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物事飛出,直奔鍾強。
鍾強眉頭蹙起,手掌發力,将這物事給接了下來。
他虎口微微發麻,有些忌憚的看了眼李軒。
這随手一擊,就讓他有些承受不住,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實力,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強啊。
要知道,他可是已經煅骨大成,隻差開辟丹田,就能突破至先天境。
這年輕人最起碼也是和他境界差不多,甚至已經到了先天境了。
想到這一點。
鍾強的神色就變得更加凝重了。
這麽年輕,實力就這般強橫,這年輕人的來曆怕是非同小可,必須得慎重對待。
同時,他心中也有些後悔,自己還是太魯莽了一點。
不該爲了自己的傻逼小舅子,去開罪這麽一個實力強橫的人。
就在鍾強準備看一眼李軒丢過來的物事時。
王海卻厲聲道:“你膽敢偷襲衙門捕頭,簡直罪該萬死,你們,趕緊把他抓起來,别讓他跑了。”
“我剛才看你死了全家,不想和伱過多計較,你還敢出言不遜,真是找死!”
李軒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王海的面前。
啪啪啪!
幾聲響亮的耳光,登時抽在了王海的臉上,将他整個人都抽飛了出去。
王海的牙齒被抽的脫落了好幾顆,半邊臉都高高腫起。
“公子。”
身旁的兩個護衛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一臉懵逼。
等王海倒地,他們才想着要去攙扶。
“嗯?!”
鍾強見此,瞳孔猛地一縮。
好快的身法。
他剛才甚至都沒看清楚李軒是怎麽移動到王海身旁的。
下意識的。
他看向手中拿着的物事,當他看清楚物事的模樣時,心神陡然一顫,整個人都差點站立不穩。
隻見的這物事赫然是一塊純黑的令牌,正面是一隻血色的眼睛,背面則是寫着‘東廠’二字。
“怎麽樣,鍾捕頭,看清楚了嗎?!”李軒瞥了眼鍾強。
鍾強身子一顫,不由咽了口口水,弓着身,語氣卑微:
“小、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公公您大駕光臨,還望您恕罪!”
東廠的廠衛,可是和錦衣衛一般,代天子執法!
甚至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哪怕是他們縣令,面對廠衛時,都畏之如猛虎,更何況是他一個小小的捕頭。
眼前這位公公,就算斬了他,也沒人敢爲他多說一句!
他也從沒想過,手中的令牌是假的。
一來,東廠的令牌都經過特殊的加工,很難僞造。
二來,眼前這個年輕人實力如此強橫,沒必要冒充廠衛來騙他。
退一步說,就算是冒充的又如何?
他頂多就被騙了。
但是萬一是真的,那他還敢放肆,那就是嫌命太長了。
就在這時。
王海卻捂着臉起身,厲聲道:“姐夫,他、他竟敢當着你的面打我,簡直目無王法,快把他抓起來。”
“給老子閉嘴!”
鍾強走過去,怼着王海的臉就是一巴掌。
登時,王海另一邊的臉也腫了起來。
本來還算英俊的臉頰,此刻卻腫的像個豬頭。
王海慘叫一聲,被徹底打蒙了,再也不敢吱聲。
鍾強這才走到李軒身旁,開口道:“小人這小舅子一向跋扈慣了,我待會就帶他回衙門,好好懲治,當然,您要是介意,我也可以把他交給您全權處置!”
他現在簡直殺了自己這個小舅子的心都有了。
平白無故,給自己惹了這麽大的麻煩。
等自己把遺産全部奪過來,必然要好好炮制炮制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李軒神色平靜:“咱家沒工夫處理這種小事,你這邊處理就行了,還有,何大壯……”
“小人這就通知衙門那邊放人,這何大壯舉報邪魔有功,理應有賞!”鍾強連忙道,态度和之前簡直三百六十度大反轉。
李軒點了點頭:“裏面的邪魔,你打算怎麽處理?”
“這個,小人會派人守着王府,不讓人進出,然後再通知府城的鎮魔司,讓鎮魔司的司吏前來處理,畢竟,涉及到了邪魔,是肯定要上報給鎮魔司的。”鍾強想了想,恭敬道,“您是第一目擊者,到時候鎮魔司的人,可能還會找您了解情況。”
李軒淡淡道:“咱家明日就要回京,鎮魔司的人多久能到?”
