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眉頭微微蹙起,打心底感到不舒适。
他雖然并不在乎大乾的未來,究竟會怎麽樣。
但是,讓他主動去迫害忠良,他還真沒辦法做到。
他修煉到現在,殺過人,但是自認爲沒有殺過或者害過一個好人。
求得就是問心無愧,念頭通達。
如果隻有通過了夏太後所謂的忠誠性測試,才能得到升遷的話。
那麽這個職位,不升也罷。
“這裴元忠我确實不太了解,不過,我也沒時間調查了,太後讓我晚上就動手,趙公公,張公公,你們有什麽打算?”李軒不由問道。
張大富開口道:“咱家雖說不是什麽好人,但是迫害忠良這種事,咱家還真沒辦法去做。”
趙浩舒了口氣:“此前,魏公在掌控東廠的時候,并沒有做過這些事情,雖說也有黨争存在,但是對于一些爲國盡忠,爲民做事的人,魏公往往都會手下留情,并不會趕盡殺絕,此次太後和皇上,很明顯是沖着排除異己去的,一旦這裴元忠被抓,怕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李軒點頭道:“嗯,隻是,我不去做的話,自然會有其他人去做,到時候,裴元忠的下場,依舊會很慘。”
“所以,李公公是怎麽打算的?”張大富不由道。
李軒神色平靜道:“兩位,召集一些信得過的手下,晚上随我去一趟裴府,待我證實這裴元忠确實是忠臣,放了他也無妨。”
趙浩蹙了蹙眉頭:“李公公,那你這樣就是違背太後的旨意了,若是被發現,可是殺頭的罪名!”
“那兩位,願不願意跟我做呢?”李軒不由一笑。
以他現在的實力,隻要想走,天下之大,哪裏都可去得。
畢竟。
他現在隻差一步,就能領悟武道意境!
已經不需要依賴于大乾武庫了。
皇宮,現在對他唯一有吸引力的地方,就是冷宮的娘娘們。
不過,相較于讓自己違背初心,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那他還不如放棄皇宮的生活。
至于趙浩和張大富,要是這件事真的徹底敗露了,李軒自然也會将所有的責任都攬過來。
當然。
若是兩人不願意做的話,李軒也不會強求。
趙浩開口道:“若是我貪生怕死,就不會入東廠了,魏公也不會想看到忠良被陷害,我跟你做了!”
張大富也是兩手一攤:“咱家能有今天,都是靠着魏公的提拔,總不能魏公離開後,咱家就直接兩面三刀了吧?做就做吧,不過,得提前安排好路線,讓這裴元忠躲過巡城的護衛,順利逃走。”
趙浩開口道:“這件事由我來安排吧。”
“那就這樣定了,今晚子時,咱們東廠集合,出發去裴府。”李軒拍闆決定。
張大富和趙浩自然是沒什麽意見,道了個‘好’字便離開了。
李軒看着張大富和趙浩離開的背影,輕歎了口氣。
‘樹欲靜而風不止,身處在這朝堂之中,哪怕再小心翼翼,也會不可避免的卷入旋渦之中,獨善其身,說來容易做來難啊。’
李軒确實想不顯山不露水的苟到武聖境界。
不過,他也不願意因此違背了自己的本心。
若是念頭不通達,他還如何去渡之後的雷劫?
要知道,渡雷劫可是最危險的事情,心有挂礙,渡雷劫的時候産生心魔,那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問心無愧,逍遙自在,何其之難,恐怕唯有等我成爲天下第一人,才能真正做到吧!’
李軒将院子内的大陣開啓,又繼續修煉起來。
他之所以願意幫這裴元忠一把,其實也是有自己的一部分私心在的。
他現在領悟武道意境,隻差最後關鍵一步,便能成功,需要一些外力的刺激。
幫助裴元忠,或許能讓自己意識到,自己的目标是什麽,最需要做的是什麽!
信念、目标,才能凝聚自身的勢,然後将這種勢,熔煉進自身武學之中,從而形成獨屬于自己的武道意境!
砰砰砰砰砰!
李軒的罡氣洶湧而出,在身後形成一道模糊的景象,從中透出一股無邊的霸道!
待得這景象逐漸清晰之時,才算是真正領悟出了武道意境。
……
夜晚。
子時時分。
李軒已然換上了東廠的服飾,離開冷宮。
不多時,他便來到了東廠大營。
此刻。
正有一隊人馬,大緻六十個人,筆直的站在校場内,嚴陣以待。
爲首的,自然是趙浩和張大富。
這些人裏,除了趙浩和張大富實力達到了先天境後期外,還有大概二十人,達到了先天境。
剩下的,清一色的都是後天煅骨境的武者。
趙浩開口道:“李公公,這些人,都是我和張公公的心腹,今日之事,絕不會洩密。”
“今晚,咱們就供李公公差遣了。”張大富開口道。
他自然也聽說過李軒突破到宗師境的事情,從最初的驚訝,直接化作了敬佩!
