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我不會暴露了吧?!’
李軒心神飛速的思索起來。
這半個月,他隻去了一次大夜市而已,并且還特意改變了容貌、收斂了氣息,應該不會引人注意才對。
再者,魏靖忠這般大人物,肯定也不會關注夜市這種地方。
自己入宮之時,也應該沒露出破綻,不然就不會半個月後才來找自己了。
‘看來,應該是和我之前透露的血蓮教的信息有關了。’李軒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也就隻有血蓮教這種級别的勢力,才值得魏靖忠關注一二了。
隻是,自己之前是以局外人的身份,順口提了一句血蓮教,并沒有透露太多的信息。
怎麽這魏靖忠還想着要找自己?
就在李軒思索間。
趙浩開口道:“李公公,你也别太緊張,隻是有一位貴客來了東廠,突然和魏公聊到了黑風寨和血蓮教的事情,你作爲其中的親曆者,所以魏公才想着讓你過去了解一下情況。”
果然是血蓮教的事情……李軒眼眸微閃:“魏公召見,我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隻是當時太混亂了,我都有些忘了其中具體的細節,一些事情,我也隻是道聽途說而已,怕是說不了什麽太過有用的信息。”
趙浩看出了李軒的擔憂,微微一笑:“把伱知道的說出來就行了,放心,魏公對手底下的人一向寬仁,肯定不會爲難你的。”
“當然,魏公仁義之名,我也素有耳聞的。”李軒幹笑一聲。
他擔心的自然不是自己說話露怯,而是擔心魏靖忠看出自己現在真實的實力。
雖然他這段時間,已經用武功經驗值,将《玄武閉息法》修煉至了大成接近圓滿的階段。
但是,這魏靖忠畢竟是大宗師級别的強者,如果仔細探查他,倒是有可能發現他的真實實力的。
李軒現在就指望這魏靖忠,不會刻意關注他這種小角色了。
以他現在《玄武閉息法》的玄妙,隻要不是用内氣或者真氣直接來查探,應該是很難發現他的具體修爲的。
張總管拍了拍李軒的肩膀,開口道:“小軒子,這次見魏公,可是難得的機會,你可得好好表現,咱家在東廠待了十年之久,也就被魏公召見過幾次而已,魏公一向大方,你若表現得體,指不定還會賞賜你點東西。”
“是,小的這次過去,必定知無不言,不敢有任何隐瞞。”李軒微微躬身。
趙浩拍了拍李軒的背:“走吧走吧,别讓魏公和貴客等急了。”
李軒這才跟在趙浩的後面,朝着東廠走去。
東廠雖然在各地都有分布,但是總廠是設在皇宮内的。
魏靖忠幾乎每天都會去東廠一次,看看各地收集上來的情報。
然後再将這些情報彙總,上報給皇帝。
當然,眼下這皇帝一心沉迷修道,據說連後宮的妃子都很久沒寵幸過了,也不知道這皇帝在不在乎這些情報。
“趙公公,是哪位貴客來東廠了?”李軒跟在趙浩身旁,不由問道。
趙浩開口道:“這貴客你在中秋燈會的時候應該見過,就是十一公主。”
‘十一公主,這不就是紅纓公主嗎……’李軒腦海中浮現出紅纓公主的模樣。
他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不會吧,這位公主難道發現了自己的端倪,所以才找自己去對峙?
不然,魏靖忠怎麽可能會在乎自己這麽一個小小的太監,還要自己親自過去觐見?!
這必然是紅纓公主要求的。
‘隻是,這紅纓公主如果真的發現了我的身份,應該是不會當着魏靖忠的面讓我過去的,興許隻是巧合而已。’
李軒心思急轉,思索着其中的關節。
隻不過,沒有足夠的信息支撐,一切都隻能靠自己的猜測和推斷,沒辦法确認事情的真相。
‘尼瑪的,就不能讓自己安心修煉嗎,非要整這死出!’李軒心中暗罵一句。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他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被紅纓公主認出來而已。
李軒相信,這紅纓公主哪怕認出他就是之前的面具人,也不會當衆點破的。
畢竟,那個時候,紅纓公主自己也戴了人皮面具,用了化名,就是不想被人認出來。
如果她點破李軒的身份,也就變相暴露了自己了。
趙浩自然不知道李軒此刻正在進行天人交戰,自顧自的道:
“這位十一公主,和八皇子寶親王,同爲陸貴妃所生,其家族勢力不容小觑,乃是天下九大世家之一,紮根在錦州,全國大半的珠寶,都産自陸家,足以稱得上是富可敵國了。”
‘錦州……’李軒眼眸微微一閃。
整個大乾,包括一京十三州。
一京,指的自然是京城。
十三州,則是指其他的行政區域。
每個州下面,都包含若幹個省。
少則三四個,多則七八個。
太湖省,便是在錦州境内。
李軒終于是知道,爲什麽紅纓公主會化名殷紅出現在太湖省的廣甯府了,因爲這本來就是人家自家的地盤。
半個多小時後。
李軒跟在趙浩的身旁,終于是來到了東廠的大門前。
東廠的面積雖然不如冷宮,但是卻極爲的氣派。
門口放着兩尊威嚴的石獅子,黑漆漆的大門,足有一丈多高,門上挂着兩口沉重的圓環。
大門兩側還貼着一副對聯,上書:升官發财,行往他處。貪生怕死,勿入斯門!
