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有些懵逼。
什麽情況?
我?剿匪?!
你在說什麽勾八玩意?
李軒萬萬沒想到,紅纓公主會提出這麽離譜的建議。
要賞賜自己,賜個黃金千兩萬兩的,自己也不會嫌棄啊。
這剿匪是什麽鬼?!
李軒懷疑,這紅纓公主是不是看穿了自己就是之前的面具人,故意在試探自己。
“怎麽了,不願意嗎?”紅纓公主不由道,“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黑風寨盤踞太湖省多年,掠奪到的資源數不勝數,裏面有各種丹藥、法器乃至于靈器,還有數不盡的金銀财寶,隻要你有本事,足夠你賺的盆滿缽滿。”
說着。
她又補充了一句:“要知道,其他的廠衛,剿匪所獲的戰利品,是要上交六成給東廠的!”
“這個……”
李軒不由看了眼一旁的魏靖忠。
他擔心魏靖忠會因爲紅纓公主的這句話,而刻意查探一下自己的實力。
好在魏靖忠并沒有這樣做,而是淡淡道:
“紅纓的建議也未嘗不可,伱可以跟着一塊去剿匪,所獲之物,可盡皆歸自己所有。”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等此次剿匪結束,我會再酌情獎勵你。”
李軒聽着魏靖忠的話,心頭思忖起來。
要去嗎?!
按照他的想法,自然是苟在冷宮,待到無敵天下,再出山是最好的。
隻是,這自然是不現實的。
因爲他選擇修煉了《黃庭雷獄經》,需要雷擊木來輔助自己修煉。
雷擊木價值不菲,根據詩雨所說,想要修煉到先天境後期,光是購買雷擊木,就得花費五萬兩往上的白銀!
以李軒目前的煉丹進度來說,差不多要半年左右。
這還是最理想的情況!
最主要的是,如果他成爲東廠編外人員,那麽他每出宮一次,都需要給趙浩五十兩。
一次兩次還行,次數多了,難免會引起趙浩的懷疑。
畢竟,以目前李軒表現出來的煉丹水平,是不足以支撐自己頻繁外出的。
如果這次跟着一起去剿匪,就能獲得龐大的資金,那麽以後李軒就有足夠的理由解釋自己的資金來源,而不會引人懷疑了。
‘根據目前得到的信息,這血蓮教血祭的地點,極有可能是在華清府,而黑風寨坐落在廣甯府,隻要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李軒心中快速的權衡着利弊。
這次有魏靖忠主持大局,再加上紅纓公主的捉刀人組織,還有其背後的家族勢力,自己又背靠東廠,危險性應該極小。
純屬是跟着去撿錢的!
這或許也是爲什麽紅纓公主覺得這樣做,是在獎勵自己的原因。
‘隻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一旦出去了,就肯定會遇到各種不可測的情況,必須得慎重再慎重!’
李軒可不想爲了一時的利益,将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
“你這小太監,也太優柔寡斷了,這點事情都需要考慮這麽久嗎?!”紅纓公主黛眉上挑。
她覺得自己完全就是在給眼前這小太監賺錢的機會,沒想到這小太監還不領情。
李軒賠笑道:“公主莫怪,小的本領低微,難免要權衡一番。”
說着。
他又看向魏靖忠:“魏公,不知咱們東廠何時動身前往廣甯府剿匪?”
魏靖忠想了想,開口道:“最遲一個月,等各方勢力都差不多現身後,我會讓副廠督帶隊前往。”
東廠按照職位劃分爲廠督(廠公)、副廠督、刑官、執事、檔頭、廠役。
能當上副廠督,其實力一般都是在宗師級别。
而且,平日裏魏靖忠不在時,都是由副廠督全權管理東廠。
這次魏靖忠讓副廠督帶隊,足以證明他對這次的行動很看重。
當然,這也是必然的。
以魏靖忠的心機,哪怕紅纓公主沒有明說,他估計也已經猜到,血蓮教三番五次出手,必定是有命圖即将出世!
現如今,魏靖忠已經被困大宗師多年,急需一副命圖,來幫助自己晉升武聖。
他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李軒想了想,開口道:“既然公主給小的這個機會,小的自然不敢辜負,還請魏公開拔之時,能帶上小的一起。”
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運氣好能找到修煉所需的雷擊木的話,足夠他開辟出脊椎大龍處,至少一半的穴竅。
到時候,以他内氣的雄渾程度,再配合其他種種武功,未必不能和先天境後期的武者鬥一鬥。
危險性将大大降低。
最主要的是,這一個月,他還可以學學其他的本事。
比如學習從邱龍處得來的《神風箭》,讓自己具備遠程攻擊的能力。
以及提升《疊浪七殺刀》和《天罡七星步》的等級。
争取讓這兩門武功都達到大成。
還有繪制符箓等等。
魏靖忠微微點頭:“屆時,我會讓趙浩來通知你。”
李軒不由看了眼一旁一直垂首聆聽的趙浩,後者則是朝他眨了眨眼睛。
很顯然,他也撈到了這份肥差事!