李軒是他一步步看着成長起來的。
這般晉升的速度,比之當年的魏公,也不遑多讓了。
所以。
他和趙浩,自然都願意以李軒爲首。
“承蒙趙公公和張公公關照,咱家今晚就姑且當一回領頭人了。”
李軒沒有推辭,看向趙浩和張大富身後的一衆廠衛,開口道:
“諸位,今晚要做的事,想必趙公公和張公公已經向伱等說了,咱家就不再贅言了,待會去裴府,你們隻需要将周圍封鎖就行,沒咱家的命令,不許殺人。”
一衆廠衛聞言,喊聲道:“是!”
“出發!”
李軒等人,騎上了東廠配備的火雲馬,直奔裴府而去。
半個時辰後。
李軒便帶着趙浩和張大富等一隊人馬,出現在了一處府邸前。
整個府邸并不繁華,就是一處普通的三進三出的院子。
門口處連一個護院都沒有。
很難想象,這是戶部侍郎的府邸。
要知道,戶部侍郎可是正三品的大員,在戶部的地位僅次于戶部尚書。
而且。
戶部掌握着土地、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饷、财政收支等事,可謂是極大的肥差。
這裴府能低調成這個樣子,看上去倒确實是兩袖清風。
“趙公公,你帶隊把四周封鎖起來,我和張公公帶隊進去。”
李軒看了眼一旁的趙浩。
“是。”
趙浩會意,立馬帶着三十多号人,将整個裴府都給圍得水洩不通。
李軒見此,這才拿出搜查令,敲響裴府的大門。
“誰啊?”
不多時,裏面便傳出一個慵懶的聲音。
吱呀一聲——
一個小厮,将院子大門給打了開來。
他本來還有些睡眼惺忪,但是看到眼前穿着東廠皂袍,舉着火把的大隊人馬,立馬清醒了過來,眼中露出驚恐之色。
“官、官爺,不知這大晚上的,來裴府所爲何事?”小厮哆哆嗦嗦的開口道。
李軒将搜查令取出,開口道:“有人舉報裴元忠裴侍郎以權謀私,咱家特奉旨來清查裴府,先把這小厮給控制起來吧。”
“是。”
當下。
一個廠役便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将這小厮的雙手給反綁住了。
“跟咱家進去,把裴府的人,都帶到前院來!”
李軒帶着張大富等一衆廠衛,邁步走入了裴府内。
來到前院。
李軒揮了揮手:“搜!”
“是。”
刹那間。
一衆廠衛,便浩浩湯湯的前往院子内的各個房間!
不多時。
各個院子内,便響起陣陣怒罵,甚至還有打鬥的聲音。
李軒站在前院,神念已然掃過整個院落,将周圍的情景,都盡收眼底。
其中一個房間内。
嘭!
張大富和一個年輕人,正在激烈的交戰。
洶湧的内氣,宛若奔流的大江,不斷的碰撞在一塊。
轟隆!
兩人騰轉挪移,很快就打到了前院。
李軒見此,不由撿起一顆石子,屈指一彈。
嗖!
這石子宛若炮彈一般,猛地轟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在了這個和張大富交戰的年輕人身上。
刹那間。
這年輕人的穴位就好似被點住了,再也動彈不得,被張大富用刀背拍倒在地。
張大富将這年輕人五花大綁起來,提到了李軒的面前,開口道:
“李公公武功已然出神入化,佩服佩服。”
剛才若非李軒用石子點住了這年輕人的穴位,他想要拿下這年輕人,還是有些難度的。
“張公公過獎。”李軒神色淡然,掃了眼地上被五花大綁的年輕人,“年紀輕輕,便能修煉到先天後期,倒是有幾分天賦,看你的模樣,應該是裴侍郎之子,裴文斌了。”
他知道,裴元忠隻有一個兒子,名叫裴文斌,乃是今年的新科進士,而且還是武榜眼,可謂是文武雙全。
裴文斌不斷的扭動着身子,吼道:“你們是東廠的人,爲何私闖我裴府,還不問青紅皂白的動手,我一定要讓我父親參你們一本!”
李軒聞言,不由微微一笑:“裴公子,我等可是有搜查令在身的,可不算私闖,咱家勸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咱們東廠,可是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閹狗,你們想幹什麽?!”裴文斌知道來者不善,掙紮的更劇烈了。
就在這時。
一個個東廠廠衛也将裴府上下所有人,都帶到了前院。
人數不多,大概也就二十幾口人!
