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麽?!”
李軒緩步走到這群太監和宮女前。
這群太監和宮女看到突然出現的李軒,就像上班摸魚被老闆抓到一樣,紛紛露出慌亂的表情,朝着李軒行禮。
“見過李公公(李管事)!”
李軒擺擺手,開口道:“你們剛才說,冷宮的趙娘娘,上吊自殺了?”
他如果沒聽錯的話,這趙娘娘,應該就是趙甜妹,自己的經驗寶寶之一。
而且,還是唯一一個給自己提供煉丹經驗值加成的。
要是這趙娘娘死了,那他可就虧大了。
李軒面闆上的經驗值,一個小時才會變更一次。
所以,他也不确定這趙娘娘究竟怎麽樣了。
一個看起來還算機靈的小太監連忙躬身道:“是,小的也是聽其他太監說的,就在一炷香前,趙娘娘在房間内上吊自殺,好在被宮女及時發現,撿回了一條命,現在張總管和陳公公,正在處理這件事呢。”
聽到趙娘娘沒事,李軒不由松了口氣。
尼瑪的。
他之前就感覺趙娘娘狀态有點不對,隻是不知道怎麽開導。
沒想到這才過去短短半個月,就鬧出這種事。
“嗯,我知道了,你們去忙吧。”李軒揮了揮手。
“是,李公公,小的告退。”
一群太監和宮女如蒙大赦,紛紛快步離開。
他們自己都搞不清楚,這李公公看着年歲不大,給他們的壓力,卻比陳公公還要更大。
李軒站在原地想了一會,還是緩步朝着趙娘娘的宮殿走去。
雖然被貶入冷宮的娘娘,時有自殺的,但是娘娘自殺,依舊是件大事。
更何況,現在還處在張總管即将升任大總管的關鍵時候。
如果趙娘娘真的自殺了,那麽張總管能不能變成冷宮大總管,那就是兩說的事了。
恐怕這個時候,張總管和陳公公,都分外緊張。
自己作爲冷宮的管事,自然也要去查看一番的。
一炷香後。
李軒來到了陳公公管轄的區域,正看到陳公公在一處空地前,訓斥一群太監和宮女。
不過,李軒卻并沒有看到張總管的身影,想來是已經離開了。
李軒站在一旁等了一會,待得陳公公訓斥完宮女和太監,才緩步走了過去。
“義父,趙娘娘怎麽樣了?”
陳公公搖頭歎息:“好在發現的及時,保住了一條命,不過問她什麽,都不肯說,咱家已經讓幾個宮女看着她了,免得她再尋短見。”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這些宮女總有疏忽的時候,總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盯着她。”
陳公公一臉愁容。
他剛才就因爲這件事,被張總管給訓斥了。
可這能怪他嗎?
妃子自己要尋短見,他想攔也攔不住啊。
李軒想了想,開口道:“義父,此前孩兒給趙娘娘送過膳食,還算熟稔,不如讓孩兒去勸勸趙娘娘?”