“府城距離咱們瑞安城也就五百裏左右,小人現在派人過去,鎮魔司的人明天應該就能趕到。”鍾強道。
“好,咱家就住在同福客棧,等鎮魔司的人來了,你派人來通知咱家就行。”李軒開口道。
“是。”鍾強點了點頭。
李軒沒有多待,拿回東廠的令牌,在鍾強的恭送下,帶着何雨竹緩步離開。
‘這東廠的令牌還真管用,倒是爲我省去了一些麻煩,看來,以後還得和趙浩親近親近。’李軒暗忖。
之前,東廠的一個檔頭趙浩爲了讓他監視冷宮的廢妃,給了他一塊東廠的令牌。
這塊令牌,算是一個身份憑證,代表他是東廠的暗子。
這暗子和實際的東廠廠衛自然是沒法比,但是拿來唬一唬這偏遠地區的小小捕頭,還是相當管用的。
“軒哥哥,你好厲害,三兩句話就把鍾強治的服服帖帖了。”何雨竹一臉崇拜之色。
她可是知道,鍾強作爲瑞安城的捕頭,身份之高,僅次于縣令的。
平日裏那些富商和地主,都得巴結鍾強。
可剛才,鍾強卻一副戰戰兢兢,恭敬之極的模樣。
這讓何雨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厲害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身份而已。”李軒笑了笑。
如果沒有這東廠的令牌,他隻亮出冷宮管事的身份,這鍾強怕是就不會買他的帳了。
出門在外,還是得學會扯大旗啊。
李軒和何雨竹在客棧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時辰。
何大壯終于是找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個精緻的盒子。
“哥,你沒事吧?!”何雨竹上前,關切道。
何大壯搖了搖頭:“我沒事,鍾捕頭問了我幾句話,就放我離開了,臨走時,還給了我一個盒子,說是我舉報邪魔有功,獎勵我的。”
“打開看看。”李軒道。
何大壯這才将盒子鎖扣打開,裏面竟是堆放着一錠錠白銀。
看這數量,怕是有上百兩了。
“這、這麽多錢。”何大壯和何雨竹兄妹,不由瞪大了雙眼。
長這麽大,他們還從沒見過這麽多銀錠子。
這麽多銀子,得撿多少柴火才賺得到啊?!
‘這鍾強倒是上道,看來是怕我動怒,怪罪他了。’
李軒知道,這錢是鍾強借何大壯之手,送給他的。
他自然也沒想着還回去,白得的銀子,不要白不要:
“這錢你們安心收下,不用顧忌什麽。”
何大壯立馬搖頭道:“這、這太多了,軒哥兒,我們不能要。”
“我說收下就收下,你們要真跟我去了京城,以後用錢的地方多着,這點錢不算什麽。”李軒語氣不容置疑。
何大壯還想說些什麽,卻被何雨竹直接打斷:
“那,軒哥哥,這錢我們就先替你收下了,謝謝軒哥哥。”
李軒點了點頭:“現在天色已晚,城門估計也關了,你們兩個在客棧找間房休息吧,明天見過鎮魔司的人後,我便會動身回京,你們要跟我回京也行,不跟我也不強迫。”
“那軒哥哥,我們就走了,明天見。”何雨竹甜甜一笑。
說完。
她便提着裝着銀錠子的箱子,拉着何大壯緩步離開房間。
走到門口不遠,何大壯這才回過神,停了下來:
“小竹,這邪魔是軒哥兒先發現的,咱們可不能獨吞,至少得給軒哥兒一半。”
何雨竹抿了抿紅唇,小聲道:
“哥,你還不懂嗎,軒哥哥讓我們收下這錢,就是把我們當自己人,你要拒絕軒哥哥,就是不想給軒哥哥做事,反而會讓軒哥哥不喜,再說,我也隻是說幫軒哥哥收下,若是以後軒哥哥要把錢拿回去的話,我自然會還給他。”
“這樣嘛……”何大壯撓了撓頭,沒想到裏面還有這麽多彎彎繞繞。
‘這兩兄妹。’李軒耳聰目明,自然是将門外的竊竊私語聽的一清二楚。
這倒是讓他對何雨竹的評價再次上升了一分。
小小年紀,心思卻這麽細膩,如果進了後宮,必定是宮鬥的一把好手。
當然。
何雨竹心思細膩是件好事,等她真的跟自己回京,應該可以把自己在京城買的院子,打理的很好。
李軒将錦花放出,又逗弄了她一會,便自顧自的修煉去了。
在回宮前,李軒想要将這名爲《玄武閉息法》的斂息術修煉至小成。
到時候,他便能瞞過大部分先天境武者,乃至于宗師的耳目,減少暴露的風險。
這《玄武閉息法》乃是上乘二階的武功,光是入門,就需要一千經驗值。
當然。
李軒現在并不需要将其修煉至入門,隻需要讓其出現在面闆中就行了。
經過這幾天的摸索和研究,他覺得這《玄武閉息法》,應該快要出現在面闆上了。
因爲這《玄武閉息法》和《鲲鵬吐納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都是借助自身的呼吸,調節身體的狀态,包括内髒、肌肉、皮膚等等。
當然,兩者的側重點是不一樣的。
《鲲鵬吐納法》注重恢複,而《玄武閉息法》注重隐藏!
現如今,李軒有修煉《鲲鵬吐納法》的基礎,修煉這《玄武閉息法》,自然事半功倍。
李軒閉目,按照秘籍上的記載,默默調整着自己的内息。
呼!
吸!