其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看到裴文斌被五花大綁,不由哭訴起來:
“斌兒,你們想幹什麽,放開我家斌兒。”
裴文斌立馬道:“娘親,你不用擔心,諒這群閹狗也不敢怎麽樣!”
“斌兒,不得無禮。”
一個身着白色睡袍,須發皆白,身姿卻異常挺拔的老者,神色冷靜的看向李軒:
“這位公公,不知三更半夜,如此大張旗鼓的來我裴府,所爲何事?”
李軒神色平靜道:“裴侍郎,有人檢舉你貪贓枉法,以權謀私,咱家奉皇上旨意來你府邸搜查。”
“你們放屁,我父親這麽多年來兢兢業業,從不結黨營私,更不可能以權謀私,你們這是誣陷!”裴文斌喊了起來。
李軒笑了笑:“是與不是,可不是靠嘴說的。”
“老夫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問心無愧,公公既然奉旨來搜查老夫,那請便吧。”裴元忠坦蕩出聲。
李軒則是揮了揮手:“把府邸内有價值的,還有各種書信,都給咱家找出來。”
“是。”
一衆廠衛聞言,立馬便在府邸内的各個房間,快速的搜查起來。
一炷香後。
一衆廠衛便将一個個小箱子,搬到了前院。
李軒掃了眼這些箱子,錢财加起來,不過上百兩。
這對于一個正三品的大員而言,确實少的可憐。
畢竟,正三品大員,光是每個月的俸祿,就差不多有一百兩了。
至于這些書信,也都是各地的文書邸報,以及給皇帝勸谏的一些奏折。
李軒掃了眼便放下了,看向裴元忠道:
“呵呵,裴侍郎,咱家實話和你說吧,咱家知道你兩袖清風,是個好官,不過,今夜不管你是不是好官,都是要治你的罪的,誰讓你不遵旨意,陽奉陰違呢。”
裴元忠聞言,歎息一聲:
“皇上要求在各地增稅,增加國庫開支,以滿足他個人的私欲,老夫又怎麽能答應,還有土地改革,也是不現實的,這樣隻會讓各地出現更多起義,到時候,大乾離覆滅不遠矣。”
李軒開口道:“這些都不在咱家的管轄範圍内,不過,裴侍郎若是能同意,以後不再公然違背朝廷的政策,妥善處理好陛下的事,咱家倒是可以放過你一家老小,不然進了東廠的诏獄,那不死可也得脫層皮的!”
裴元忠大義凜然道:“老夫自從做官後,就從未想過能全身而退,公公,你的要求,老夫無法答應。”
李軒神色平靜:“裴侍郎,你不考慮自己,難道不爲家裏其他人考慮嗎?”
裴元忠道:“我裴家沒有貪生怕死之輩,公公就不用拿老夫的家人來威脅老夫了。”
裴文斌開口道:“沒錯,閹狗,你們陷害忠良,遲早會天誅地滅,有膽子現在就殺了我!”
“啪啪啪——”
李軒聞言,不由鼓起了掌。
“好,裴侍郎不愧是朝廷忠良,咱家佩服,呵呵,給裴侍郎等人松綁。”
“是。”
一衆廠衛聞言,立馬将綁住裴元忠等人的繩子給解了開來。
裴元忠見此,蹙了蹙眉頭,有些不明所以道:
“公公這是?”
李軒淡淡道:“裴侍郎,剛剛咱家隻是爲了考驗考驗你,多有得罪了。”
頓了頓。
他接着道:“不過,皇上想要治你的罪,卻是真的,你今晚就得離開京城,不然将有殺身之禍,咱家已經給你安排好了逃生的路,裴侍郎待會換一身衣服就趕緊離開吧。”
裴元忠眉頭猛地一挑:“公公,你爲什麽要這麽做,一旦事情洩露,你怕是也難逃罪責吧?!”
李軒笑了笑:“咱家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也知道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不想做陷害忠良這種違心的事,這個理由夠嗎?”