他自然也不想趙娘娘平白無故就gg了。
這樣的話,他的煉丹經驗值可就沒辦法繼續提升了。
他現在的《五行煉丹術》,煉制五品丹藥,就已經到頭了,想要煉制出更高階的丹藥,就得鑽研更高深的煉丹術。
沒了煉丹經驗值加成,他的煉丹術,想要提升,速度怕是得減慢十倍。
陳公公想了想,點頭道:“也行,這趙娘娘看着柔弱,沒想到性格倔的很,伱幫咱家好好勸勸,咱家還得去張總管那裏一趟,這次鬧出這種事,張總管可是氣的不輕。”
“義父您也别太擔心,張總管肯定也知道,這種事情,本就不可測,不能怪到您的頭上的。”李軒開口道。
“但願如此吧。”
陳公公搖了搖頭,沒再多言,轉身快步離開。
李軒目送陳公公離開後,心中想着措詞,很快就來到了趙娘娘的宮殿。
此刻。
趙娘娘穿着一件紅色花邊的宮裙,正坐在一張闆凳上,雙眸失神的望着外面。
她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卻無端透出一股日暮西沉的氣息。
在她身後,還站着兩個宮女,顯然是看着她,防止她再次自殺的。
‘哎。’李軒心中歎息一聲。
他和這位趙娘娘,雖然并沒有和其他娘娘交流的這麽多,但是,這位趙娘娘給他的印象,卻也很深刻。
因爲,趙娘娘是所有娘娘初次見面時,對他好感度最高的一個。
這也代表,這位趙娘娘對誰,都懷有善意,是一位良善之人。
隻可惜,在這後宮,良善之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如果趙娘娘這次真的上吊自殺了,恐怕也隻會成爲别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很快就會被遺忘吧。
“見過李公公。”兩個宮女看到李軒,恭敬的行禮。
李軒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讓我和趙娘娘單獨聊一會。”
“是。”
兩個宮女互望一眼後,也不敢多說什麽,緩步離開宮殿。
待得宮女走後。
李軒這才看向趙娘娘道:“娘娘,您還好嗎?”
“我沒事,對不住了,還勞煩你專門跑一趟來看我。”趙娘娘語氣輕柔。
她仿佛對誰,都是這般客客氣氣的。
“娘娘,您何必想不開呢,隻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麽也沒有了。”李軒不由道。
趙娘娘沒再做聲,隻是怔怔的望着外面的天空。
李軒見此,不由咬了咬牙:“娘娘,您隻要答應我,以後不尋短見,我可以幫您調查安遠侯的事情,如果安遠侯是被冤枉的,我一定還侯爺一個清白。”
趙娘娘聞言,有些木讷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終于是轉頭看向李軒:
“小軒子,你還記得之前你送了我一個可以放大東西的鏡子嗎?”
李軒愣了一下,不明白爲什麽趙娘娘突然說這個,不由道:
“嗯,怎麽了?”
趙娘娘道:“這鏡子可以放大任何一樣東西,卻放大不了人心,因爲人心叵測,不是你能揣度的。”
“我雖然相信自己父親不會叛國,卻也知道,想要爲其平反,何其艱難,一切都已無法挽回,莫說你隻是冷宮一個管事太監,哪怕你是大理寺卿,想要翻案平反,也是難如登天。”
李軒站在一旁,靜靜的聽着趙娘娘的講述。
雖然她的話語很平靜,但是李軒能感覺到她語氣之中的絕望。
若非無計可施,生無可戀,誰又會想自殺呢?!
李軒不由感覺到一陣氣悶。
誠如趙娘娘所言,安遠侯趙飛龍的叛國案,恐怕早已被大理寺蓋棺定論,想要平反,何其困難。
這相當于是在打大理寺的臉!
大理寺卿,位列九卿之一,正三品大官。
這種級别的官員的臉,可不是這麽好打的!
不僅如此,安遠侯如果真被冤枉,那麽冤枉他的人又是誰,地位肯定不會比安遠侯要更低。
光靠現在的自己,插手其中,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難辦,真的太難辦了!
李軒眉頭擰起。
所幸,他現在不需要立即去幫安遠侯平反,隻需要給趙娘娘一個希望就行了。
哪怕這個希望暗若螢火,也可以給趙娘娘活下去的勇氣。
念及此處。
李軒不由道:“趙娘娘,人心确實叵測,但是小的也相信一句話……”
“公道自在人心!”
說話間。
他從懷中拿出東廠的令牌,放到了趙娘娘的面前。
“小的不僅僅是冷宮管事太監,更是東廠廠衛,隻要娘娘信得過小的,小的必定會幫娘娘查明這件事。”
“請娘娘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再勿自尋短見,否則趙侯爺在天有靈,也無法瞑目的。”
眼下,李軒隻能先搬出東廠的身份,穩一穩趙娘娘。
至于這位趙侯爺的事,自然是從長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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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