紅纓公主開口道:“好好回去準備吧,雖說這次有魏叔坐鎮,還有宗師帶隊,但是一個不好,還是有殒命的風險的。”
“謝公主提醒,小的會小心的。”李軒微微躬身。
魏靖忠開口道:“沒什麽事的話,你便去忙吧。”
“是,小的告退。”
李軒沒再多待,給魏公和紅纓公主行了一禮後,便緩緩退了出去。
“小人也告退了。”
趙浩抱拳行禮,跟着李軒一塊離開。
偌大的宮殿,便隻剩下魏靖忠和紅纓公主兩個人了。
魏靖忠端起茶喝了一口,開口道:“這個小太監,倒是有些意思。”
“有什麽意思,也就是皮囊好一點,爲人卻是謹小慎微,優柔寡斷,沒有一點武者勇猛精進的勢頭,怕是在武道之路上走不了多遠。”紅纓公主開口道。
魏靖忠笑了笑:“武道講究一張一弛,并非需要一味的往前沖,紅纓,你武道天賦不俗,不過剛過易折,還得多沉澱自己才行。”
“我有我的道,就不勞魏叔費心了。”紅纓公主展顔一笑。
這一笑,倒是透出幾分俠女柔情。
魏靖忠沒有再多言,開口道:“此次血蓮教在太湖省頻繁活動,必定是有命圖要出世,屆時,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我到時候會參與命圖的争奪,無暇分身,你還得想法子奪取命種。”
“這對你而言,亦是一項大機緣!”
煉化命種之後,不僅可以瞬間掌握一門神功絕學。
運氣好一點,命種裏還可能藏有指引向不可知之地的地圖。
憑借着命種,便能進入不可知之地,獲取更大的好處。
所以,有時候命種比之命圖還要更加珍貴。
紅纓公主開口道:“這個我自然知曉,隻是命種随命圖飛出後,會随機出現在方圓十裏之地,哪怕用内氣感應,也需要靠近它三丈範圍才行,想要找到它,還是需要一定的運氣的。”
命種無形無質,可以附在任何東西之上。
隻能用内氣感應,而且需要距離其很近的位置,才能感應到。
在方圓十裏的地界尋找,無異于大海撈針。
魏靖忠語氣平淡:“你是皇女,本身有氣運加身,隻需要提防血蓮教的那個聖女,這命種自然是你囊中之物。”
“嗯,不知我那幾個兄長,這次會不會出手?”紅纓公主問道。
魏靖忠搖了搖頭:“他們現在都在一心沖擊大宗師之境,命種對他們并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不過,他們恐怕也不會錯過這次盛會,應該會派手底下的人前來廣甯府。”
“那這次廣甯府可就熱鬧了,也好,水越渾濁,才好抓魚,這次最好能抓幾條大魚出來。”
紅纓公主無形中散發出陣陣英氣。
她起身,開口道:“魏叔,我就先走了了,母後那邊,就由你幫我解釋一下了。”
“嗯。”魏靖忠微微點頭。
紅纓公主走出大殿,望向冷宮的方向:
“這個小太監,會是之前那個面具人嗎?”
她從趙浩那裏得知了李軒的一些情況,知道李軒前段時間去過廣甯府,又經曆了黑風寨和捉刀人組織的混戰,并且順利逃脫,最後還發了一筆橫财。
種種迹象,讓她有了一絲懷疑,李軒會不會就是之前和她聯手殺死秦坤的面具人。
畢竟,她事後想了想,如果那個面具人真是世家或者門派曆練的弟子,應該會修煉斂息術才對。
這可是出門曆練必學的武功。
可是那個面具人非但沒有學,而且似乎對錢格外看重,根本不像是門派或者世家的弟子。
那麽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這個面具人出身低微,沒有渠道學習斂息術,但是卻天資卓絕,武功遠超同階,才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所以她才會讓魏公将李軒喊過來,就是想要親自看一看,李軒和面具人有沒有相似之處。
不過,李軒剛才的表現,給她的感覺,又不太像那個可以斬殺神箭手邱龍的面具人。
她又不好直接出手試探,所以才會提議讓李軒加入此次的剿匪之中。
等到時候到了廣甯府,她自然可以根據李軒的表現進行判斷或者自己親自出手試探一下。
‘算了,哪怕他是面具人,也不過初入先天境而已,根本幫不上我的忙。’
紅纓公主搖了搖頭,沒再多想,快步離開東廠。
另一邊。
趙浩将李軒送出東廠,卻并沒有急着回去,而是并肩和李軒同行:
“李公公,這次多虧了你給的情報,讓我也跟着沾光,順利加入這次剿匪了。”
李軒開口道:“哪裏哪裏,若是沒有趙公公幫我在魏公面前美言,我怕是連魏公的面都見不到。”
他說這句話倒不算是恭維。
畢竟,如果趙浩要将發現血蓮教疑似和黑風寨勾結這個情報算成自己的,沒提他的名字,他自然也得不到魏靖忠的召見。
趙浩嘿嘿一笑,忽的摟住李軒的肩膀,低聲道:
“既然咱們此次要一同前往廣甯府剿匪,不如提前做個交易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