裴文斌聞言,臉上露出慚愧之色:“沒想到,公公竟也是心懷大義之人,剛剛我言語冒犯,還望公公不要怪罪。”
李軒擺擺手:“不知者不罪,你們趕緊去換衣服吧,時間緊迫,抓緊離開。”
裴元忠眉頭蹙起,搖了搖頭:“老夫不願畏罪潛逃,背負逃犯的罵名,公公還請抓老夫回去吧。”
李軒聞言,微微一怔。
他倒是沒想到,這裴元忠,将自己的名聲,看得比命還重要。
甯願留下來等死,也不願意潛逃。
張大富不由道:“裴侍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大可留着有用之軀,将來再另謀出路,死了可就什麽都沒了。”
裴元忠還想再說什麽,卻被李軒直接擡手給打暈了。
李軒看向一旁的裴文斌道:
“現在多說無益,你先帶你父親出城,之後再慢慢勸吧。”
他知道,這裴元忠的忠烈性情已經刻在骨子裏,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動的。
隻能先将其打暈,然後送其離開了。
“好,多謝公公。”
裴文斌顯然是懂得變通之人,拱了拱手,立馬安排仆人回房換裝。
不多時。
這群人就收拾好了。
李軒則是立馬讓趙浩,将這群人送上馬車,朝着城門口的方向駛去。
“城外我們已經安排人接應了,到時候會送他們去錦州,那裏是紅纓公主的地盤,自會有人接收他們。”張大富開口道。
李軒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紅纓公主一直以來,都和東廠走的比較近。
張大富等人,和紅纓公主關系親近,倒也說得過去。
事情解決。
李軒不由松了口氣,隻感覺念頭更加通達了。
一群人騎上馬,慢悠悠的朝着皇城的方向駛去。
然而。
就在李軒等人臨近皇城之時。
一處巷子口。
踏踏踏!
陣陣低沉的腳步聲,從陰影中傳了出來。
“誰?!”
張大富等人,立馬神色戒備的拔出腰間長刀。
很快。
一道身姿挺拔的身影,便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他左手提着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右手拖着一道渾身殘破的軀體,停在了李軒等人不遠處。
張大富望着那道殘破的身軀,眼眸瞬間紅了:
“老趙!”
李軒瞳孔也是猛地一縮。
這身影手裏提着的人頭,正是剛剛離開的裴元忠。
趙浩也被他如同死狗一般提在手中,生死不知!
這身影,擡起陰沉的眸子,望向李軒等人:
“我乃錦衣衛指揮使石龍光,這裴元忠等一幹逃犯,已經伏誅,爾等私自放走朝廷緝拿的罪犯,該當何罪?!”
張大富立馬拔刀,厲聲道:
“狗日的,你将老趙怎麽樣了?!”
說話間。
他就要策馬沖過去,不過被李軒攔了下來。
李軒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人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氣息很強,十有八九是一尊武聖!
“你想怎麽樣?”李軒神色平靜道,“這件事乃是我一個人做的,趙公公是被我威逼才送人出城的,你先把他放了。”
他看得出來,趙浩并沒有死,不過氣息已經極爲微弱,若是再不救治,恐怕有性命之危。
石龍光呵呵一笑:
“皇上早就看出你有反骨,所以命我盯着你,沒想到還真有意外收獲,啧啧,李公公,你說你,太後如此器重你,你卻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做出這種事情,還真是令人寒心啊。”
李軒看着石龍光手裏滴血的人頭,以及渾身殘破不堪的趙浩,一股無名怒火,不知爲何,從胸膛處猛地升騰而起。
他捏緊了拳頭,渾身的殺意,幾乎要化爲實質。
這殺意中,又帶着濃濃的懊惱之色。
如果自己剛才小心謹慎一點,跟着一塊過去,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裴元忠如此盡忠職守,爲國爲民的人,爲什麽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世道,究竟是怎麽了?!
石龍光望着李軒,冷笑道:
“哎,你說你們這些人,都當走狗了,還講什麽大義,到頭來,還不是落得這姓裴的下場。”
說話間。
他伸手一丢,将裴元忠血淋淋的人頭,丢到了李軒的腳底下。
鮮血在地上,劃出一條血痕。
裴元忠的人頭睜着雙眼,仿佛在無聲的訴說着什麽。
李軒看了眼裴元忠的人頭,擡起頭,眸子猩紅,冰冷飽含殺機的字迹,從他牙縫中吐了出來。
“你!該!死!”
“嗯?”
石龍光看着李軒猩紅的眼眸,不由感覺渾身一冷。
一股莫名的危機,自他心頭浮現而出。
“李公公,怎麽,你還要和我動手?!”石龍光眯了眯眼。
然而,他話音剛落。
唰!
李軒的身形,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好快!”
石龍光神色一凜。
等他反應過來時。
李軒已經一掌朝他拍了過來!
“你找死!”
石龍光爆喝一聲,掌心規則符文彙聚,一掌轟向李軒。
轟!
雙掌相撞,爆發出劇烈的沖擊波。
李軒和石龍光,各自都暴退一段距離。
石龍光面色陡然一變,因爲他發現,手裏提着的趙浩,已然不見了。
李軒抱住趙浩,取出一顆一品療傷丹藥,塞入他的口中,暫時穩住了他的傷勢。
而後。
李軒才看向張大富:“張公公,帶趙公公離開,這裏交給我處理。”
他望着不遠處的石龍光,洶湧的罡氣,猛地透體而出。
“李公公,你……”
張大富感受到李軒的氣息變化,神色陡然一變。
這分明是大宗師的威壓啊!
李公公,竟然是大宗師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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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