一開始的赢天命偷襲帝銘上校,到後來的生死宴上被算計,雙方基本上處于不死不休的狀态。
現在赢天命爲了追我,單槍匹馬的到了特案處總部,鄧伯川若是不抓住這個機會,那才是傻子。
我知道以自己的本事很難幫得上他們,于是對鄧伯川低聲說道;“鄧處長,大恩不言謝!這件事過後,我張無心欠你一條命!”
鄧伯川對我微笑了一下,說:“張無心,謝倒是不必了,隻求以後你能給國内的驅魔人們一條活路。”
他丢下這句話後,對餘博士使了個眼色,餘博士就向前走了我一步,拽着我的手就走。
隻不過在他拽起我手的時候,我察覺到一個小小的優盤落在了我的掌心。
我稍稍一愣,就聽到餘博士低沉的聲音:“破除生離死界的方法,就在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