一吐一吸之間,他胸口的起伏逐漸變得微弱,最後好似巋然不動一般。
甚至連呼吸的氣流都感應不到了。
翌日。
李軒盤膝坐在床頭,好似沉在海中的玄武一般,不動如山。
如若不是親眼看見,甚至很難察覺到床頭還坐着一個人。
“《玄武閉息法》,終于出現在面闆上了。”李軒吐出口氣。
他看了眼面闆,發現《玄武閉息法》顯示的進度條爲未入門(1/1000)。
他毫不猶豫,将經驗值加在了上面。
刹那間。
他的腦海中就出現自己一遍遍修煉《玄武閉息法》的畫面。
修煉進度條,很快也變成了入門(0/10000)。
‘經過這些天的積累,我除了将《疊浪七殺刀》加到小成耗費了大概7000經驗值,還剩下15000多的武功經驗值沒加,倒是可以将這《玄武閉息法》直接加到小成!’李軒暗忖。
他現在每個小時的武功經驗值加成是111點,一天下來就有2600點。
隻要積累幾天,足夠瞬間讓一門上乘武功,達到小成境界了。
《玄武閉息法》一旦達到小成,就能調整内息,隐藏内氣。
這樣一來,一旦自己施展《玄武閉息法》,哪怕有修煉了特殊感應之法的武者或者法修,也看不出他的真實境界了。
沒再多想。
李軒一股腦的将經驗值加了上去,瞬間讓《玄武閉息法》的修煉進度達到了小成(5900/20000)。
他運轉了一下《玄武閉息法》,發現毛孔都閉合了,整個人好似進入了入定狀态,沒有一絲氣息流露。
最重要的是,體内的丹田,也随着他的呼吸,好似緩緩閉合了起來,再也沒有流露出一絲内氣。
當然。
這種斂息隐匿之法,是可以随着自身的控制去調整的,不會被人看出來。
‘很好,剩下二十天左右,倒是可以再修煉一下這《千面幻功》或者《周遊六合遊龍步》了。’
解決了一樁心事。
李軒心情大好。
他出門洗漱一番,又和何家兄妹一塊吃過早餐後,又繼續沉浸在修煉之中。
直到中午時分。
衙門一個捕快恭敬的跑了過來,表示鎮魔司的人已經到了,現在就在王府内。
李軒表示知曉,帶着何大壯和何雨竹便直奔王府。
爲了保險起見。
他将這從邪魔身上取下的魔丹以及匕首,都藏了起來。
當李軒來到王府的時候。
正看到一男一女在檢查着王府衆人、以及邪魔的屍體。
這男子大概有四十來歲,留着絡腮胡,不苟言笑。
女的則是二十歲的樣子,樣貌清麗,留着雙馬尾,挎着一個小布袋,她似乎還是個學徒,跟在男子身旁左看右看。
捕頭鍾強則是站在這一男一女身旁,恭敬之極,大氣也不敢出。
‘這兩個,應該就是鎮魔司的司吏了。’李軒眼眸一閃。
鎮魔司,乃是和東廠以及錦衣衛一樣,都是直接聽命于皇上的獨立機構。
當然。
唯一不同的就是,鎮魔司從不幹涉朝政,隻負責清理和解決邪魔事件。
這鎮魔司司主葉無雙,更是大乾僅有的兩位武聖之一。
還在檢查屍體的男子看到李軒等人,不由道:“你們就是第一個目擊作案現場的人嗎?”
“嗯,我本來帶着我幾個朋友來王府還債,卻看到後院滿地屍體,就報官了。”李軒點了點頭。
男子開口道:“可曾聽到打鬥聲?”
“并沒有。”李軒搖了搖頭。
女子從小布袋裏掏出一塊餅幹,也不在乎周圍的死屍,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老田,看來是有其他法修出手,幹掉了這頭人魔,這魔丹都被收走了,我們這一次白跑一趟咯。”
男子面色一沉:“說了多少遍,辦公的時候叫我師父,沒大沒小。”
“知道了,老田。”女子認真的點了點頭。
男子無奈搖頭,看向李軒:“聽鍾捕頭說,你是宮裏來的?”
“嗯,我叫李軒,暫時在冷宮擔任管事,也負責東廠一些事宜,幾年前,我家也被邪魔滅門,這次回來本是打算拜祭雙親,沒想到又碰到邪魔了。”李軒點了點頭,問道,“不知兩位怎麽稱呼?”
長得這麽英俊,竟然是個太監,可惜了……男子開口道:“在下田廣,這是我徒兒葉小柔。”
“幸會幸會,冒昧問一句,近來這邪魔是不是變多了,我這難得出門一趟,就碰到了邪魔滅門。”李軒好奇道。
葉小柔吃着餅幹,含糊道:“是啊,也不知怎的,最近華清府邪魔活動的蹤迹變多了,甚至還有天魔現身呢,我們都不得不求援總部。”
田廣瞪了眼葉小柔,旋即看向李軒:“最近這段時間,邪魔确實變多了一些,不過它們大多不敢露面,暫時鬧不出太大的亂子。”
“這樣就好。”李軒點了點頭。
他又和這田廣師徒聊了一會,将事情解釋清楚後,便直接離開了。
耽擱了這麽久,也該回宮了!
李軒牽着馬,看着跟在自己身側的何家兄妹,問道:
“你們想好了嘛,确定要跟我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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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