“怎麽樣,霸氣吧,據說這是魏公年輕時題的對聯。”趙浩語氣中,難掩崇拜之色。
李軒幹咳一聲:“厲害、厲害。”
看來,這魏靖忠也是心懷大志者,有一掃沉疴之意。
可惜,依照目前大乾的局勢來看,這魏靖忠做的不甚理想啊。
不多時。
李軒便跟着趙浩進入了東廠内。
前院是一個巨大的廣場,足有一個足球場大小。
一個個精壯的太監,正在裏面接受着訓練,喊聲震天響。
這種訓練程度,幾乎都快趕得上軍隊了。
而且。
李軒發現這些太監,各個筋肉飽滿,最低的修爲,恐怕都有壯筋了!
在往前,便是一階階修長的白玉石階,以及一座座宮殿群了。
裏面有各個太監辦公和休息的地方,也有審問犯人的诏獄。
東廠雖說是代天子監察天下,卻也有一定的執法權的。
隻有涉及到的人物,地位和身份都很高,才會将其移交給大理寺審理。
越過一階階石階。
李軒很快就跟着趙浩,來到了一棟雕欄玉砌的大殿前,邁步走了進去。
此刻。
大殿的座位上,正坐着一男一女兩個人。
其中一個男子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留着髯須,穿着繡着雲紋的褐色長衫,一頭烏發随意的用玉簪束起,鬓角處垂下倆束霜白的長發。
他面容清癯,眸光深沉如水,透出歲月洗滌過後的風霜和滄桑。
看得出來,他年輕時,應該是極爲俊秀的,哪怕人到中年,眼角已然出現皺紋,卻也依舊難掩其俊朗。
反倒是像美酒一樣,經過時間的沉澱,越發的有味道。
‘魏靖忠。’
李軒之前在中秋燈會時,見過這位權傾天下的大太監,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至于另外一個女子,穿着一件紅色的宮裙,身材高挑筆挺,眉宇間透出一股勃勃英姿。
正是紅纓公主。
“魏公,李軒已經帶過來了。”趙浩抱拳道。
李軒神色恭敬的上前見禮:“見過魏公,見過公主。”
他雖然已經做好了被看穿的準備,但是心中依舊有些忐忑。
“不用多禮,此次喚你過來,隻是簡單的詢問一些事情。”魏靖忠淡淡道。
他的聲音,好似可以安撫人心一般。
哪怕再急迫和恐懼的人,聽到這聲音,心情都會不自覺的平靜下來。
‘這魏靖忠的功力已經臻至化境了啊,不過,看樣子,他似乎并沒有看穿我的僞裝。’李軒心頭思忖。
當然,也許魏靖忠看穿了,隻是不屑于點破而已。
無論是哪一種,這對李軒而言,都是件好事。
至少暫時不用擔心會被調離冷宮了。
紅纓公主看向李軒,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李軒面色不變道:“去年中秋燈會之時,小的曾奉命前往坤甯宮幫忙,有幸見過公主一次。”
“噢,我想起來了,那個舍命護住後宮各娘娘的小太監就是你,你倒是勇氣可嘉。”紅纓公主露出恍然之色。
李軒躬身道:“這隻是小的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我聽趙浩說,你半個月前曾回家祭奠雙親,途徑廣甯府,還遇到了黑風寨和捉刀人組織的争鬥?”紅纓公主問道。
李軒将心中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是,小的當時一時好奇,便前往蘆葦蕩看了比鬥,沒曾想那秦坤和左賀打到一半,雙方的勢力就爆發了沖突,最終演變成了大混戰……”
這些是他刻意多方打聽的消息,真實性應該是有保證的。
“那你可曾看到血蓮教成員,或者聽到關于血蓮教的消息?”
“當時太混亂了,小的隻是隐約聽到有人在喊血蓮教,好像有血蓮教的成員也參與進來了,不過小的也不敢确定。”李軒故意說的模棱兩可。
紅纓公主倒是沒再繼續追問,而是看向一旁的魏靖忠:
“魏叔,看吧,我沒騙你,這血蓮教确實在謀劃着什麽事情,甚至連血蓮教的聖女都出現了,現在整個太湖省風起雲湧,你們東廠正好可以趁此機會,介入其中,找到那個血蓮教隐藏在官府之中的内應,這可是條大魚!”
魏靖忠神色平靜:
“此前,這血蓮教借冥火教之手,引我出去,甚至派出了三個大宗師級别的長老埋伏我,這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你說,什麽事情,值得這血蓮教如此大動幹戈?”
不等紅纓公主回答。
魏靖忠一笑:“看來,此次太湖省,有我成就武聖的機緣!”
“那魏叔打算什麽時候過去太湖省?”紅纓公主美眸一動。
魏靖忠喝了口茶:“不急,等局勢再明朗一些,我自然會過去。”
李軒恭敬的站在一旁,聽着魏靖忠和紅纓公主的對話,不敢吭聲。
聽二人的語氣,似乎關系還挺親密的。
怪不得紅纓公主會找魏靖忠出手了。
有東廠從中協助,想要揪出那個和血蓮教勾結的内奸,就簡單多了。
最重要的是,命圖出世這種大事,朝廷必須得派一個大宗師過去坐鎮。
還有誰比魏靖忠更合适?!
魏靖忠将茶杯放到一旁,這才看向李軒:
“我聽趙浩說,此次血蓮教和黑風寨有可能勾結的消息,是你先說出來的,理應記一功。”
“不過,具體該賞賜什麽,我倒是還沒想好。”
紅纓公主在一旁笑道:
“魏叔,這還不簡單,反正此次剿匪,東廠也會參與,索性将他一并帶上。”
“到時候,從黑風寨搜刮到的東西,不用上交,直接全部歸他自己所有,不就好了。”
“啊?”李軒聞言,神色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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