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方聞言,身子一顫,看了眼略顯不耐的張總管,以及面露疑惑的許公公一眼,握着拳頭道:
“我确實沒找到這丹藥,不過也有可能是被你藏在了其他地方。”
李軒冷哼一聲:“你放屁,你說在我這裏,卻沒查到,我還說這丹藥是伱偷的呢,你敢不敢也讓我查一查你的屋子?!”
“你……好啊,怕你不成!”趙方厲聲道。
張總管打了個哈欠:“既然小軒子這裏沒有,爲了公平起見,小方子你的房間也查一查。”
許公公聞言,心中‘咯噔’一下,看了眼陳公公,見對方眼含笑意,下意識的感到不妙。
不過,現在箭在弦上,他也不敢阻止了。
一群人很快就來到了趙方的屋子,而後李軒在衆人的目光中,煞有介事的翻了起來。
“咦?”
片刻後。
李軒在趙方的床鋪下伸手一探,取出一個瓷瓶。
趙方見此,神色陡然一變:“這、這不可能,這不是我的東西!”
“從你床鋪下搜出來的,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李軒将瓷瓶打開,從中取出一顆丹藥,上面正好刻着一個十字标記。
衆人見此,臉色微微一變。
這丹藥和許公公說的标記一模一樣,不可能作假。
趙方卻道:“這、這不是我的,小軒子,你栽贓我!”
李軒眯着眼道:“是你賊喊捉賊,現在被抓了現行,還想抵賴不成?!”
張總管面色一冷,看向趙方道:“小方子,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張總管,真的不是我,是、是小軒子故意陷害我!”趙方辯解道。
隻可惜,他的辯解顯得蒼白無力。
陳公公冷哼一聲:“混賬東西,現在丹藥在你這裏被找到,你還敢狡辯,我看得讓慎刑司的人來一趟,進了大牢,我看你還怎麽狡辯!”
慎刑司,便是專門處理皇宮案件的部門。
若是案件重大,才會移交給刑部或者大理寺。
“嗯,讓慎刑司的人過來吧。”張總管冷着臉道。
趙方聞言,徹底慌了,看向許公公道:“許公公,義父,救我,我對您忠心耿耿,怎麽會偷您的東西呢?”
“閉嘴,别喊咱家義父,咱家沒有你這種義子,竟然把主意打在了咱家的身上!”許公公一甩衣袍。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方子絕對是落入了這陳公公提前設好的圈套。
現在要是還和小方子扯上關系,興許還會連累自己!
趙方見許公公要放棄自己,面色不由變得猙獰起來,雙拳緊握,指甲都陷進了肉裏,猛地看向李軒:
“都是你害的,沒有你,這個管事就是我的了,你現在還敢陷害我,我要你死!”
話音剛落。
他整個人如同獵豹一般,猛地撲向李軒。
周身更是亮起琉璃般的顔色,手掌如同利爪,抓向李軒的咽喉。
“小方子!”
“你敢?!”
許公公和陳公公面色陡然一變。
二人盡皆年老,哪怕到了煅骨境,面對趙方突然的暴起發難,也是沒有反應過來。
“放肆!”
張總管見此,冷哼一聲,猛地一揮手!
呼呼呼——
獵獵狂風呼嘯,隻見的一道虛無的掌印轟出,落在了趙方的身上。
嘭!
趙方根本無法抵擋,身形如同破爛的風筝一般,倒飛而出,撞在了身後的床鋪上,吐出口血後,昏迷不醒。
“先天境武者!”
李軒不由看向身旁的張總管,瞳孔一縮。
先天境武者,修煉出内力後,已經可以内氣外放,護體或者殺敵了!
剛才張總管這一手,很明顯是内氣外放的結果。
後天境的武者,可做不到這種程度。
這張總管看着大腹便便的模樣,沒想到竟然這麽強!
也對,如果沒有相應的實力,也得不到林大總管的賞識,成爲冷宮實際的管理者!
一炷香後。
慎刑司的司吏趕到,簡單了解了一番前因後果後,便将昏迷不醒的趙方給帶走。
這趙方結結實實的中了先天境武者的一掌,現在又要被關進大牢,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待得趙方被帶走。
張總管才看向許公公和陳公公,意有所指道:
“今夜,咱家可是看了一場好戲啊。”
他能在總管這個位置坐這麽多年,可不單單是靠武力,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也不差。
眼下這種情況,明擺着是自己手底下的這兩個管事在勾心鬥角。
不過,很明顯陳公公要技高一籌!
當然。
張總管倒也沒有點破,隻是稍稍敲打了一番。
于他而言。
隻要能把冷宮管理好,不出岔子,這些手下互相算計,打生打死,都和他無關。
當然,他原本是希望和陳公公不對路的小方子上位的,這樣一來,也能和陳公公相互監督。
所以,如果剛才在李軒房間裏搜到養身丹,他會毫不猶豫的把李軒送入大牢。
可奈何,許公公年老智衰,小方子有勇無謀,給了機會也不中用啊。
許公公惶恐道:“是小的管教無方,才讓這小方子作出偷盜的行徑,請張總管責罰。”
張總管哈哈一笑道:“老許何出此言,你在冷宮待了這麽多年,你的爲人咱家還不清楚嗎?這小方子偷竊實屬是他自己心術不正,豈能算到你的頭上。”
頓了頓。
他接着道:“不過嘛,你确實也是年事已高,再繼續當這管事也是勞心傷神,我看這小軒子就不錯,不若讓他接替你的位置,不知你意下如何?”
許公公哪敢有任何意見,連忙躬身道:“全憑張總管定奪,小的沒有意見。”
他知道,這次暗鬥,是他敗了,要是還不低頭,怕是連自己都要搭進去。
張總管看向李軒:“小軒子,聽到了嗎,等明日中秋燈會結束,你就是咱們冷宮新一任管事了。”
李軒躬身,适時露出喜色:“多謝張管事器重,小的日後一定盡忠職守,不會讓張管事失望。”
“小軒子機敏過人,武功不俗,相信以後定能成爲張公公的左膀右臂。”許公公在一旁笑着道。
“許公公過獎了。”
李軒目光不由看了眼許公公。
這老狗才是幕後指使,想就這樣算了,沒這麽簡單。
先小本本記上一筆。
“今日鬧出這般事情,晚宴便到此結束,散了吧。”張總管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張總管慢走。”
李軒等人将張總管送出宿舍區,才停下腳步。
“咱家也有些乏了,先行告退。”許公公拱了拱手。
待得許公公走後。
陳公公才看向一旁的李軒:“跟咱家來。”
兩人一道往前走,很快就來到了陳公公居住的小院子。
此刻。
小吉子正被五花大綁,嘴裏還塞着布條,倒在地上,像蛆一樣扭動着身子。
在他身旁,還站着兩個身材魁梧的太監。
“陳公公。”兩個太監見到陳公公,拱了拱手。
“辛苦兩位了。”
陳公公從懷中掏出幾兩碎銀,遞給了這兩個太監。
兩個太監接過,也沒有多待:“東廠還有些事,我們就不多待了。”
“慢走。”陳公公微微點頭。
很快。
整個院子内,就隻剩下李軒、陳公公、小吉子三人了。
陳公公淡淡道:“小軒子,咱家記得這小吉子是和你一個屋子吧,你打算如何處理?!”
(本章完)